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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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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乎玄乎的事天天都在发生着,只不过有的事情不在我们身边,就不知道罢了。沿岷江河一直靠北上去,是一片采石场,采石场的后边是一片茂盛的原始森林。对于这样的靠近城市的森林,不外乎是备受人类关注的地方。因此,进入本世纪,采石场就被国家的一纸明文规定,禁止矿石的开采了,取而带之的是一幢一幢的小别墅占领了矿场。再沿着别墅群直上,大约不到一公里的路程,就有一座中西合璧式的房子。这座庄院占地一千多平方米,在上个世纪的民国时期,出了一位有名的爱国将军,国民党战败后,这位将军因为抗日有功,他的故居被当地政府完好的保存了下来。起初闲置了一段时间,后来用作临时博物馆,几经变迁后,现在是一家从事花卉盆景的公司租用了的。

    院子不是很大,里面的铺着砌城墙用的方砖,天井里井字型种着的冬青,长势十分的喜人,而中间却是毛茸茸的、浅绿色的马尼拉草坪。园林艺术的结晶全在进门后靠近右边的那个天井里。假山、小桥、晚霞亭和流水。花木扶疏,完全是一个古典园林的压缩标本。

    可有些事情人们往往会被表面所看到的东西所欺骗。例如情人,你能得到几多真心?这个叫富通的园艺场真正的大买卖不在大家看到的、从事园林的设计和建筑。他们的老板拥有更直接的挣钱方式,汽艇,出租车是合法的买卖。另外,他可是古城黑白道人物闻名丧胆的南极星机构的负责人。在古城的黑白道,提起南极星,谁都知道是个职业杀手机构。

    在每个大城市,拉帮结派的事是在所难免,只要是人,就难免有纷争,从五千年文明史的械斗发展到如今的火拼,人世间的是非恩怨,远非势单力薄的自己文的规矩,认钱不认人,富通也是一样,他们统称被杀的人为猎物,根据猎物的身份定价,他们有时的一单买卖,收入简直比印钞票来得还快。富通拥有一批黑白两道的固定客户,象凡冲就是就是其中之一。

    富通的老板凡可秀接到凡冲的电话的时候是下午两点三十七分,他刚刚睡了午觉起来,懒洋洋的,一边品着茶一边浏览着当天的报纸。“老板,您的电话。”一个妖艳的女人从卧室里出来了,她把电话递给了凡可秀。这女人是他的秘书,打扮得花枝招展,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现在,她的一只手拿着一瓶指甲油,另一只手拿着一把精致的小刷子,她的指甲留的很长,食指和中指上修饰着两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喂,那一位?”凡可秀的声音听起来象含着一个土豆。他把电话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

    “大哥,打搅了你的午休时间了。我是凡冲,我现在在竹海观光哩。”凡冲说。

    “你观光关我屁事!快说,有什么事,不要和我绕来绕去的。”凡可秀显得非常的不耐烦。“别忙,等我把话说完你就感兴趣了----我这里有一单买卖,老价钱,你派一个人来干吧。”凡冲神秘地说。凡可秀打了一个哈欠,说:“什么货色,你最好给我传一份比较详细的资料过来,还有,传资料的同时,把定金也一同打进我的户头上。”

    “我们之间的生意有那一回短过你的钱吗!”电话那头凡冲有点不满地说,“这可是现成货,如果你们的人三个小时还没来,这笔生意我就找别人了。”

    “我马上派玫瑰来。”凡可秀说。“准确的地点在那儿。”

    “你到了竹海后一直往东开车,问杨柳青宾馆吧,到了再给我打个电话。三十分钟后,你查你的帐户就是了。”凡冲说。

    凡可秀放下电话,转身便对身边的那个叫玫瑰的女人说:“听见我们的谈话了吗,现在有一笔定单,我把他交给你去干行吗?”

