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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项之恒看见傅墨云下了朝就怒不可遏地跑到自己这边喝茶,就知道他定然又是被气得不轻。
他和太子之间的争吵,在他旁敲侧击之下,也知道个七七八八,按常理来说,太子使性子也该差不多够了,今日又是怎么了?
“还有,把你额头那布条弄了成不?”项之恒很嫌弃地看着那块破布,却发现傅墨云的脸色又差了一些。
那一日回去,一向迂腐的傅立言对傅墨云也是没有几句好话,再加上沾上了酒气,由不得傅墨云解释又是一顿家法,无意间造成了伤上加伤,害得他的伤口又感染了去,短时间内是好不了了。
项之恒识相地闭了嘴,低眉顺眼地斟茶端水,“说吧,今日又是什么事?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今日下午劳烦你去下教坊司。二皇子定会将墨渊带过去,可是太子又让我必须去他那。我怕二皇子会对三弟不利。”傅墨渊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自己去护着他的弟弟,可惜自从和太子闹僵之后,便分身乏术了。
项之恒点了点头算是应允,可是沉默了一下之后,却又开了口,“墨云,你真的还要这样下去?”
傅墨云愣了一下,眉眼间的愁云将散未散,看得项之恒也是一呆,还以为说错了什么话。
“嗯。”傅墨云抿着杯沿,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便专心品茶,这让项之恒有些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大不了,就当为兄弟两肋插刀好了。
项之恒挑了下眉,起身去选今个儿该穿些什么。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傅墨云的嘴角猛地一抽,“你,确定要这样出去?”
“当然不会。”项之恒很随意地将身上穿着的往一旁一丢,然后又去翻衣服。
“那我先走了。用了膳便要去宫中陪太子了。”傅墨云摇了摇头,起身便走。
一个时辰之后,项之恒赶在二皇子来之前就先冲到了桐月汐屋中。
见她正睡得香,倒也没有开口,细细地打量了起来。
以前常听闻镇国将军娶了本国第一美人为妻,而镇国将军也担得起一表人才之称,他们的孩子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桐月汐更是不负众望,出落得水灵,不过豆蔻年华便已经名满京华。
如今入了教坊司,眉宇间的英气渐收,多了些不经意的慵懒之意。反倒是更让人移不开眼。
浓密而又细长的睫毛不经意地动了动,宛如即将要腾飞的蝴蝶,轻柔地在心上打了个圈儿,若即若离。
那一日的连番试探,甚至突发状况,桐月汐都能够很好地应对,所以他和傅墨云都很清楚,也更为惋惜她的遭遇。
可是,惋惜可不代表就要出手相助。不然,这世间的事,他可得管多少。
“你看了我这么久,在想什么?”桐月汐轻柔的声音带着赖床时不经意的糯意,如同一只撒娇的猫儿,等着人给它顺下毛儿。
项之恒忽的捂住了鼻子,狂咽了几下口水。
桐月汐眨了下眼睛,水雾蒙蒙的眼睛露出了一丝笑意。
感觉到手上并没有粘到温热的液体,项之恒总算松了口气,匆忙坐回桌前,“等等二皇子要来,你想怎么应对?”
桐月汐伸了个懒腰,定定地看着地面,“能怎么应对呢。项公子。”
被她反问,项之恒倒是没有料到,不过看她竟然旁若无人地开始宽衣解带,饶是他可也慌了神,“你!”
“我什么?”桐月汐大大方方地转了身,看见项之恒脸红得不像样,突然笑了起来,“我里面还有着衣服呢。慌什么。”
项之恒当即转过了头,竟然笑出了声,“你是有多怕冷?!竟然在衣服里塞着……?!”
