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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算是第一回跟景行接触,过去听着宝儿寥寥数语,只觉得这人尖锐难以亲近,这回见了倒是觉得平易近人的很。零点看书
他养的不错,脸渐渐立体起来,轮廓倒是跟景仰有几分像,不过没那人那么有距离感,说话温柔礼貌。
陆羽热络的很,东东西西的说个不停。
苏澜跟景行不惯,没话找话,又说过来看人没带东西之类的抱歉话。
不料景行客气的很,回说:“自家人,带来带去也是内部流动,不用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苏澜笑笑,看着他抱着景念,大有视如己出的模样,再细看,确实有几分父子相,觉得这真是缘分。又忽然想起几天前那些想法,幸亏自己没有冲动跑来,不然自己又要办坏事儿了。
倒是中间吃饭的时候来了个不速之客——罗素素。
小姑娘很是热忱,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就喊了声:“大哥,大嫂,我给你们带了点儿东西。”
景行示意的点了点头,陆羽放了碗筷扭头说了句:“过来了?”
罗素素该是走的急,还没喘过气儿来,直接将东西放在了茶几上,又四处晃着问:“哎,景仰呢?”一圈儿下来无果,才瞧见坐在那儿的苏澜。
苏澜背对着她也没说话,罗素素认不出,只是笑说:“家里有客人啊。”
陆羽伸手摁在苏澜的肩上,对罗素素道:“嗯,苏澜过来了。”
本是喜上眉梢,小姑娘忽然冷了脸,可依旧撑着气 ,干笑了声:“是嘛。”
陆羽又招呼:“吃过了没?坐吧。”
罗素素摇头:“不用了,再见。”她说完就走。
陆羽在哪儿空张着嘴,又瞧了苏澜一眼,还是坐下,说了句:“小姑娘活力大,一天到晚的跑,跟宝儿似的,瞎忙活。”
苏澜嚼在嘴里的饭粒不是滋味儿,这让她本来就觉得不真实感情更加怀疑,然而这一切解了她心里的谜题啊,也对,他怎么忽然就转性了?还是自己太天真,她胸口一时堵上,嘴都不想张。
吃过饭,陆羽还想留,苏澜借口先走了。
苏澜出了路口就见到了罗素素,她穿着黑色的风衣,栗色的长发松松散散的摆在两侧,颇有些风情,挽着胳膊对她说:“喂,我们谈谈。”
两个女人在一起能谈什么?还是两个看似情敌的女人,不外乎男人。
罗素素单刀直入,直接道:“开个条件,离开他”
她似乎极力想把自己表现的厉害些,所以扬着下巴,嘴角也翘的老高,只是那张稚嫩的脸有些减分。
苏澜笑说:“这个你该跟他说,腿长在他身上,他不走,我也没办法。”
罗素素依旧撑着场说:“你之前跟他结过婚,一定知道他是什么人,景仰不会对女人说难听话,更不会发脾气,个人魅力也很大,所以即便是离婚了,苏小姐还是会被他吸引,这很正常。从某些方面来说,我跟苏小姐是一样的,毕竟我们喜欢同一个男人。不过有一点不同,我听说苏小姐之前出身小门小户的,观念应该比较保守,而且……”她的手指在两个人身上划拉:“生长环境不同,三观诧异很大。你离婚是因为他老是乱搞,嗯,是个女人就会介意,我也是。可既然离了,苏小姐能不能主动离开呢,你不是去找你所谓的真爱了吗?何必回来纠缠他。”
苏澜笑的丝毫没有脾气:“这个你找我真没办法,你能让他回去才是本事,跟我说有什么办法。何况,当初我是这么想的,嫌他外面有人,不过,我又发现爱上他了,现在他未婚,我未嫁。”她耸肩:“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质问我呢,小姑娘?”
罗素素挽着胳膊笑的自信,道:“站在我是他未婚妻的身份上,苏小姐是不是还蒙在鼓里。你现在得意什么,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找你。”不等苏澜回口,她又敲着桌面,压了嗓子道:“苏小姐是不是捡到一个内存卡?”
苏澜心里咯噔一声,一时心慌意乱,这事儿到底还有谁知道,她可是捂得严严实实的,会是谁泄露出去的,不过面上依旧镇定,等着她的后话。
罗素素又说:“苏小姐明白吗?景仰就是想要拿到东西,所以才去找你,你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他稀罕的,要死乞白赖缠着你。也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自己算算,自己花了他多少,要不是他离婚分给你的财产,你也就是个为了微博薪水劳碌的小职员。你们俩站在不对等的地位,别说是爱情了,就连最起码的尊重都谈不起。我嫁给他是如虎添翼,而你就是个拖后腿的,你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 他不戳穿不代表看不出。 何不见好就收,免得最后难堪。”
苏澜压着内心的难受,回说:“ 你意思就是说他舍近求远的,不惜卖身缠着我,就是为了那个内存卡。呵!你这么爱他怎么不自己去帮他,这么大费周章的干嘛?”