    “当然可以,而且,我会干得非常的漂亮。”叫玫瑰的女人精神一振,这消息对她就好象注射了一针兴奋剂。她并不知道,这回她的对手是个比较棘手的人物,古城辑毒警务部的探员伟西。这次的任务,富通也惹上了大麻烦。

    十五分钟后,一辆红色的尼桑轿车就开出了富通园艺场,穿过沿江大道,驶上悬索桥,一直向南开去。

    在杨柳青宾馆,伟西和曼琳已经过了几天神仙般的日子

    今天是到杨柳青宾馆的第二天,雨后初晴,几朵白云如天鹅绒一般,轻轻的滑过天际。竹海的美丽,如油画家笔下的作品一样。杨柳青宾馆的后园有一亩方圆的池塘,昨天池里还含苞待放白荷花,一夜之间全开了。伟西把曼琳比喻着出污泥而不染白莲。靠近荷塘约一百五十步是杨柳青宾馆的西区套房,现在是下午三点多钟,午休起来的伟西显得精神饱满。

    “伟西,你要出去吗?”曼琳看见伟西套上那套天蓝色休闲装,她睡意朦胧的问。

    伟西走了过去,在曼琳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乖,我要先出去一下,三十分钟我就回来。”曼琳伸出她白如莲藕般的手臂缠绕在伟西脖子上,她撒娇地说,“不嘛,我要跟你一起出去,你一走了,四壁冷墙,一扇空窗,我一个女儿家,这是什么滋味?”伟西将头靠在曼琳的肩上,曼琳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味。伟西想,这样,可能就是书上描写的温柔之乡吧。

    “我去给汽车加上油,你不是打算去双子山庄吗,今天我们就去。”伟西哄哄她说。

    “好吧,”曼琳松开了双臂,她眼巴巴的说“就二十分钟,你得答应我,到了双子山庄你不是说要给我买点什么礼物的呢?”

    “这,”伟西想了想,故作神秘的在曼琳的耳朵边上说了什么。“什么,有这种礼物卖吗?”曼琳突然弄明白了伟西的意思,她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佯作生气的用拳头在伟西的胸前捶了几下。

    “怎么,才一起生活了几天,就开始嫌你的老公了吗?”伟西嬉皮笑脸的说。

    “别臭美了,谁要嫁给你吗。”曼琳故意不理他。

    “根据心理学的推论,女孩子是最高明的说谎专家。特别是恋爱中的女人,她们说话全都是反过来说的。现在你说不嫁,就证明我伟西的桃花运来了,纵于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要答应嫁给我了。”伟西说。

    “你这个人,怎么歪理一大堆呀!”曼琳用手指戳了一下伟西的额头,笑骂说。伟西赶忙求饶。“算了算啦,我的好宝贝,我伟西上次还没修有这样的福份……。”

    “怎么,又生我的气了吗?”曼琳娇笑起来,“还是堂堂的大神探呢,原来是个小心眼。”

    “谁生气啦!”伟西指着自己的鼻子,“在警察局,我的脸皮是最厚的。”

    伟西出来,顺便把门轻轻的带上。当他把车开出车库,他看见,有一个泊车员正在帮一个女人泊车,这个女人穿着体恤衫和牛子裤,她戴了一副又宽又大墨镜,伟西看不出她的脸像。五分钟后,他把车开出了杨柳青宾馆,谁也没有注意,一辆黑色的轿车,就象蚂蝗一样,紧紧的盯在伟西的车屁股后面。

    “小姐,有房间吗?”十分钟后,这个女人已经站在杨柳青宾馆的服务总台,她问。

    “当然有,请问你要---?”总台小姐说。“八十元以下的客房已经预定满了。现在,还有四间套房和一个贵宾间。”

    “那就贵宾间吧。”那个女人出示了她的身份证。

    贵宾间在东区,隔着花园中的那个荷塘,和曼琳的所住的西区遥遥相望。

    经过几天的休息,曼琳的气色明显的好了起来。和伟西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如果伟西现在向她求婚的话,曼琳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他的。伟西是三点五十二分出去的,他的时间观念很准,曼琳准备趁伟西回来的时间沐浴一下。她站在穿衣镜前,正比画着应该穿什么衣服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曼琳的第一个反映就想起了伟西的话:我不在的时候,尽量少出去。也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到了门边,透过门眼里的猫眼,她看见,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在杨柳青宾馆里已经住了三天,她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女人。

    “请等一下,我正在换衣服呢。”曼琳说。

    当门铃第三次响起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了汽车尖锐敕耳的刹车声,伟西回来了。原来,快到加油站的时候,伟西发现了自己屁股后面那辆黑色的轿车。他记得那天在农家乐住宿的时候,曼琳说个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两人。伟西想起了刚出门时那辆车,那个带墨镜的女人。一个不详的预感闪过他的脑际。伟西一打方向盘,急忙回杨柳青宾馆。让伟西意想不到的上,黑色的轿车并没有调头,而是驶上了另一条通向望幽谷的盘山路。但伟西还是迟到了一步,当他赶上四楼时,眼前的情景是这样的:卧室的门开着的,客厅里的音响的声音开得很大。曼琳躺在穿衣镜前的地毯上,她光着肩,如睡着了一般,鲜红的血正从左胸房流了出来。

