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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关于波特先生的预言吗?”邓布利多半月型眼镜闪着锐利的光芒。
德拉科看着他茶杯里的茶叶,他已经把水喝干,茶叶渣还是黑乎乎的一团,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我想你已经听说了,特里劳妮预言了波特的死亡。”
“是特里劳妮教授,”邓布利多纠正道,“我想你也已经听说,她每年都会预言一个学生有死亡预兆。她可能的确看到了一些不好的预示,不过就像你说的只要有伏地魔在,波特先生就随时可能面临死亡的危险。预兆并不代表一定会发生,”邓布利多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德拉科,“而且你不是非常确定地预言了他不会死吗?我想现在大家都认为你的预言十分可信。”
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德拉科缩了缩肩膀,但看到邓布利多期待的眼神,德拉科心虚地说:“咳,之前我知道的的确都告诉你了,不过最近我又做了个梦,也没多少内容。”
德拉科停了下来,邓布利多点点头,“嗯,梦境预知……特里劳妮教授一直希望获得这方面能力的突破,不过她的睡眠一向都太好了。”
当然德拉科最近其实什么梦都没做,他的睡眠甚至比从前更好。德拉科又喝了一口茶,才说道:“可能波特,最后还是死了……”
德拉科的话明显出乎了邓布利多的意料,他甚至皱了皱眉,问道:“是被伏地魔杀死的吗?”
“不、不是……”德拉科抖了抖,不停地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让他的神经有些紧张,“可以换个叫法吗?”
邓布利多也注意到了德拉科的恐惧,说道:“那只是一个名字,你可以勇敢地对抗汤姆·里德尔,却不敢说出伏地魔这个名字吗?”
德拉科还是忍不住往椅子里缩了缩。
“就像我对波特说过的,对一个称呼的恐惧,会加剧对这个事物本身的恐惧。”邓布利多坚持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见德拉科勉强点了点头,才又说道:“预言家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未来,有很多可怕的事但也有很多美好的事。然而未来总是隐藏在迷雾之中,如果你对某件事太过恐惧,就会使自己陷入越来越多恐怖的预兆之中。我们不得不承认,很多巫师其实是被可怕的预言吓死的,甚至有的预言家也因为恐惧未来的发生而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不会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必须活下去!”
“我相信你。”邓布利多说,“那么克服你的恐惧,不要受困于传言和梦境,让一个名字就令你胆战心惊。”
德拉科勉强地说:“我尽量。”
邓布利多微笑着点点头,“那么我们继续来说说先前的话题,你刚刚说你梦见了波特先生的死亡?”
“是的。”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不,你知道的,梦很混乱……我只是看到他死了。”
“伏地魔呢?”
“……也死了,比波特早。”
邓布利多目光微闪,问道:“你希望改变的是波特先生的死吗?”
“是……”德拉科飞快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某种角度上来说,这对我们家有好处。”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说道:“很多人相信,真正的预言都会应验,而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甚至可能正是因为做出了“改变”预言的举动才造成了预言的应验。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其实这些预言也可能并没有应验。
所谓“预言”,只是预言者通过不同的方法窥视到的都只是未来的‘一角’,甚至只是一个模糊一闪而过的感觉,然后结合其自身的经验和猜测给出的。即便是最伟大的预言家也不能预测到未来的每个细节,所以越是精准的预言越容易失灵,而那些总是正确的预言却多是笼统、或者模棱两可的。”
“你的意思是预言其实完全没有意义,根本不用去管它?”德拉科吃惊地问道,“无论我们做什么……预言总会实现,未来根本不可能改变?”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马尔福先生。就算除去全部的猜测成分之后,预言到的仍只是未来的一部分,最美好的预言可能是个悲惨的未来,最坏的预言也可能其实是个快乐结局。”
“可是我非常确定,我确确实实看到波特死了,整个过程!”德拉科说道,其实他更想说的是,在波特之前他也已经死了,甚至还当了好一段时间的鬼,“我看到索命咒击中了他的胸口,他一点反抗都没有,我甚至看得到他的瞳孔的扩散!”
“那么,马尔福先生,你可能并不是预言家,而是一个先知。”邓布利多指着德拉科一直抱着的空杯子说:“包括你今早作出的完美预言其实并不是从茶叶里解读出来的,是吗?”
“没错,我从这些黑色的渣子里什么都看不出来。”德拉科把茶杯往前一推,其实他想的和邓布利多一样,可是他仍不太想在邓布利多面前承认,“但是我也不是先知,就像特里劳妮教授说的,我没有什么‘视域’,连预言者都不是我怎么可能是先知呢!”
“人们常常把先知和预言者弄混,但他们其实是完全不同的。先知能够知道事情发生的原因和经过,而预言者不能。正是因此,先知们才屡屡被人绑架杀害,而预言者就安全得多。”邓布利多突然严肃了起来,“因为不知道到底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就很难去改变它。”
“你的意思是……先知就可以改变未来?包括一些比较重大的事?”德拉科顿了顿,“彻底的改变,而不是仅仅换了个形式,或者人。”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原本预知了今天下午自己会受伤,做出了一些改变,结果事情却还是发生了,只是变成了诺特先生受伤?”
