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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那青砖琉璃瓦的气派县衙,一大早就开始人声鼎沸,县令召集县衙一班人马,在宽大威严的大堂议事,张贤现在作为一县县尉兼职粮饷官,望着县衙公堂上“明镜高悬”的匾额,再看看貌似威严,内里却贪欲横流的县令,就感觉异常的讽刺。那县令看着堂下站着的张贤,嘴角就一阵抽搐,县令心中自然是恨之入骨又无可奈何,把柄在别人手中,现在能做的就是夹起尾巴做人。众人礼貌性的寒暄过后,县令就一本正经的说话了:
“今儿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有一件要事告知大家,本县粮饷官张贤,德才兼备,此次不仅完成押运粮草之皇差,而且还发现县衙兵丁勾结山匪,并智勇双全的除去山匪。就是这样杰出之青年才俊,却受到家族部分族人之诬告,蓄养私兵,意图谋反,本官现已查明,这一切皆是县尉张勇所为。本官头顶日月,脚踏乾坤,岂能让张勇如此不法之徒,窃据县衙之县尉?故而,本官已经免去张勇县尉一职,任命张贤为本县县尉,负责本县治安捕盗,维护本县安宁!”
那县令说完,堂下县丞及捕快连忙站出来,对着张贤示好,这帮子人精,对于眼前人事巨变,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原先作为县令亲信的张勇,瞬间被免职逐出扬州城也就罢了,而且还是张勇欲置之死地的堂弟张贤反倒是接手县尉一职,这就说明,要么这位张贤后台靠山无比强硬,要么县令被张贤捏着了什么把柄,但凡任何一样,这些人今后都要仰仗张贤过日子,现在岂能不表现出亲近?
“哎呀,县尉张大人,恭喜恭喜啊,县尊大人是慧眼如炬,张大人如此青年才俊,能够在本县任职县尉,实乃本县百姓之福啊!本官县丞陈庆堂,恭贺大人了!”
“张大人,卑职乃是捕快都头汪长威,扬州县乃是大宋数一数二的大县,现有捕快和兵丁一千六百余人,以后我们就听张大人差遣了!”
张贤听二人说完,一看那陈庆堂一身青色儒衫,头戴大宋垂耳小帽,长马脸,两片胡须趴在嘴角上倒也分明,一双眼睛似乎总是滴溜溜的在转,当眼睛不转动的时候,又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张贤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官场老油条;至于那个四方脸,一脸横肉的捕快都头汪长威,眉骨粗壮,下颚突出,那胡渣子简直就是横着密密麻麻倒立在嘴角上,看着倒有几分威猛,不过,那种透露出来的眼神,张贤只能用外强中干来形容,那就是草包一个。看清这些人底细,张贤也懒得再去分辨这些人究竟如何,现在要赶快趁着半年的时间剿匪练兵,至于说要整顿这些贪官污吏,只能等到自己掌权以后再来整治,现在也只能先放一放,于是张贤朗声说道:
“下官感谢县尊大人的提携,一定尽责尽力把差事做好,听闻本县周边盗匪顽寇猖獗,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百姓深为其苦,县尊大人英明神武,治下理当乾坤清明,岂容宵小作乱?下官想先把这些盗匪顽寇予以剿灭,以绥靖地方安宁,还望大人恩准。”
这县官听闻张贤所言倒是大出意外,首先没想到这小子拿了自己把柄,并没有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若是以把柄相要挟,只拿钱不干事儿,自己也是无可奈何,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反倒是对自己面子上是尊重的,作为官场老油条,县令内心其实巴不得张贤这小子是个愣头青,对付起来也容易,人越是不显山露水,才越是真正的危险;其次,这县尉可是除了他县令之外的第二个肥差,当了县尉之人,从来都是想方设法先接触各家商行摊贩,搜刮钱财,什么讼案冤狱,绝大多数都是这帮子人搞起来的,其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搜刮钱财,这小子倒好,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剿匪?先不说这土匪之凶顽,经常杀的县衙兵丁死伤惨重,以至于后来县尉捕快都是借剿匪之名,假剿匪,真杀良冒功,收了下面捕快兵丁孝敬的自己好处,自己也只能是睁一眼闭一眼。既然这个小子要自己硬往那刀口上撞,自己正巴不得呢,而且还要加一把火,于是县令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
“哎呀呀,张大人真乃我大宋官员之楷模啊,一心除暴安良,匡扶正义,既然张大人如此尽心尽责,本官自当全力自持,钱粮这些都好说!不过,这县衙捕快兵丁,很多都是前两天才招募的新丁,其他兵丁也是刚刚剿匪回来修整,恐怕张大人也不好用新丁和疲兵去剿匪吧,这可如何是好?”