罗素素笑说:“你用完了能扔掉,我不一样,他在我面前保着男人的尊严,自然不会求我。”
苏澜笑了声,回说:“这些话你该告诉他,要是你主动提出帮助他,说不定他会更高兴,别的,我不在意。我有儿子有房,胸无大志,追求不高,乐意了跟他在一起,不乐意了就分手,追我的也有,不愁下家,时间任意挥霍。倒是你,年纪轻轻何必为了这个男人变得跟泼妇似的,你出身这么好,可别为了这么个人耽误了大好时间,再见。”
她说完起身,罗素素见苏澜油盐不进,一时急了,跳起来说:“你真的不介意,前几天我们还睡在一起,还有那个景念,那明明是景仰的私生子,你不知道吧!苏小姐你现在表面冷静,心里惊涛骇浪吧。 我能做到毫不介意,你能吗?对我来说景念跟你儿子一样,你就不一样了,景念对你来说就是背叛。他能跟在婚姻阶段跟别人生孩子,可见对这段婚姻的不重视,这可跟玩儿玩儿不同,你好好掂掂自己的分量哈。而且,我不从不认为这是耽误我的青春,我敢为这么个男人出面,就有自信管住他。说起来,苏小姐还是个失败者呢,除了逃避什么都不会,一天到晚抱着那点感情矫情,可别说我说的不对,你之前不是还在前男友跟他之间摇摆,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苏小姐这样的良家妇女还是找个安稳点儿的好好过你的小日子吧。”
苏澜背着身,看不见罗素素的表情。
本是中午,这个时段咖啡店该热闹,今天却出奇的冷清,冷的让人发慌。
不过数秒,她微微低眉看了眼肩上的手,轻轻笑了一下,淡淡说:“那你好好管你家那位,他最近在我那儿可是有点猖狂啊。”
苏澜说完,大步离开。
罗素素气的跳脚,喊道:“苏澜!”
女人没理,步伐稳健的离开,毫无破绽。
苏澜胸腔瘪的难受,刚刚吃的那点东西还没消化,吸了冷风,恶寒一阵儿一阵儿的往上冒 。她急于排泄,随便找了个卫生间,干呕了一阵儿终于吐干净了才痛快些。
镜子里的那张苍白脸的脸有些吓人,苏澜对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忽然傻笑起来。脑海里,景念跟景仰那张脸渐渐融合,一直融为一体,慢慢的,苏澜发现她自己也分不清了,到底哪个是景仰那个景念……到底哪个是呢?她得不出答案。
苏澜站在那里浑身发麻,走到现在她现在已经失了心,完全不知道该干嘛,谎言也好,虚假也好,她无力争取答案,就想冷静冷静。等她回去的时候,家里没人,她没由来松了口气。
苏澜抽了力气似的,直接扑到了沙发上,合上眼皮却睡不着。不多时,景路打来电话,语调甚是兴奋,激动说:“妈妈,我在这里碰到个姓简的叔叔。”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指的是简修,又气无力道:“是吗?”
“是啊,我的老师认识他,他还请我吃了超大的圣代。”
“那你少吃些甜食,对牙齿不好。”
“我是见到老乡了激动的,平时不会吃的。”
苏澜笑笑,想起了又问:“路路,上回我拿了你妙妙姐姐的内存卡,这个事儿,你告诉别人了吗?”
那边声音虚了几秒,小声说:“妈妈,我不喜欢家里那个姐姐,跟她说话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我是想说我妈妈的内存卡里存着爸爸的名字,别的没想说,可是爸爸听到了,他问我,你说了你会告诉他的,我没憋住,所以……提前告诉他了。”
也是,除了景路……苏澜趴在那儿,思绪乱如麻,似乎当初离婚之后她就该走的,然而现在她做的所有都与当初的想法背道而驰。
她趴在那儿有些无所适从,一会儿怎么面对他呢?
天色渐晚。
人还没回来,胃有些不舒服,她开了灯,去房间找药,进去卧室的时候才发现他摆在外面的衣物不见了,苏澜拉开衣橱,只有单调的女士衣服,房间角落的行李箱也没了。
那是岳翡给他送过来的,很大的箱子。
她自嘲的笑了笑,又去卫生间,男人的私人用品还在,她抬手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苏澜心里莫名轻松,她井然有序的吃了药,又给自己煮了些吃的,卧室的电视声音开的震天响,她一晚上一直在打扫屋里,每一处都擦的干干净净的,一遍一遍的,一直到这屋里看着跟没人来过似的,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