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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米艾非得拉着苏澜转转。零点看书
她这几天心里不舒坦,虽然没心情也还是去了,全当做散心。
米艾大大小小的买了一堆,她自己无趣也怂恿苏澜买了一堆。
俩人从商场出来,天色尚早。
便决定同去看看冯玉,她在医院过的舒坦,跟医生也聊的亲近。等查房的出去了,还有闲心帮苏澜拉姻缘。
苏澜笑的无可奈何,回说:“妈,你别操闲心了。”
冯玉说:“我打听了,他人品很好,带着个女儿,跟你情况差不多。”
苏澜一听这心里就不高兴了。
冯玉继续说:“你别多想,不是离婚的,前妻出车祸死了。工作性格各方面都不错,配你倒是差点,不过你以后能在他手里站的住,以后肯定是捧在手心儿里活,享一辈子福。”
话说的好听,可苏澜总觉得自己被看成了换季的衣服 ,质量再好,也是打折抛售的命,而且能卖出去还得感恩戴德,她虽然气势不足,不爱出头,可事事都站在高处,冯玉这样的话让她心里很难受。
米艾在一旁削着苹果笑说:“阿姨,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常理儿,女孩儿高嫁是好事儿啊,女性天生弱,生孩子打扫都是劳力活,找个好的是这样,不好的也是这样,干嘛不找个好的。况且只要主义正了,世界首富面前也能站住脚,要是肚里没瓤 ,就是家里的保姆都瞧不起呢。我以前一女同学还烧的毁容了呢,后来找了个大帅哥,这事儿,谁能想到啊? ”
冯玉点头算是赞同米艾的想法,只是已经打定主义,又对苏澜说:“一会儿他进来,你留意看看。”
苏澜前几天才被个小姑娘奚落,现在听米艾的话就跟扎心似的,可不就是,自己就是那个心里没瓤的,她虽觉得自己没出息,也没到破罐子破摔的地步,回说:“我追求者一大摞,单身的不少,见不见的没必要。”
米艾也说:“是啊,阿姨,着急什么呢,苏澜盘顺条亮的,要好好挑挑。”
等出了病房,米艾又劝她:“你可别想不开找个人凑活,嫁不对了,一辈子难受,又不是国外,不行就离婚,这儿介意的很,也容易让人看不起。”
苏澜瞧着她笑:“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她说:“ 你能看我以前是个贤妻良母吗?”于此她叹了口气,说:“知道我跟我前夫吧。”
苏澜看她,米艾没说过,也不知道,就等着下文。
她继续说:“我当初瞧上他也觉得这辈子跟着这个男人就好了,谁知道还不是离了?”
苏澜忍不住好奇问:“怎么离的?”
米艾无所谓:“三观不合,我爹妈没的早,没念过什么书,人家高材生,还出国镀金,从初中在一起,最后分了。他说话我听不懂,我说话他也听不懂,他妈还嫌弃我。”说到这儿,她冷嗤了声,“后来我找了个老头,他还劝我别当小三儿,你说这人贱不贱,我就跟他说人家是年纪大,可是单身,他还劝我别想不开,真他妈脑子有问题。以前我跟他过的跟保姆似的,他嫌弃我,后来活的能抬起头了,他跟我打电话说自己错了。你说可笑不可笑?”她盯着苏澜等应和,奈何苏澜却毫无反应,只能摆手说:“你这人真是无趣,也别开口了,说了也是给我添堵。”
苏澜这回还想说你错了,我想夸你越活越长进了,我还得向你学习。只是她的目光被大门口的身影吸引,再细瞧,竟然是宝儿。她也看到了自己,扭头过来招了下手。
俩人一同过去,苏澜奇怪,她怎么来医院这种地方,便问了句:“宝儿你怎么过来了?”
她拎了手上的饭盒说:“我是来送饭的。”
米艾拍她的肩:“你们先聊吧,再见。”
待人走了,苏澜才问:“彭芃之前还找你呢,就是找不到人,你最近见他了没。”
“一定没正事儿,没关系。你怎么过来了?”
