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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迟剑看着她,再看看手机上女孩的照片,明媚的笑容动人心魄,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她能一直这么笑下去。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起身,准备离开,走之前又看着老板说:“那个男孩,还是把他留下来吧,给他把工资算高一点。”
老板点点头,说道:“爱屋及乌,我懂,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把话和她说清楚。”
肖迟剑叹了口气,边走边说:“已经说不清楚了,永远都说不清楚了,我和她之间,只有血债,偿还不完的血债。”
老板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摇摇头,冤冤相报何时了,总有一个人要先放下,才能解脱,和自己一个人较着劲,将她蒙在鼓里,折磨的只能是你自己。
“这次来,又想干什么?”
自酒吧出来之后,李煜泽一直将母亲拉到自己的出租屋内,他受不了母亲每次喝了酒时的样子。
从酒吧见到母亲起,他的脸色就没有好过,他一直冷着脸,问道:“不是说了吗?让你不要来打扰我,我还要上学,还要工作。”
李洛雯自顾自的找个凳子坐下,大概是因为喝酒了,喉咙刺激得比较难受,她直接拿了瓶矿泉水喝,喝过之后,人也清醒了不少,然后才望着儿子说道:“我没钱了。”
“上个月不是才给过你两千吗?怎么,又拿去酗酒和赌博了?”
李洛雯眼神闪躲:“我不过是想翻盘回本,所以才……”
“覃洛雯,你真的不配做一个母亲,你更不是一个好女人,从小到大,你除了酗酒和赌博,什么都不管,家里的东西全部都被你卖完了不说,连房契都抵押给人家了,好不容易有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愿意跟你好好过日子,你又卷土重来,害得人家连房子都不要就跑了,你怎么还不长记性?”
李煜泽咆哮着,他真的是快受够了,他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得罪了所有的神仙,所以这辈子才会摊上这么个母亲。
从他记事起,屋里就堆满了酒瓶子,每天都沉浸在呛人的酒味里,每天听到的声音不是母亲的关心和问候,而是麻将和牌友的吵闹。
饭都是他自己做,她一边抱怨他做得不好,一边将食物吃了大半,吃完了之后,继续打牌或是约着男人一起出去喝酒。
他的生活和学习,她从来就没有关心过。
他蹲下来看着母亲说:“妈,我十几岁就打工养着你,对于你的作风,你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每个月都找我要钱,你只在乎你自己,从来就没有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这些,我都不在乎,你想要钱,我可以把钱都给你,但是,你能不能好好的过日子,不要再去喝酒和赌博了。”
李洛雯看着儿子,随后满不在乎的把手上的水瓶甩到角落里。
“我的事,你别管,给我钱就够了。”
“妈,你别再逼你自己了,你也别逼我了,你再这么下去,不仅会毁了你,也会毁了我的一生,听我的话,好好的活着,不要再那样自暴自弃了行不行?”
李煜泽用祈求的语气说,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耐心的和她好好说。
“我这不是在好好的活着了吗?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过我自己想要过的日子,我觉得这样挺好。”
李洛雯转过头说:“不要跟我说这些了,给我钱就行,要三千,还有,我要住你这。”
李煜泽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问到:“你该不会把房子又当成赌资输掉了吧?”
“最近手气不好,输得有点多,你再给我钱,我一定能把本翻回来。”
“妈,你为什么还在执迷不悟?你住我这里可以,但是你必须要找个工作,从此给我戒酒戒赌,基本的生活用品我会让你买,如果想直接拿钱出去赌,对不起,我绝对不会再纵容你了。”
李洛雯没有说话,她也不想说话,喝了酒,头痛得很,儿子现在正在气头上,她要钱,不敢惹急他。
变成这样,她能有什么办法?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女人,从她未婚先孕,独自一人把孩子生下来起,她就不在乎名声了,这么多年了,她都这样过过来了,怎么可能说改就改掉呢?
