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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冰闻言,吃惊之下,霍的反身过来,火把照耀下,一个玉面朱唇,潇洒俊逸的少年书生,已面如寒霜的站在他身后,不及五尺之地。
“魔爪”刘冰心中不由扑通一跳,暗想以自己这身功夫,竟吃对方摸进身后五尺之内尚不知道,来人功力之高,当可想而知。
此刻,他面对那白衣书生,面色不改的哈哈一笑道:“阁下好俊的功夫,嘿嘿!只是不知你等还有多少帮手,且请全部现身,容刘某一一拜识领教!”
那白衣书生双目如电,冷然嗤道:“对你这种罔顾江湖道义的鼠辈,区区一人便绰绰有余。”
刘冰见对方口气,竟较自己更加蛮横三分,不由勃然大怒道:“不知小子,我今天非活劈了你不可。小子!你可听过:‘会尽江湖黑白道,不睹黑龙魔爪现。’这句话吗?”
白衣书生双眼望天,不急不慢的答道:“鼠辈!你亦曾听过:‘宁可地狱走一遭,莫见玉面阎罗颜。’这句话吗?”
刘冰闻言,不由全身一震,他微带疑惑的瞧着,眼前这神采夺人的年轻书生,缓声道:“阁下便是那扬名天下,未逢敌手的‘玉面阎罗’于凡?”
这白衣书生,正是那隐身屋檐后的于凡,“魔爪”刘冰现身索战时,他早已有备,正待及时接下,但黄云迪与金柯却正好于此时飞身出来。未几,乔无天与“绿娇娘”又相继而出,与刘冰交手,于凡在一旁观战甚久,他见乔无天力战“魔爪”刘冰,虽然不能取胜,却也不至于在二百招内分出胜负。直到乔无天突然遇险,“绿娇娘”赵斐斐折剑之时,于凡才以“飘身九转”之绝世轻功,如鬼魅般掩至刘冰身后,出声讥讽。此刻,于凡淡然一笑道:“好说,好说,哪及得上尊驾声威远播,狂傲凌人。”
“魔爪”刘冰,向来气焰嚣张,跋扈已惯,闻言之下,哪还再能忍得住这口鸟气。不由厉声喝道:“于凡,你休如此目中无人,须知别人怕你,我‘魔爪’刘冰却不含糊!”
于凡大笑道:“如此甚好,区区在下,也早想会会你这武林中有数人物。”一言才罢,他微微一笑,双掌十指突然弹出,“嗤嗤”声响中,十缕尖锐劲风已飒然袭到。于凡跟着身形急如鹰隼般晃身掠近,掌腿齐出,瞬间已拍出九掌,踢出九脚。伸手之快速凌厉,可谓至极。
“魔爪”刘冰虽然狂怒之下,却早已凝神戒备,见对方突然出手,嘿然一声,两只长爪急伸疾缩,已连连抓出七爪,才堪堪将于凡这“弹指神通”奇劲抵住,哪知眼前一花,敌人掌腿,又闪电般自四面八方攻至,声势之夺人,的确无可言喻。掌山腿影中,刘冰“流星爪”疾施,前、后、左、右、上、下各方,亦锐利无匹的推出十二爪。丝丝锐风,刘冰大吼一声,已飘然退出七步。他自己少逢敌人,对方虽然盛名无需,自己却绝未想到,在一个照面之间,便吃人家逼退七步。他不由窘得满面赤红,羞怒不已。
刘冰身形一沾地,他又狂喝一声,飞身扑上,人在空中,全身蓦然一缩,两只手臂复颤成波浪之形,双腿斜斜弯曲,骤而一见,活似一只绝大的蜘蛛。这正是“魔爪”刘冰之另一绝手。只见他身形未落,一股阴冷幽幽的劲力,已无形罩下,而他那掌腿肘指之式,更是笼罩四面八方,无懈可击。
于凡心中一惊,突然提足“阎罗掌”劲力,往刘冰狂劈而出,一片炙热如火的掌风中,他“凌波微步”急施,足踏倒旋七星,一式“横移五岳”刷刷连声,已晃出七步,斜挪五尺。在他身形才闪出的刹那,但闻“劈啪”一声大响,地下已吃“魔爪”刘冰砸了一个两尺深洞。
刘冰亦被于凡那凌厉掌风震出丈许,在空中连翻两个筋斗,才飘然落地。他此刻但觉脑中微眩,正待运功调息,于凡却不容他稍事喘息,长笑声中,双掌骤圈,突翻而出,一招“怪魔降世”已疾然使出。刘冰钢牙微搓,身形上蹿,双掌变爪为劈,在一片呼啸劲风中,已击向于凡头部三大穴。