    天,曼琳被人暗杀了。

    伟西迅捷的掏出了他的左轮手枪,屋子里一点都不凌乱,只有卫生间里的水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通往阳台的窗户开着,这是一个靠停车场的窗户,宾馆的背面,一般很少有人会注意这个地方,靠近窗台的下水道,一直通到了楼底,从这里完全可以下去,而且,能躲过楼下的保安。

    “曼琳,曼琳。”伟西叫了两声,曼琳已经失去了知觉,伟西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狠狠的一拳砸在那张红木做的梳妆台上,职业的习惯让他很快就镇静了下来。曼琳的伤口在左心房,伟西估计,如果子弹再偏差半公分,曼琳会立刻毕命。作为一个职业杀手来说,这是决不能容忍的事。这样分析,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对方不是专业的杀手,还有一种可能是对方在紧急的情况下开了一枪。但为什么房间里的音乐又这么响。难道是曼琳自己开的。

    伟西打电话叫了杨柳青宾馆的保卫部,值班经理吓坏了。要知道,这事将影响到宾馆的声誉。

    伟西知道怎么急救,他脱下衬衫替曼琳包扎上,然后,将拇指掐在她的上嘴唇人中穴上。“曼琳、曼琳,你醒醒,醒醒!”过了几十秒的时间,奇迹出现了,曼琳醒了过来。“你是伟西,我已经死了吗?伟西,我感觉到好冷呀。”曼琳的声音十分的微弱。伟西赶忙用力把她抱紧:“琳,我的琳琳,”伟西下泪来了,“你什么也别说,都是我不好,琳,现在你千万别说话。”他吻着她的前额,泣不成声。“不……不……,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伟西,我……我其实并没有什么日记本,那……那是我当初为了保护我自己,才……才瞎编的谎言。”曼琳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西,我,我,我是真的爱你的,我知道我快要死了,我一直都没有骗过你,只有这件事,你……你能原谅我吗?”

    “我一直都原谅你的,我们说好同生共死的,你可千万不能食言,曼琳,我爱你,不管会发生什么事,”伟西叫了起来,“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讲,啊,听话!”

    保安推开了门,宾馆里的救护医生跑了过来。她先给曼琳打了一针镇静药,三分钟后,医生站了起来,她说,“现在,必须将她送去县城的医院,子弹现在停留在她的胸腔里,我不能确定是什么枪,一般手枪的子弹口径是7、6毫米,从伤口上看,这子弹的口径没有那么大。如果一个小时内不能取出来的话,伤者将会呼吸困难,那她就彻底完了。”

    “是笔式的袖珍手枪子弹!”伟西发火了。“你们还呆着干什么,如果曼琳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一定要将你们告上法庭。到县城要多久的路程?”

    “如果以八十码的时速,半个小时就能到达。可是,这地方的公路弯多路陡,很多事故都是由于超速引起的。”宾馆医生说。

    “废话少说,来,给我上车。”伟西喊叫着。

    “先生,还是让我来开车吧。你的情绪太激动了,在样会发生意外的。”值班经理说。

    “如果现在躺在那儿的是你的爱人,你会一点都不激动吗!”伟西一把掀开了他,“你还是想想自己怎样管好宾馆的治安吧。”

    “先生,让我一起去吧,现在,我必须对整个事情负责。”值班经理说。伟西掏出了那个兰色的派司,他几乎是吼叫着说:“现在你关键要做的事情不是象跟班似的给着我跑,你应该封锁所有进出的车辆,特别是那辆牌号为0XX的本田车。你就是哭穷也没有用,你必须配合我们的调查,明白吗!?”

    “那辆牌号0XX的车十分钟前已经开出去了。”泊车员说。

    “操,全他妈的混球!”伟西大骂了一句,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北京2020怒吼着就冲出了杨柳青宾馆。

    “把这两天的住客登记簿十分钟后带到我的办公室来,从现在起,所有停车场上的车都不准开走。”值班经理吩咐下去。然后,他拨同了竹海公安管理处的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