“你先休息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不用麻烦,我吃过饭了,我先躺会儿,你明天上学记得把钱留给我。”
李煜泽望着母亲,最终压下了怒气,出了门。
坐在门口,他拿着酒吧里女孩递给他的烟,正准备放进嘴巴里,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花溪月,他丢掉烟,又进了屋里,然后拿着那本画画本又出来了。
就着门口的路灯,他拿着铅笔在那画花溪月,其实,他已经画了很多张了,全部都是花溪月笑着,害羞时的样子,一开始画得不是很好,但是每天都画之后,现在画的比以前好看了不少。
整个走廊里非常静,但是他觉得有点热血沸腾,脑海里全部都是花溪月跳动的影子,铅笔和纸张摩擦的声响,像是印证他心里狂起的躁动的合音,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忘我的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为什么非要画花溪月呢?
其实,他也不是很明白,他就觉得一看到花溪月经常笑的样子,会让人觉得沐浴在阳光之下,是那种特别温暖特别舒心的感觉。
而此时的花溪月正在和文甜静一起坐在楼顶看星星,文甜静想要睡觉了,花溪月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和江墨时打过招呼,这几天晚上她都可以外出,晚上可以睡在文甜静的家里,没有时间去找黄毛,怕黄毛又找上门,她就先在这里住几天。
还没十点钟的时候她就从学校出来了,去医院里看了文甜静的母亲。
文甜静随母亲,消瘦,容貌清丽,不会在人群中一眼分辨,但是越看越漂亮,属于耐看型的那一种。
她的母亲非常友好,非要拿水果给她吃,她婉拒,想留给文甜静吃。
文甜静的母亲就骄怪女儿没有款待好客人,说文甜静不懂事,还请她多包涵包涵。
这一幕不禁让花溪月一下想到了云溪妈妈,要是云溪妈妈也能在她身边这么说她,那该多好啊?
她笑着和文甜静的母亲说没事,是她吃过饭了,一点都不饿的原因。
后来,她去问过医生,文甜静的母亲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医生说是肺癌,已经晚期了,癌细胞已经转移到其他器官了,文甜静知道这事,但是她的母亲不知道。
因此,文甜静才非要母亲来住院治疗,可想而知治疗费用将会是多么庞大的一笔数字,没成年打不了工,只能到处借钱了,但是即使投进了很多的钱,这个病也不一定能好的了。
可是不治,就一点希望都没有,文甜静总是抱着一丝侥幸,默默的独自一人承受。
星星很漂亮,微光再稀弱,它还是会发着光,为庞大的天幕做一点贡献。
她摇摇文甜静,说下去睡,然后自己要出去一趟,让她关好门。
文甜静大概是太困了,迷迷糊糊的应着,并且陪着花溪月下楼并把她送到门口,随手就关了门,完全忘记问一声花溪月要去哪。
这里的酒吧其实非常少,这么有特色的更是鳞次栉比了,暗黑的漫人色系主题,让人在黑夜里非常有躁动的热血,不过,花溪月没时间欣赏,而且,她也很不喜欢酒吧这种地方。
她皱着眉,瞄到了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身影,然后又退出了酒吧,一直坐在对面的小店门口等那人出来,。
后半夜的时候,他终于出来了,花溪月马上跑过去,奈何坐得太久,腿突然一下抽筋了,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腿上和手掌都摔破了皮,有血往外渗,等她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时候,他开的车子就要走了,花溪月顾不上疼痛,马上去对面追并且大喊。
他的车窗关着,酒吧门口又有音响播放的声音,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就这么直接将车开走了。
花溪月追了好一会儿,疼痛让她的速度越来越慢,只能眼睁睁的看车越走越远。
花溪月气得跺脚,就不会望一下后视镜吗?她大声的骂到:“肖迟剑,你个混蛋。”
开着车的肖迟剑突然停了一下车,他感觉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但是听不真切,所以他又把车子继续朝前开,开了大概有两三分钟吧,他又忍不住将车子掉了一个头,然后往酒吧的方向开,直到看到蹲在路边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花溪月蹲在路边,就着路灯,用手剥着嵌进肉里的细石头,不然手和腿会很疼,走不了路。
也许是太专心,身边的人站了好一会儿,她才发觉到,她抬起头来看,顿时惊喜的喊了一声哥。
肖迟剑走过去,皱眉看着她一副狼狈样,明明手腿都流血了,还在那笑,真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你每个星期三都会来那个酒吧,我就想应该可以在这里等到你,刚才看你和别人在谈事情,我一直在外面等你,你出来后,我突然摔了一跤,你就直接开车走了。”
肖迟剑说了一个笨字,就直接抱起了花溪月,朝着自己的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