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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订阅)国子监所在的务本坊与景云丛东阳郡公府所在的归仁里仅有两坊之隔,务本坊南门外即是与朱雀大街相通的务本里。
来兴儿大口大口地把手中的那块夹肉的胡饼吃了下去,一路跑着出了坊门,顺着务本里朝朱雀大街的方向跑去。也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石头很可能跑出务本坊,自己去见景云丛去了。
待来兴儿一口气拐到朱雀大街上,不由得愣住了。借着朦胧的月光,只见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有四人一马正在对峙着,牵着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江中石,而他手中牵着的那匹马赫然竟是久违了的“追风”。
与江中石并肩而立的是一位年轻军官,手执一把宝剑,剑尖正指向对面一人。那是个身材魁梧的蒙面人,似乎刚刚在江中石手下吃过亏,有意地远离他,躲在另一人的身后。
而那最后一人,对来兴儿来,也并不陌生。她高挑的身形,独自面对着那名年轻军官和力大无比的江中石,清瘦的面庞上非但没有一丝严阵以待的紧张神情,反而带着丝不屑。她,居然是那晚在晋国公府最后现身,割去李进忠首级,并将自已带往城南的大慈恩寺去见吴弼的神秘杀手。
“石头当心。对手十分了得。”来兴儿顾不得多想,大叫一声,奔了过去,挺身站到了江中石身边。
“大哥,对面这个女的不是个好人。她鬼鬼祟祟地藏在我干活的那个院内,像个鬼魂似地飘出了坊墙,原来是想行刺这位将军,幸好我早就盯上了她,才没叫她得逞。”江中石边向来兴儿解道,边欲将手中的马缰绳递给来兴儿,以便自己能够专心对付辛十二娘。
“追风”见了来兴儿,更是格外欢喜,把头凑过来,贴近来兴儿的脸颊,向他表示亲热。
来兴儿没有去接江中石手中的马缰,亲昵地拍了拍“追风”的脑袋,令它退后几步,这才朝辛十二娘抱拳招呼道:“今晚与大娘子在此不期而遇,在下甚是有幸。只不知我这兄弟对大娘子有何冒犯之处,惹得大娘子∟◆∟◆∟◆∟◆,m.±.co◇m如此生气?”
辛十二娘此时也认出了来兴儿,冲他微微颔首道:“有福的子,咱们也算有缘,今晚又见面了。你这位兄弟打扰我做生意,一出手还那么重,你既然来了,我不妨再卖你个面子,你带着他速速退向一旁,待我取了景昭的性命,再与你叙旧也不迟。”
那名手执宝剑的军官听辛十二娘出言如此不逊,言语间仿佛自己已是她到手的一只猎物一般,不由得气撞梁门,移剑指向辛十二娘,沉声喝问道:“何方妖人,敢阻拦本官办案拿凶,你与波护是一伙的吗?”
辛十二娘听到景昭这话,神色诧异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个蒙面人,咯咯笑道:“都到了什么时候啦,你这哥倒对那皇帝老儿十分忠心,仍一心一意地替他守家护院。波护,你就是京城内外令人闻名丧胆的波护?记住,今日救你一命,来日须拿万贯来酬谢于我啊。”
波护被景昭一语揭破了身份,也不再隐瞒,伸手扯下了蒙面布,露出一张长满金黄络腮胡须的大白脸来,狞笑着冲辛十二娘抱拳行了个礼,豪爽地答道:“万贯值得了什么?只要我波护今晚能从这儿剑下保得一条性命在,来日必定重谢大娘子活命之恩。”
来兴儿听辛十二娘到那年轻军官名唤景昭,心内一动,抱拳向景昭问道:“请问这位将军,与宫内的惠贵妃如何称呼?”
景昭在来兴儿赶来之前,得江中石路见危难,出手相助,才堪堪躲过辛十二娘劈雷闪电般的追杀,如今见来兴儿显然与江中石是一条道上的,禁不住冲他微微一笑,答道:“那正是家姊。景某经过多日查访,好容易在睦王府中发现了波护这回鹘巨盗的踪迹,却仍被他事先察觉,将睦王府中这匹宝马盗走,夺路而逃,景某于捉拿他的半路上,意外地受到这位来历不明的女子的突袭,若非兄弟及时出手相助,景某恐怕此时性命已休矣。救助之恩容当以后再报,眼下只盼两位兄弟能与景某联手,将波护捉拿归案才是。”
来兴儿听到景昭竟是景暄的亲兄弟,既惊且喜,大声提醒江中石道:“石头,不想你今晚竟救下了景元帅的公子,娘娘的亲兄弟。咱们旁的话不,先帮着景将军逮着波护就是。”又替景昭向辛十二娘求情道:“大娘子,景将军既然已亮明了身份,在下斗胆,还请大娘子闪身在一旁,以便我兄弟二人协助景将军办案缉凶。”
辛十二娘听了来兴儿这话,越发笑得喘不过气来,手指着江中石,打趣来兴儿道:“有福的子,我知道你心善,见不得杀人,先好心劝你一句:带着你这位爱管闲事的傻兄弟退在一旁,待我料理了景昭,拿到了两万贯酬金,再和你商量波护的事,可好?”
来兴儿亲眼见识过辛十二娘令人不可思议的身手,耳听得她执意要杀景昭,遂用自己的身躯挡在景昭身前,向江中石叫道:“石头,这大娘子的身手十分厉害,你我断不是她的对手。待会儿我和她动起手来,你千万要护住景将军从速离开此地,记住没有?”
江中石先前曾和辛十二娘交过手,自是知道她的厉害,哪儿肯听从来兴儿的劝告,舍下他单独与辛十二娘交手,应声答道:“大哥,这婆娘不好对付,还是我来吧。”罢,纵身直扑向辛十二娘,意欲给她来个先下手为强,掩护来兴儿离开。
辛十二娘只轻轻巧巧地一闪,即避过了江中石来势汹汹的一扑,轻舒玉臂,抓住江中石的背心,向外一搡,就把个强壮如牛的江中石推得向前收脚不住,险些扑倒在地。
“好心的子,你这位兄弟蛮招人喜的。我向来只为钱杀人,赔本的买卖是不做的。瞧在咱们也算旧相识的份上,再奉劝你一句,赶紧带着他离开此处,莫要惹恼了我,到时再要走,只怕就来不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