“看看我妈。”苏澜看着她手上的饭盒欲言又止。
宝儿约莫是不想答她,说:“我要赶紧上去,再见啊。”
苏澜忍不住好奇,还是抓了她的胳膊问:“你看谁呢?我没听说谁病了啊”
她有些不耐烦说:“你不想见的人。”
苏澜见她不情愿,只好松手,没想到对面走过来了凡佳航。他看了眼宝儿,随意哼了声:“你怎么又来了?” 瞧着苏澜也是爱理不理的,也没招呼,转身就走。
宝儿随即跟上,上楼梯的时候好像扭头看了她一眼。
一直到俩人没影儿了,苏澜才想那个人该是周楠。佳航曾经很喜欢她,如今他该恨透自己了,不想搭理正常。
这种事情,说不明白,自己有错也不能全怪自己,她现在还没糊涂到上去看看周楠的想法,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吃饭睡觉,不过放了那份累赘的感情,她一身轻松。
可惜她放了不代表别人放了,那边人正等着瓜熟蒂落,坐收渔翁之利。
蒋隋对于这个亲戚尤跃然身边的男人印象不好,心眼儿比筛子孔还多,一句话能说出百八十个意思,他懒得跟这人耍心机,也不屑。
景仰有恃无恐坐在对面跟人谈条件:“蒋先生,我以前让你帮忙,你说不想多牵扯,这回牵扯进来了,可不能耍赖了。”
蒋隋说:“牵扯什么?”
“ 你别说不知道孩子哪儿了,大街上的监视器那么多,总有漏洞不是?”
他微微蹙眉:“那景先生把视频给我吧,我要是能找到孩子,到时候好好谢谢你。”
景仰说:“找到孩子了也是这个谢法儿,现在也是这个谢法儿,帮了再给你,再说,苏澜帮你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你们夫妻俩躲的远远的,还挺会的。”
“苏澜跟你没关系。”
他嗤笑了声,抬腿欲起身,嘴上叹道:“说不通就不说了,那我给侯勤,烂着也是烂着,好歹见见光。”
“哎,有话好好说,怎么这就要走啊。”尤跃然压了他的肩膀调和,又对蒋隋说:“这回是多亏了苏小姐,也该谢谢景先生,要不是从中调和,苏小姐可能很难做。蒋隋你这个是得谢谢人家。”
蒋隋蹙着眉头想,隔了会儿说:“这个不难,但是不能过分,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做,这是我的底线。”
“那个孕妇没了孩子,算不算伤天害理,蒋先生假手于人倒是途了个清静,原来这佛门清静是这么个清静法儿。”
蒋隋看他,甚是无奈,思考良久还是说:“你先说,我尽量。”
尤跃然见气氛不好,有些事儿太摆明了也不好,便招揽去吃顿饭。 借了机会传消息,说假蒋隋的手把侯勤的事儿捅出去,倒不是想坏他名声,主要是借他家的权,何况现在妙妙在他手里也没什么好忌惮的了。以前宣雅的父亲也被侯勤坑过,怎么说蒋隋不吃亏
说来说去,蒋隋勉强答应。
说通了,景仰想起,便给家里那人打了电话,只是四五回了不通,他没在意,事情已成,也要回去了。
下了飞机已经很晚了,岳翡接了人,又说起这几天,罗小姐电话一通一通的,问什么个意思。
景仰扬了下眉,回道:“不是让你别管了吗?”
岳翡听音儿回话 说:“这罗小姐,要说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有些女性特征太过了,心眼儿不大爱嫉妒,不过女人嘛也就这些脾气。 就是有一点不太好,说话拐弯抹角的,我这把年纪了都绕不过人家,不过也有点儿好,精明漂亮,一看就是个有主意的主儿。”
景仰在后面嗯了一声 ,没评价。
岳翡继续说:“有总比没的好,世上哪儿那么多苏小姐那么实诚人儿,实诚的有点傻了,处着倒是舒服,就是有时候让人气,想一棒槌敲醒她,最后闹的人也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无奈,总之就是想帮帮她。”
后面良久没说话。
岳翡以为他睡着了,拔了调子问:“往哪儿走啊头儿。”
不多时,后面动了一下,轻声说了句:“是有点儿傻。”又坐直了道:“往她那儿走吧。”
待到了,岳翡先走了。
景仰拖着行李,也没摁门铃,开门进去,室内清静。
时间不早,他也没注意,开门声不小,客厅内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地板能照出人影儿来,也比前两天多了些摆设,屋里的暖色调与他之前面对的冷硬铺设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不自觉卸下心防,他松了领带,换了鞋。
去冰箱看了看,里面干干净净一点儿吃的没有。
这让他莫名的恼火,开了卧室门,床铺平平展展的,没人。
景仰看了下墙上的时钟,凌晨3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