于凡厉啸顿起,掌影如山,呼呼轰轰迎了上来,二人“劈啪”声中,又硬接了三掌。只见于凡面色苍白,胸部微喘,仍然挺立不动,刘冰却又被震飞一丈,满面赤红,汗如雨下。他觉得五脏如焚,血气翻涌,深知自己受了不轻的内伤,游目四顾,只见“排云掌”乔无天,正咬牙切齿地瞪视自己,“神雕”黄云迪及金柯、赵斐斐等人,也紧张而盼切的注目场中,他们都不禁为双方这惊世骇俗的深奥武功所惊愕住了。
“绿娇娘”赵斐斐虽见心上人已稳占上风,但瞧他面色如此苍白,却又心中焦虑不已,但知功力悬殊太甚,插不上手,只落得一旁干着急。
“魔爪”刘冰急急闭目调息了一阵,感觉已稍稍恢复了一些,不由干笑一声道:“于凡,你功力之深厚,果然名不虚传,嘿嘿!只是刘某刚才与你硬接硬,虽然我内力不及你悠长,想阁下对掌之后,也必不较刘某好受多少,也罢,刘某不知自量,再与你在兵刃上讨教一番!”刘冰说罢,两手自腰间一翻,光芒闪处,一对环形兵器已拿在手中。只见这兵器宽约盈尺,环沿内外,各有九对雪亮倒,环身锋利如削,寒光似电,黑夜中闪烁生辉。
于凡见这“魔爪”刘冰刚才对手之后,已然输了一筹,却仍旧嘴皮子不肯认输。他见对方此刻拿出一对奇形环状兵器,不由冷然一笑道:“刘冰!在下必然成全于你,只是,你这场若再败下,是否便将黄老前辈那祖传之宝,鸳鸯雄玉留下?而且今后不再找他麻烦?”
刘冰闻言不由一呆,他略一沉吟,双目中寒光暴射,大声道:“好!若刘某这场再度败于你手,不但将这姓黄的宝物留下,今后再不会找他啰嗦,只是,于凡,你却自信能胜得了刘某手中这对‘九宫索命圈’吗?”
于凡玉面如冷,冷然道:“在下栽于你手,不但阁下可以带走黄家宝物,而且场中之人,个个任凭阁下处置,绝无怨言!刘冰,这条件你认为还公平吧?”
“魔爪”刘冰大笑连声道:“好!好!于凡,你留心了!”一言未毕,只见他身形急扑中,左右双圈已疾推而出,环尖利,一指于凡咽喉二穴,一砸腹下两穴,来势如电,凌厉无匹。
于凡喝声“好!”双手各划了一个弧形,反劈而去。
刘冰见状,心中一震,双圈急急荡起,一个“云里翻身”已快速无匹的退出五尺。
这当口,于凡已潇潇洒洒的抽出那金光如虹的短金棍来。他嘴角含笑,左手拇指微曲,右手短金棍斜举,注视着“魔爪”刘冰,其状优雅之至。
刘冰身形翻起,右足尖一点左足背,又呼声飞起,银光暴射中,一式“日月生辉”劈向于凡顶门。
于凡狂笑一声,单指疾弹,嗤声风响中,短金棍已凌厉快速的戳向刘冰胸前。
刘冰双圈急翻,格向对方兵器,同时头微偏,双腿齐出,踢向于凡面门。
于凡冷冷一哼,短金棍突收,颤成无数条红光,刹时一片风雷轰响,已罩住了敌人八方。
刘冰厉喝声,“九宫索命圈”舞成两轮银光,上下翻飞,宛如龙翔凤舞,罡风凛冽如怒涛奔雷,双方刹那间,已惊天动地的战在一起。
“排云掌”乔无天两目如炬,一动不动的注视斗场,双掌紧握,默默无语,他心中正在领会“长江后浪推前浪,英雄豪杰出少年”这句话。
黄云迪、金柯也双目不瞬。凝注场中,二人年纪虽大,却爱武若痴,望着场中二人,那些精妙至不可谕言的一招一式,呆呆出神。
赵斐斐却不响不动,尽自为于凡担心,她明知心上人不致有失,却还是紧张得恨不得自己心悦之人,一掌毙敌,她才安心。
场中静静的,只有丝丝兵刃破空声,谁都没有出身。远处,已可微闻鸡啼,黑夜已渐渐退去。
斗场中更激烈的进入白热化,“魔爪”刘冰此刻所使的,正是他所向无敌的“日月双环”一式,只见两圈银光,已连成一体,仿佛一绝大光轮般四处驰动,银环带起的呼呼风声,使地上荡起无数漩涡,劈声高得惊人之极!