张贤见县官装疯卖傻的模样就像笑,张贤懒得在他们身上耗费宝贵的时间,开门见山的说道:
“县尊大人不必客气,也不必为难,既然大人如此信任下官,那么下官自当体谅大人难处,不会派这些新丁和疲兵前去剿匪,想必县尊大人也知道,下官为了守护家产,也有一批家丁护院,国家危难之时,自当用来报效君王和朝廷,因此,下官决定,用自己家丁前去剿匪,剿匪所获奖赏,归大人和在坐诸位均分,下官唯一要求就是粮草、伤兵救治、悍匪落脚点之具体情报准备为下官好就行!”
“当真?”
“当真?”
“当真?“
县令、县丞、捕快都头三人听完张贤所言,异口同声的问道,惊讶之情犹如看见一个傻子把财宝往外丢,把危险往身边揽,所以,这分惊讶之情让三人同事喊了当真,之后三人都尴尬不已,望着张贤楞住了,还是捕快都头汪长威想到了重点,说道:
“张大人,实不相瞒,这国家连年战乱不休,败兵四处为寇,鞑子又到处肆意杀戮老百姓,老百姓没有活路之下也落草为寇,要说这扬州城周边,那土匪没有五万也有三四万,其中战力超群的悍匪也有两万多人,这些悍匪绝大多数都是和鞑子作战的败兵,说实话,但凡和鞑子交过手之人,哪怕是战败了,其战力也远不是我们这些捕快兵丁可以打的赢的,他们的整体战力和皇城禁军也有的一拼,不知道张大人手下有多少家丁?”
“本官家丁满打满算三千人”张贤漫不经心的说道。
“张大人,你不会再开玩笑吧,三千家丁对五万土匪?其中还有两三万和鞑子交过手的败兵悍匪?”汪长威惊讶的说道,其实别说汪长威,就连县令和县丞也是听的半信半疑,要不是自己实实在在栽在了这个年轻人手里面,县令打死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张贤自己要往死路上闯,凭什么要拦着?
“咳咳咳!我说汪都头,张大人乃本县青年才俊,胸中韬略岂是你这鲁莽武夫可比?本官看张大人胸有成竹,大家就不要再杞人忧天,尽管按照张大人要求配合剿匪就是!张大人,你看何时可以剿匪啊?”
“剿匪事不宜迟,下官今日了解情况,明日即可进发剿匪!”张贤淡淡说道。
“如此甚好,县丞和都头,你们都务必配合好张大人,钱粮管够,这样吧,剿匪军情紧急,本官就不耽误张大人剿匪了,有需要本官从中调度之事,尽管告知!好了,本官先回家静候张大人剿匪功成之佳音,告辞。”县令说完以后便拍拍袖子自行离去,今儿心情大好,县令心道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自以为选了一批精壮强悍的家丁就能天下无敌?那皇城禁军那一个不是人高马大,体壮如牛,结果和鞑子一照面就被打的失魂落魄,丢盔卸甲,如果你这小子真的和数十倍于己的悍匪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候老子连本带利什么都能拿回来,老子倒要看看,还有哪路神仙能救你?。
“既然大人应允,本官现在就把县衙作为战时中军帐,本官先打招呼,军令务必不折不扣执行,贻误军机,本官是真会杀人。县丞大人,请尽快调配三千人半年口娘,战马五百匹;汪都头,你们和悍匪多次交手,命你将扬州城周边百人以上土匪,那些是有固定处所的土匪,那些是流寇,全部详细在地形图上做好标识,尤其是那些悍匪,他们组织如何?战力如何?匪首和骨干姓名、籍贯、善用何兵器?因何落草?家中是否有亲人?包括你们是如何被打败的,这些事情,事无巨细,本官明天全要,记住了,你们之前干过什么,本官不想知道,也可以不追究,但是本官要的这些事情,如果和事情情况出了大的偏差,本官就会新账旧账一起算。”张贤傲然立于中堂,发布着剿匪的第一道军令。
“张大人,这军粮好说,战马可是真没有五百之数,我扬州城真正可以用于作战之马匹,即便是把县尊大人、都头大人和下官的算进去,也就勉勉强强能筹够两百匹战马,其他的都是一些矮脚马,拉拉货倒是行,根本就不能骑着打仗。”县丞倒不是不配合,想着扬州城的确没有那么多战马,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得罪张贤。
“嗯,既然情况如此,那也怪不得你,这样吧,所有战马肯定是要全部征用的,包括县尊大人和二位都一样,这件事情,到时候本官会和县尊大人去讲的,你们就不必操心了。”张贤毫不含糊的说道。
“张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有一大股悍匪,人数约四千余众,正在城门口列阵,要县尊大人交税交粮呢!说如果不交税交粮食,就要攻城!县尊大人让张大人尽快想办法。”一个衙役急匆匆的跑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