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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节 我的地盘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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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书礼刚刚回到包头,没想到刚刚稳固和扩张了自己的势力,就有一个人登门拜访。

    郑金声,字振堂,历城人。其祖为明初功臣,分封山东后,由江宁县迁来济南,世居历城。1879年生于济南。1900年入袁世凯新建陆军武卫军当兵。1904年始,历任哨长、排长、队官(连长)。1908年与冯玉祥等一批青年军官,组织“武学研究会”,秘密进行反清活动。1913年任陆军骑兵第3团团长。1918年任绥远陆军混成旅旅长。

    蔡成勋调任陆军总长后,只在归绥留下了一个旅的兵力,就是郑金声的绥远陆军混成旅。整个绥远特别区,现在除了赵书礼外,他就是唯一一个实力派了。

    “郑旅长,快请进,真是稀客啊,难得你远道而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有失远迎真是抱歉啊。”

    在包头军营中,赵书礼把悄悄拜访的郑金声客气的请进了自己的营房。

    “不需客气,宁夏的马福祥要来了,赵旅长可知道。”

    “这个自然是知道,他代替蔡成勋大帅,调任绥远都统了吗。”

    “不知道赵旅长可有什么想法。”

    郑金声好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的问道。

    这倒是一个性情耿直之人,赵书礼想到。

    口里说道:“想法?这个能有什么想法!难道郑旅长是想组织一下,我们欢迎这个新上级。”

    赵书礼刻意说了上级这两个字,他心里很明白,郑金声来找他,无非是对马福祥这个外人要来绥远,还骑在他的头上很不满。

    果然郑金声冷哼一声道:“欢迎,我巴不得他死在半路上。”

    “哎,郑旅长严重了。怎么能这样对待上官呢,咱们毕竟以后要在人家手底下做事,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劝旅长啊,还是我们两人都出点钱,等马大帅来了,给他接个风,说几句好话,以后我们ri子也好过些不是。”

    郑金声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面色涨红:“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孬种,算我没有来好了。”

    赵书礼看到郑金声突然炸锅,脸上一副惊讶表情:“郑旅长这是怎么了,可是在下有什么得罪旅长了。”

    郑金声道:“我管你如何,反正马福祥要是敢打我那一旅兵马的主意,我要他那里来回哪里去。”

    赵书礼哈哈大笑:“原来是这事啊,郑旅长所虑倒也有道理,我等军人苦苦训练的军队突然让人拿走了确实说不过去啊。”

    郑金声咦了一声,道:“莫非你也赞成。”

    “嗯,我觉得郑旅长所言在理,不管如何反正我是支持旅长你的。”

    “好,那么一言为定,你我两人共进退,你守包头,我守归绥,要是马福祥不识相,我们就来个闭门不纳。”

    马福祥,字云亭,回│族人,世居临夏县韩集阳洼山,为马千龄四子。马福祥6岁入清真寺诵经,8岁入私塾读“四书”、“左氏唇秋”,13岁随兄马福禄习刀枪弓马。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与兄马福禄招募勇士200名,成立“安宁军”,任骑兵管带。光绪二十二年(1896)以乡试第二名考中武举人。光绪二十三年(1897)随董福祥进京,驻防蓟州。光绪二十五年(1899)六月,统率马步七营驻防山海关。1900年8月,与兄马福禄率训与八国联军激战于běi 精正阳门,京城失陷后,慈禧挟光绪帝西逃,马福祥随驾扈从至西安,担任宫廷精卫。翌年,补为甘肃靖远协副将。先后任清甘肃庄浪协镇守使、陕甘督标中协、西宁镇总兵、阿尔泰护军使、巴里坤镇总兵等职。1912年8月,袁世凯zhèng fu中任宁夏镇总兵,后任宁夏护军使等职。民国九年(1920)7月任绥远都统。

    这是一份马福祥的简历,还有其中还有没有提到的故事,马福祥这个人虽然祖上是仗着造反受招安起家的,可是当青海宁夏少数民族动乱时,他却起兵数次保护汉藏百姓村落。后来调任宁夏护军使,又遇到了外蒙闹du li,内蒙牧民也跟着运动,马福祥率兵镇压,并且诱捕了称王的头目解送běi 精。他本人还是武举人出身,而且博览群书,自认是有身份的读书人。当时皖系军阀张广建任甘肃都督,掌管甘肃青海宁夏等地,他带去了一干无良官僚,把三地祸害的不轻,人称四凶”、“八恶”。等到了直皖战争,马福祥等西北军阀将要起兵武力驱赶这个祸害的时候,马福祥就要进兵兰州,问了手下一句,别人会怎么说?手下说道,别人会说‘回回’又反了。这一句话,让马福祥顿时打消了武力的打算,他竟还是一个爱名节的读书人。