见桐月汐噤声,项之恒瞬间闭上了嘴。
“我一向怕冷,塞着手炉又怎么了。”桐月汐当着项之恒地面将放在被子里的手炉抽出来,光明正大地塞到阿大手里,“手炉被嫌弃了。替我告诉楚公子去。”
阿大哭笑不得接过还残留体温的手炉,继续站在门前不动。
桐月汐撇了下嘴,关上了门。
“你怎么知道二皇子要来?”桐月汐随意披了件外衣,便坐了下来。
“各种缘由我可来不及说了。只能说现在乱得一锅粥。你能护着些傅墨渊便护着些。免得二皇子借题发挥。”项之恒还没来得及说几句,就感觉到有脚步接近,当即噤了声。
桐月汐会意点了下头,楚越也已经敲响了房门,“雪月,今个儿你倒是一连碰到两个金主啊。二皇子出了双倍的价格让你过去呢。”
“那项公子怎么办?”桐月汐可以放缓了语调,又稍稍地拉长了些气音,害得项之恒又是“虎躯一震”。
“项公子,二皇子说了,不介意你一同过去。”楚越推开了房门,对着项之恒恭敬地弯了下腰。
“好啊。那我先过去了。雪月,可要好好打扮一下,不许如此随意了。”项之恒故意撩了一下桐月汐的外衣,露出了里面雪白的里衣。
“喏。”桐月汐低低地应了一句。
楚越跟在项之恒身后走了出去,对着桐月汐冷冷一笑,“记得,换上舞衣。”
桐月汐依旧低眉顺眼地点了下头,这让楚越倒是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对着阿大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一定要看好桐月汐。
当项之恒来到二皇子所在的雅间中,果不其然傅墨渊也在其列,不厌其烦地躲着其他女子伸过来的手。
“项公子来了?来来来。坐。”萧文宣客套地对着项之恒招了招手,将自己身侧右边的位置让给了他,“楚越,还不多拿些美酒来?”
项公子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却发现随着美酒端上来,雅间的门却是被打开了没在合上。
萧文宣也不恼,兀自跟着琴音摇头晃脑。
“二皇子,可否要现在开始?”鹃姐代替了楚越,出现在门口,含着笑等着萧文宣的回答。
“现在,还不够热闹。”萧文宣微微扫了一眼,便继续饮酒,还让傅墨渊和项之恒身边的女子替他们满上。
鹃姐淡淡的一笑,倒并未如同其他的女子一般谄媚,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轻拍了两下,不多时二楼便出现了穿戴完毕的各色舞姬。
“此时可是热闹?”鹃姐轻挥帕子,楼上的舞姬会意,整齐的往前埋了一步,各自摆了一个动作,脚腕上的铃铛同时发出了轻响,却是带着错落有致的乐感。
萧文宣挑了下眉,点头赞同,“热闹。却还是不够。”
鹃姐失声一笑,复又拍了拍手,原本掩盖着中央舞台的白纱被缓缓撩起,精心打扮过的乐师抱着乐器一步步走入。
“此番可够?”鹃姐挑眉看向萧文宣,眼眸含笑端的是一笑奈何。
萧文宣依旧摇头,却是对待一会儿会发生什么更加好奇。
项之恒趁二皇子不注意,替傅墨渊挡了酒,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教坊司这一次讨好之意可是明目张胆,未免让人生疑啊!
就在项之恒疑惑间,此时乐声起,舞姬动。
顿时主楼之中香气四溢,却不过是淡淡荷叶香,沁香扑鼻,仿佛刻意避过了些什么。
一根白纱自楼中央缓缓垂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夺了过去。
与此同时,琴音也渐渐地响了起来,一个女子拖着绮丽的舞裙,如同步步生莲一般走到了白纱旁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将白纱往手腕上一绕,原本木质的舞台忽的往下一沉,整个人竟是忽的向后一扬,如玉的手腕轻轻一甩,火一般的红色水袖在空中柔柔地打了个转,迷醉了眼,也迷醉了心。
白纱被人缓缓地往上拉去,白与红在女子的旋转中交融,分离,迷了人眼。
精致的脸庞在面纱若影若现的遮掩下更显神秘,让人欲罢不能。琴音悠扬绵长,眼波百转千长。
萧文宣更是看得如痴如醉。
只是项之恒在看清何人之后,却是百味杂成。
还未等他体会清楚自己的想法,琴音已经渐渐降低,而女子还身在半空,让人反倒有些担心了起来。
桐月汐抿了下嘴,在摇晃起来的那一刹那忽的松了手,借着那些微的推力就势一滚,俏生生地站在了二楼的回廊之上,顿时掌声雷动。
桐月汐平复着气息,不动声色地环顾着四周,却在人群中发现了傅墨云,而他身边赫然站着当朝太子。
“就是她?”太子侧过了头去望傅墨云,“二皇子把她赏给你了?”
傅墨云叹了口气,正打算摇头,太子已经将目光收回,自顾自地往楼上走去。
桐月汐似乎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趁着太子还没有走到面前就赶紧走进了雅间里。不过这所谓冤家路窄,太子本就是来找二皇子的,当房门被踹开,房间里就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二弟,你倒是好福气啊。”太子冷冷地看了口,突然伸出手将桐月汐的手臂扣住,不准她再进一步,“她不是你赏给傅公子了吗?怎么又在你屋子里?”
桐月汐一头雾水地看着太子和二皇子,谁能来告诉她,到底发什么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