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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章 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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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久,付琪抬起了头,看着那天国般耀眼的光,眼角一缩,低头离去,离去时,虚握着的手反手一挥,热水鞭出现在手中,泛着波纹,如同他不能平静的心,啪的一声,灯火阑珊。水鞭应声消散,如落入凡尘的星点。

    低头离去,像一条被抛弃在黑夜里的,只能独自舔舐的狼。他摘下了面具,便在这光影之下,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到他脸上的稚嫩,宛若走失少年,又怎会与那鬼神般审判面具相关联。

    付琪走在城市的某一个地方,某一条街某一盏破碎的路灯下,这座城实在是很大,从南到北横跨一百余公里,东西距离更甚,光是走路,是不可能走的回去的,只不过付琪现在也没有想回去,对他而言,在哪里都一样。

    心里若是没有安定,在哪里都是流浪,又怎会在乎这城南城北,街头巷尾。

    付琪给自己放的三天假,却来的如此难过,徒有煮海之能,却要被钢铁水泥淹没,被车水马龙沉浸,一身能力,无处可去。

    这时候快要开学了吧,不知道自己那帮同学,会不会问起自己,老师会怎么跟他们说,也许是说自己转学了吧,又或者开玩笑说他还在放假做梦,过两天就会回来了。谁知道呢,平时也没有多少存在感,除了出成绩的时候,其他时候也确实很少会有人提起他的名字吧。小师姐林雨柔会不会…想起这个名字,付琪就狠下了心,不再去想。

    也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也不知道醒来是何时,看了一眼手机,有一封来自白管家的邮件,邮件还有超过三位数个附件。

    点开邮件,里面是白管家的述职报告,里面清清楚楚的把狐和雪狼的所有资料都附在了上面,包括他们所有的势力分布,成员,成员身份以及资料,还有资产报告,上到最近几单大生意,下到像方鱼手下这种私有财产奶茶店,不过私有财产是不会计入在里面的,方鱼的财产算在里面也是之前本就打算把方鱼处理掉,财产自然也是充公,哪怕是私产,也是通过组织获得的,收入也就理所应当了。

    当然,付琪的天神下凡,让方鱼并没有成功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但是他的财产,白管家还是大笔一挥,纳入了组织所有。此小事耳,不再赘述。

    不仅仅是这些,这些也只不过是百分之一的内容,报告里更加大头的是情报。狐这么多年来获得的所有的情报,来到南城之前的情报,所有势力的二十年内的情报。狐敢自称情报帝国第二,这绝对不是盖的,付琪稍微扫了一眼这些信息,就对狐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或许他看完这一个有两万多页的文档,整个大局都能够了解的很清楚。

    不得不说,现在付琪最缺的就是情报信息,他现在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自身实力强,什么情况也能应对。但这也是天真的想法,付琪在大脑的不断开发下,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他现在急需补给信息。

    一旦他脑子里有了信息,那他就可以分析出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够最快的去掌控全局,就好比是去买菜,你也得知道,你有多少钱,想买什么菜,菜市场在哪里,有什么菜卖,一般卖多少钱,有几家会卖,诸如此类的问题,了解了这些,才能够完成一个简单的买菜的操作。更别说现在南城这个百万为基数人口的大染缸,有不知道多少隐藏着的卖家买家,倘若没有手头这份报告,哪怕给付琪一个市长当,他也两眼一抹黑。

    一页一页看着这个报告以及附件,付琪脑海里慢慢形成了一个格局,整个南城以及所谓的上面,乃至整个国家的格局,资料很多很多,包罗万象,普通人可能不眠不休看,也不知道要看多久,更别说把这些东西记在脑子里,并且进行分析,筛选自己所需要的信息,人力是做不到的。

    不过付琪可以,付琪早就察觉到自己的大脑已经不同往日了,一目十行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他仿佛是一台扫描仪,哪怕是五年前的版本,也至少一目好几页,白管家给付琪这份报告,也想不到付琪就是一个怪物。是的,付琪花了一夜的时间,把这三百二十七个附件内容全部扫描完了,记在脑子里,确实很勉强,但是也确实完成了非人的任务。

    记住和分析总结并不是一个概念,付琪心里大概有了个底,想要完全吸收这些信息,需要一个礼拜左右,现在他只了解了个大概,两成左右的东西,还需要时间,但是付琪不急。他现在脑子里很充实,不论是知识面还是见识度,仅凭这两成,就足够让他赶上白管家的眼界,他已经很满足了。

    眼睛一闭,付琪再次睡了过去,他真的很累。

    南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普通人所不了解的事情,除了日出而作,上班打卡,买菜带娃,在日暮之后,这个城市的脚步变得更快,就好像白天才是黑夜,而夜晚成了白昼,改变城市的格局的人,都在夜晚出没,不是用夜晚掩饰着什么,只是习惯了,黑夜和白昼便没有了区别。

    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冲突,流血,小规模,大规模,也许刚跟这个势力干完一架,又要转头去跟另一个势力干一架,那些流血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只能服从命令,或许这两个势力刚结为同盟,转眼又变卦,被另一方说动,又或者一个本就是中立的势力,莫名其妙被牵涉进去了,最后因为某个流血的人的一句话,让他们就这么站了队,具体说了什么,史书也不会记载,这个人,也只不过是被称呼为小李,

    小李甚至不会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流血,而牺牲,而喊出那句话。

    也许只有他最后倒在自己的血泊里的时候,才会知道,他为了什么喊出这句话。

    我们,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为了,他八个月的孩子和在超市当收银员的妻子,还有,十万块。

    不胜枚举,为了奶粉,为了面包,为了自由,总之是这样,史书不会记载,但是他们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