于凡凝神聚气,“短金棍棍法”也运至极限。只见一条金色飞虹上下翻飞,时而变成千道光虹,时而幻如刀山巨涛,罡风凛冽,三丈之内充满回旋劲气。
观战各人,皆被逼得连连后退不已。
此刻,二人激斗半夜,已战了三百余招。
于凡面色凝重,神色湛然,出手招式威猛无比,急攻硬打,完全一派进手招术。
“魔爪”刘冰却已气喘吁吁,满面汗珠直流,已是守多攻少。
于凡心中暗道:“刘冰功力之高,正与那‘红面铁人’段正峰在伯仲之间,不知他这身功夫传自何人?”
他正默思间,不由心神微分,刘冰瞅准时机,大喝一声,乘虚左手圈直劈天灵,右手圈斜划向大腿,一招两式,声势凌人。
于凡吃惊之下,识得这是一招极为霸道的“闪连掌”。他不闪不躲,沉着立马,双掌状似老僧合十,全身“九阳真气”蓦然骇收急放,刹时那一身白衫,仿佛充满空气般,陡然鼓起,并有青红两色的蒙蒙光滑,隐隐弥散。
刘冰见敌人稳立不动,心中不由大喜道:“这小子如此托大,竟然视我这威力无匹的‘闪连击’如无物,哼!谅他不知此招之力,却足能裂山开石呢!”他一念未已,蓦见于凡白衫突然鼓起,吃惊之下,已知不秒,尚未来得及收招换式,一道劲势如山的无形潜力,已如江涛般反震回来。刘冰只觉呼吸一窒,狂飙凛冽,手中那对“九宫索命圈”吃那股潜力一带,再也把持不住,已被那威力无比的“九阳真气”卷飞半空。“魔爪”刘冰羞愤交集,狂喝一声,双臂急颤如波,不要命的劈向于凡中盘三穴。
于凡见对方拼死扑来,冷笑一声,身形已如鬼魅般闪开。
刘冰暴吼连声,返身急追。
于凡大喝一声道:“刘冰!你如此不知好歹,莫怪本帮主手下无情!”
“情”字才一出口,一旁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但见场中白影晃闪中,竟化成数十条身影,已分不出那于凡身在何处。
各人才待仔细观看,场中已传来一声厉叫,一条人影冲天飞起,一掠七丈,两个起落,已影不见,另一道翠绿光华,却射向于凡。
众人急急转首斗场,只见于凡面含微笑,手中捏着一条形似碎步的东西,正缓步向众人行来。
“排云掌”乔无天大笑一声道:“老弟台,好俊的功夫,那厮的衣衫想是被你撕下,他才含羞而退。”
于凡笑道:“这‘魔爪’刘冰一身功夫,的确深奥非凡,不可轻视,小弟刚才以一招‘满天飞魔’险胜,除了撕裂他衣衫下摆外,尚赏了他一记‘阎罗掌’。”
金柯大声道:“这小子功夫真俊,兄弟‘阎罗掌’力何等威势,他负创后,却仍能飞跃而遁。”
于凡淡然道:“金雄此言不差,此人负有盛誉,的确名不虚传。”他心中却想到:我刚才仓促中出掌,虽只用了六成劲道,只怕这刘冰亦逃不出五十里之外。
他正想到这里,“神雕”黄云迪已急急上面问道:“于兄,那‘魔爪’刘冰刚才言及,如他败在兄台手下,便留下那枚‘鸳鸯雄玉’,不知这厮可曾……”
于凡不待他说完,已摊开左掌,曙光下,赫然现出一只通体透明无暇,雕刻得精致绝伦的翠绿色鸳鸯来。
黄云迪接过后,语声激动地说道:“于兄对老朽可谓恩同再造,黄云迪真不知如何报答兄台如此洪恩。”
于凡淡然一笑道:“黄兄何必如此客气。那刘冰中掌后,腾身跃起之际,极快的将黄兄这传家之宝抛下,这厮真是狡诈无比,若这枚‘鸳鸯雄玉’抛下时,小弟接它不住,或震碎小弟手中,则谁都得不到手,而他日后却可扬言并未背失信诺。”
黄云迪等闻言后齐声道:“这家伙好毒的心肠啊!”