    这个人跟洋人干过架,保护过乡里,智破过叛乱,可以说有勇有谋,还有好名声,堪称左宗棠第二,是一个厉害角色。

    赵书礼是不想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的,他不怕徐世昌那样的政客,不怕郑金声这样的军人,但是却怕马福祥这样能力不俗,而且有名望总是掌握大义,总是伟光正的人物。对这种人他也不是搞不定,只是太需要花心思,像对付徐世昌那样对付每一个人,隐藏一个真实的自己,想想都让他怕怕,那得装到什么时候啊,人说装孙子多了就成了真孙子,装b多了,就真b。

    赵书礼不想马福祥来,可他还是来了。

    他不是大张旗鼓,净水泼街,黄土垫道,鸣锣开道来的,而是不声不息,仅仅带了百名昭武军士兵就到了包头。

    在赵书礼没有反应过来前,他已经主动登门拜访了,上级拜访下级,马福祥姿态放的很低。

    “哈哈,马都统一路鞍马劳困,有失远迎真是罪过啊!”赵书礼一如既往的客气,一如既往的笑脸。

    “是啊,一把老骨头还真是折腾不起了,看来以后这天下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大帅可不老!”

    “怎么不老啊,真老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马鸿逵,今年都快三十了,你说我能不老吗,不老也给他催老了。”

    马福祥笑说着,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跟熟人唠家常,气氛融洽的不得了。

    赵书礼对马鸿逵抱拳道:“见过马兄,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看马兄这气势,真是人中龙凤啊。”

    马鸿逵还没说话,马福祥笑道:“什么人中龙凤啊,跟赵司令一比,那就真是糟糠比之珠玉了。”

    “大帅客气了。”

    “哈哈,一点不是虚言啊,赵司令十二岁起于库伦,掌兵数千,与直军激战于běi 精,破直军两万。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又一心有收服国土之志,堪比汉班超啊。依老夫看,赵司令你才是人中龙凤啊。”

    马福祥一口一个司令,赵书礼感到有些不妥,于是道:“大帅谬赞了。大帅叫晚辈名字即可,什么司令不司令的,真不敢在大帅面前提啊。”

    马福祥哈哈一笑道:“好,我就叫你书礼好了。对了鸿逵,怎么来了也不拜见拜见赵司令啊。”

    马鸿逵就要行李,赵书礼赶紧制止:“大帅这是何必,马兄跟我岂不是同辈,何谈拜见一说。”

    马福祥‘哦’了一声,道:“这倒也是,我这儿子虽不成器,人倒也诚实可信,虽然比不上书礼你,但是也从军数载了,跟你必定投机,你们可要多亲近亲近。”

    赵书礼连声‘是’。

    马福祥突然又道:“我倒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不知道书礼可能成全本帅啊。”

    “大帅请说。”

    “我想,鸿逵虽然痴长你几岁,但也算平辈。你们不妨平辈论交,就此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这个——”赵书礼为难了,上次冯绍闵就要跟他结拜,被他以请示叔父推脱了,这次吗,怎么办。

    见到赵书礼犹豫,马福祥突然叹息了一声:“我知道,我等是回人,赵司令恐心有芥蒂啊。”

    这是污蔑,赵书礼绝对没有种族歧视,赶紧表态五族共和,四民平等。

    马福祥不说话了,就是看着他。

    骑虎难下了,赵书礼不得已点头道:“其实跟马兄结拜我早有此意,只是不敢高攀,怕人言可畏啊。”

    就这样赵书礼跟后来纵横西北的马家军首领,马鸿逵结拜成了异性兄弟。

    接着,马福祥说都是一家人了,告诉赵书礼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可以去找他。

    赵书礼觉得刚被摆了一道,这时候抓住话头,开始了反击,他不是善茬。

    “困难啊,确实多啊。绥西这地方,贫瘠已久,民族复杂。小侄心中有心治理,可惜财力匮乏,包头虽是一个货物聚集之地,只可惜财税尚要上交省府。怕是小侄有心无力啊。”

    马福祥是个明白人,赵书礼的意思是他要治理绥西,还要截留包头的财税,加上他本地军事主官的身份,意思明显的告诉马福祥他要军事民事一把抓。换句时髦点的话就是,我的地盘我做主,你呀少掺和了。

    赵书礼的板斧扔出去了,就看马福祥接不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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