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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没动。零点看书
车门打开,景仰从车上下来,挑着眉尖儿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呵道:“两个女人,胆子真是比天还大! ”
米艾悻悻然,没说话。
苏澜根本不想看他。
景仰说完脱了衣服往苏澜身上披,苏澜伸手一掸,衣服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看着地上的衣服笑了声,心平气和评价道:“出息了。”
岳翡见机说:“还是先回去吧,有话回去说,这儿不方便。”
米艾也推了下苏澜,示意她先走了再说。
终于还是上了车。
苏澜坐在前排,米艾在后面坐。
岳翡问了米艾的住处,把人送回去了,顺道也问了苏澜,只是苏澜没说话。
待米艾下去了,苏澜只道:“岳先生,把我放路口吧。”
岳翡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景仰,笑说:“苏小姐别跟我客气,送佛总得送到西。”刚巧他手机又响了,说是女儿出了点事儿,催他过去。 这回岳翡交代了一声,便走了。
景仰下车,绕了去驾驶位置。
苏澜还在座上,见岳翡走远了,开车门要下,结果车门锁上了,她侧脸道:“我要下车。”
景仰没应,发动了车子往前走,苏澜也没说话。
他问:“把房子卖了?”
女人没说话。
他又道:“我给你的钱还不够花,没事儿搞什么公司。还真以为有点钱就能当老总,这回惹事儿了,活该你!”
苏澜现在疲惫不堪,懒得跟他斗嘴,无力道:“把我直接放下就行了。”
景仰没停车,只是看了她一眼,又说:“你那个公司挂的不是你的名儿吧,直接退给别人,亏多少我补给你,别瞎搅和了。”
“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也没你那么缺德,要是碍着你了,你自己走远点。”
“住哪儿?”
苏澜还是没说话,她靠在窗上发愁,这回是不是该直接找找宣雅,可不知道她丈夫肯不肯帮。
“行,去开房。”他随意回了一句,直接打了转向。
苏澜没注意,身子闪了一下,待稳过来,眉头微拧,目光落在他的腿上,沉声报了个地址。
景仰心想:这走了两天,还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了!
又瞥见她目光抗拒,尤其是那股拧巴劲儿,也不知道拽到他哪根神经了,就是不爽,浑身上下都不爽,非得捋顺了才舒服。
待到了住处,苏澜直接下车,景仰也随了下来,他倒是比苏澜走的还快。
苏澜搞不清楚这人又抽什么风,站着没动,景仰倒是趾高气昂的往大厅里走,走了两步,才发觉后面的人落下了,他站在台阶上,抄着口袋道:“站那儿干嘛?”
苏澜回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吧。”
“我上去坐坐。”
“不方便。”
他忽然冷笑了一声,下了台阶走到她面前,语气平静:“你那狗窝不能见人了?”
苏澜这回被逼急了,握着手里的包,提气道:“我跟别人住一起,你好意思进去吗? ”
景仰眉毛挑了一下,呦!这是上天呢要。
他玩味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弄个公司,在这群不正经人中间得点好处就沾沾自喜了,这公司哪儿有这么简单,小心自己栽了,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
她抬头看他,说:“随你怎么想,我的事情跟你无关,我没打算求你,所以……你也别来干扰我。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今天晚上,还是谢谢你,再见。”
景仰没动,抄着口袋叹道:“你这嘴真贵,我把你送回来,就这么草草的一句打发了。不过,你那事儿,该不会接下来想继续走这样的门路吧,一回躲的过,不该你次数多了,总得认栽,而且这回牵扯到侯勤,你想全身而退,该把腿跑折了吧。可就是跑折了也不一定奏效,我说的对不对?”