于凡眼光向众人面上微微一扫,老而弥辣的“排云掌”乔无天,已看出虽同是淡淡的一眼,却在“绿娇娘”赵斐斐的面孔上显出一股少有的柔意。
乔无天正想倚老卖老的取笑两句,于凡却已抬手望天,缓缓开口道:“刚才刘冰这厮,曾言及贵庄庄勇,已有十六人死于他手下,在下至今尚未看见令郎黄雄,不知可否平安?”
“神雕”黄云迪闻言,全身不由激灵灵一颤,他这才想起,自己独子黄雄,早已被他派到外面巡视,至今尚未回来。黄云迪面色全变,大喝道:“狗才们!还不快检验死伤,却在这里做个什么?”
四个庄勇这才如梦方觉,轰然四散,前往察视。
一刻后,金柯已飞身奔回,急道:“黄兄,庄中之人确实死了十六口,但却没有贤侄在内,想是不致有差!”
正在此时,于凡双目一闪,却已看见自一幢房屋之后,步履踉跄的奔出一条人影来,晨光下,但见那人披头散发,满身血渍斑斑,这不是那黄云迪独子,是谁?
“神雕”黄云迪这时也回身瞧见,大叫一声,飞身前往扶住,颤声道:“雄儿!你伤势沉重吗?可急煞为父了。”
于凡上前一看,只见这年轻人喘息急促,浑身狼藉不堪,右臂赫然有着五道深深的指痕,鲜血已凝结成暗紫之色。他注目一瞧这年轻人面上神色,然后说道:“黄兄且勿焦虑,令郎仅是失血过多,并无大碍。”说罢,于凡急挥单掌,抵住黄雄腹下丹田穴,微用内力,将一股本身真气,绵绵逼入黄雄体内,以带动他血气运行,使黄雄心脏频挑不已,逐渐转为正常。
不一刻,黄雄面色已渐转红润,一旁庄勇早已为他洗净臂伤,包扎停当,黄雄坐在地上,长声吁了口气,低声道:“晚辈幸蒙于师伯治伤,得庆重生,晚辈功力浅陋,虽然最早发现那‘魔爪’刘冰,却于三招内便吃他一爪击中肩头,昏绝地下,他还说,若不是看在家父那对‘鸳鸯玉’份上,必不叫晚辈活命。”
于凡面色凝重,说道:“黄小侠不可如此多礼,那刘冰技艺不凡,声威远播,栽在他手下,亦非什么丢脸之事,我辈一生交手机会甚多,偶一失败,也不用气馁,来日方长,只要自己苦心锻炼,将来必会出人头地。”
黄雄含泪听完,长身一揖,便被下人扶持进入内室休息。
“排云掌”乔无天大声道:“黄老雕,现在事情已了,于老弟还有急事待办,咱们哥俩也不用客气,你快着人摆上一桌酒席,咱们痛痛快快喝他一个上午,算是庆功,也算是替我及于老弟践行。”
黄云迪、金柯二人闻言,不由苦苦挽留一番,但于凡告以“阎罗帮”准备开坛重整之事后,他们也深知此举关系重大,只得作罢。
这桌酒宴,一直吃到午时,才撤席离位,于凡、乔无天、赵斐斐三人,在“红枫山庄”各人依依相送中,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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