德拉科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又问道:“所以事情终究是要发生,最多只是换到别人身上吗?”
“我更倾向于事情总是由很多原因交织,才导致了最终的结果。你改变了其中的一个或者一些原因,但没有或是不足以碰触到事件发生的本质,所以事情还是发生了,只是一些具体部分有了变化。”邓布利多说,“反过来说,如果不能改变本质,那么就算有其他人死了,原本的那人还是会死。”
“……那比如今天下午的这件事,本质就是海格没把那些危险的鹰马带出来,或是根本就不是海格上这门课,就不会发生了吧?”
“关于这个,主要责任的确在海格教授身上。我很遗憾他刚当上教师还不够谨慎,但我相信他绝对是能胜任神奇动物保护这门课程的。”
德拉科看着邓布利多眯了眯眼睛,嘴里却说:“随便吧,反正我这次也没受什么伤,卢修斯不会知道的。”
“海格教授会非常高兴的。”邓布利多又慈祥地笑起来。他看看怀表,说道:“那么,现在时间也差不多,我想餐厅肯定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可以自己过去,谢谢您对我疑问的解答。”德拉科站起来礼貌说,刚刚邓布利多恐怕就是在等他而不是真要去餐厅,况且他也不想和邓布利多一起去餐厅,和他走在一起太有心理压力了。
“随时欢迎。”邓布利多高兴地说,看着德拉科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问道:“差点忘了,关于你早上预言波特先生会从他教父那里得到一条狗的事?”
“哦,那真是我瞎说的,”德拉科耸耸肩,“波特从没养过狗。”
“原来如此。”邓布利多了然地说,然后又微笑起来:“有些事,你不愿意告诉别人,其实可以和波特先生说,他的口风一向很紧。”
“是吗?”德拉科撇撇嘴,“我对此深表怀疑。”
德拉科走后,邓布利多久久坐在办公桌后沉思,表情凝重。
而德拉科直到晚上躺到床上才突然意识到,从根本上改变他从楼梯上意外摔死的结果,那不就是卢修斯给他转学吗?!人都不在霍格沃茨了,怎么在这里的楼梯上摔死。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诺特直到第三天才离开病房,但只赶上了半节魔药课。斯内普不怎么愉快地看了他一眼,说:“赶紧找个地方坐下。”
西拉斯之前帮他留了座甚至还领好了课上要用的材料,看上去早就知道他要来上课,但不知道因为什么诺特耽误了。
今天的魔药课略微有些复杂,西拉斯没时间帮他准备好那些材料。事实上西拉斯并不擅长魔药课,即便每个步骤都按照斯内普的指示做也很可能失败,因此每一步他都做得极其谨慎……或者说紧张。
诺特左右看了看,大家都已经开始好半天了,只有他的材料还完好如初,他举手说道:“教授,我的伤口伤到了右肩,还不太灵活。”
斯内普头不耐烦地抬头看了一眼,说道:“韦斯莱,过去替诺特把雏菊切好。”
罗恩鼓起腮帮子,用力喘着好几口气,似乎还咕哝说‘他的肩根本没问题’。但他最终还是转过身走到后面诺特的桌子前,他抓起小刀咬牙切齿的样子简直像要捅诺特几刀似地。
隔着桌子诺特一点都不怕,还很高兴的,他本来只是为了不要因为没做完得低分想争取课后补做,现在有人帮他做准备那就更好了。他把雏菊的根推到罗恩面前,眼睛又看向毛虫和皱缩无花果。
这个情景非常眼熟,德拉科在诺特再开口之前忽然抢先说道:“教授,我受伤之后也还有些眼花,没法把毛虫切得足够薄。”
这次斯内普头也不抬地说:“波特,你替马尔福给毛虫切片。”
哈利也想骂人了,他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德拉科,而德拉科把装着毛虫的盒子往前推了一毫米,示意要他过去切。
哈利愤怒地翻了个白眼,坐在原地不动。
德拉科扭头看向斯内普,像是又要说话的样子。
赫敏安抚地拍了拍哈利的背,小声说:“我会替你们把无花果剥好的。”
不用德拉科提醒,没听见动静斯内普已经抬起头看了过来,接收到斯内普独家给他的嫌恶眼神,哈利无可奈何地走到德拉科旁边。
见斯内普神情已经不太好了,诺特没敢再烦他,转向旁边自己叫甘特帮忙了。甘特有些不太情愿,不过还是把诺特的毛虫拿了过去。
等斯内普又低下头,哈利小声地说:“你明明早就好了!只是点轻伤……”
“你怎么知道是轻伤,又不是非得留下个闪电形才算严重,”德拉科坐到凳子上抓过无花果慢慢地剥着,“我可不想和你一样变成疤头。”
哈利用力一刀斩下毛虫的脑袋,然后连着把好几条毛虫的脑袋全切下来才感觉好一点。他斜眼瞥了德拉科一眼,德拉科正全神贯注地剥着无花果,好像那是多么精细的一个工作似地。哈利不再看他,开始仔细地把毛虫切成薄片。
过了一会儿,忽然德拉科非常小声地叫他:“波特……”
“干嘛?”哈利没好气地应了一声,仍旧专注地切片毛虫。
“要是我死了,你不许来参加我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