苏澜厌恶死了他这副嘴脸,心里也因为这事儿堵的慌,直接回道:“对不对又怎么样?这是我的事儿,你这么奚落我有什么意思。。”她说完,转身往楼里走。
苏澜还没走几步,迎面就走过来个男人。
彭芃刚刚在大厅看了外面好一会儿了,就见他俩在哪儿说话,这回挑了时间,小跑着到苏澜面前,嘴上道:“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进不去门儿。”又见她身后的景仰,笑着招呼了一声:“景哥。”
景仰勾着两只眼睛,在他身上来回扫了一通,笑从鼻翼了出来,似有似无,转身,嘭的一声开了车门,扬长而去。
等人走了,苏澜忙对彭芃道:“你的钥匙我放在家里了,帮你拿去。”
彭芃笑道:“不着急。”
俩人同进了电梯,苏澜被人撞到了有些尴尬,又道:“你着急应该给我打电话的,让你等这么久。”
彭芃见她这身穿着,一本正经的,笑说:“我就是打了,你也不一定能赶回来,也没等几分钟。不是什么大事儿。”
苏澜低头笑笑,又想起彭芃这人关系多,现在她就是病急乱投医,便问能不能帮个忙。
彭芃乐意的很,苏澜大概说了经过。
两人出了电梯,彭芃想了想,道:“这事儿好办,把家属说通就是了。”
苏澜道:“家属现在不谈任何条件。”
彭芃道:“他们要真不谈任何条件,就不会找记者去堵你们,人家不是不谈条件,是不跟你们谈罢了。”
“可是……”
“家属因为人死了过于激动,神经紧张,只要有人稍微说一句立马奏效,可人死不能复生,总不能拿你的命来偿,最好的办法就是赔钱,再说了他们要真把你们搞倒了,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羊毛出在羊身上,找他们谈才是最好的办法。”
苏澜无力道:“试过了,没用的。”
彭芃笑道:“谁让你走直线了,这事儿得迂回,他们不想听你说,总会停近旁人说吧,你要是能说通家属的亲戚,就好办了。”
“人家肯吗?”
“看你肯不肯花大价钱了,总有些见钱眼开的东西,况且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谁不想捡!”
苏澜觉得彭芃说的分外有道理,可又担心这法子行不通,只是时间不早了再说又不合适,便答应了。
等她回去,热水里一泡,肌肉舒张,酸痛缓解,十分舒服。
最近四处求人,她自己的脸皮也越来越厚了,可希望真跟氢气球似的,飞上天去,一个个的全破了,四处又全是残垣断壁,无路可走,心乏力的很。
从浴缸出来她给孩子打了电话,解释了这几天为什么没过去的原因,景路倒是挺理解她的,由于时差问题,苏澜也没多说几句,直接挂断了,就想忙完这阵儿一定得好好陪陪景路。
大约是忙的过头,脑子转的惯性停不下来了,她躺在床上死活睡不着。
月色照进来,枕边空荡荡的,心也空荡荡的,事情一点底儿都没有,未来陷入了混沌之中。
苏澜想起期初父亲结婚,她自己就是那么孤零零的被抛在一边儿。那时候她就想自己要是能有个依靠多好,可惜没有。
这种感觉在多年之后的夜晚油然而生,这几日的林林总总,低声下气的还是被人占便宜的每一回全部浮现在脑袋里,这样无边黑夜的时候,她抚着枕边,想,要是现在自己能有个依靠多少,不求他多厉害,只要能给自己点希望,哪怕是安慰也好,这种感觉随着夜逐渐弥散,一直把她的心彻底淹没。
只是想法归想法,第二天她不得不很早起床,想求彭芃出主意,又怕太早耽误人家睡觉,她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摁了门铃。
可好久人都没出来,她一边怨自己过于急躁,又担心人家反悔。
正来回踱步之时,电梯开了,彭芃穿了件灰色的运动衣从里面走出来,见人说了,笑眯眯的说了声:“早上好啊。”
苏澜心落到了肚里,上去文道:“你大清早的,这是去哪儿了?”
“锻炼去了。”他边说着边走过去,开了门,又道:“你起的挺早的还。”
苏澜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因为那事儿,我睡不好。”
“这个不急于这一会儿,还是先顾好身体再说吧。”
苏澜答说:“谢谢。”
“要不要进来吃个早餐。”
苏澜想正好借机会仔细说说,便进去了。
彭芃提的还是昨天的方法,只是细化 了些,这回是找死者的亲戚们坐在一起谈谈,他们该是要冷静很多,然后再一步步来,等说妥了,再弄个记者会,也就慢慢过去了。
至于谁去跟那些人谈,苏澜不成,米艾也不成,彭芃说是自己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儿,可以帮她说一说,只是别的事儿,还得苏澜去打理,他就废个嘴皮子。
苏澜觉得就彭芃这嘴皮子,要比自己自己稳妥的很,便答应了。
等给那边的米艾打了电话,她在那边笑道:“这方法挺好的,咱们怎么就没想到呢。”唏嘘之余又说:“昨天那翡翠的事儿,我托人问了,说是真的难找,真货少,假货多,最近的也就是有个拍卖会上,我今天就过去瞧瞧,你在那边跑跑。”
苏澜想了想,回说:“不用这么麻烦,弄点别的也可以,脸皮撕半边儿就好了,给他点脸色,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米艾道也好。
俩人商议好 ,分头做事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