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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出熠灵缚,说站住就站住。
萧炀再一次感受到乙级之后的神奇。
那些白色丝线,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分心指挥缠绕默咎的哪些部位,就像有某种莫名的力量在牵引丝线,自动将默咎捆了起来,严严实实。
萧炀运起承露手,掌心朝天,奋力拍下!
似是带动整片空间朝着默咎席卷而去!
默咎自知这一击若是结结实实挨上,必死无疑。
它心一横,断然发力!
咔,咔!
竟是强行扯裂自己的一部分躯体,逃脱了熠灵缚的捆绑。
以自残的代价,躲开了这一击!
轰——!
萧炀这一掌落在地上,将一座将近千米高的山峰拍了个稀巴烂!
霎时间,飞沙走石,天摇地动!
默咎半点不敢耽搁,拖着重伤之体飞速遁逃。
前方千米之外,一个百米大小的黑洞已然出现。
生还的机会近在咫尺!
萧炀一击不成,全力追击,整个人如一道金色流光,迅速逼近!
默咎心中如火烧火燎一般急迫。
它感觉得出来,这样下去,还没到寰枢就会被后面这个年轻的除咎师追上。
于是它运起体内最后一丝气息,发动了能力。
滋——滋——
黑色斑点高频闪烁,无形波动扩散开来。
管你天地大势还是什么鬼,你的元力等级还是乙级一阶。
只要中了这招,还是照样使不出元力!
到时甚至可以反杀!
若是你躲进命宝之内规避,那短暂的时间就足够我进入寰枢!
默咎的算盘打得很好。
这一手封禁元力的本事,是所有默咎引以为傲的保命符。
可这一次,它失算了。
萧炀没有避,没有躲,仍带着磅礴雄浑的气势,一往无前!
嘶——
像是纸张被撕开的微弱声音响起。
除了萧炀以外,没有人听到。
在默咎惊骇无比的目光中,萧炀就这么顶着无形的元力波动,速度丝毫未减地冲了过来!
怎么可能!!
轰——!
萧炀再次催动承露手,隔着百米之遥,掌风呼啸,将默咎在寰枢之前两百米处彻底抹杀!
萧炀没有再用束咎之术将这个默咎封进藏垢珠当中。
一是因为身体条件确实不太允许,他自己也是重伤之体,只是临阵突破带来强大的力量,才能扭转局面。
而这个力量,是有时效限制的,随时会消失。
二是因为……这可是默咎!
是不知常的手下!
什么咎都可以不杀,留着换元晶。
但默咎必须死!
远处的冬青和风铃留意到萧炀将乙级四阶的默咎成功击杀,也留意到了萧炀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无视默咎封禁元力的能力。
二人心中不禁感慨:
这天葫……确实够神。
萧炀消灭默咎之后,浮于空中,冷冷盯着远处那深不可测的黑洞。
突然!
他眸中微动,周身盘旋的白色焰芒忽明忽暗起来,像是风中烛火,似乎马上就要熄灭。
刚才那惊人的战斗力和无与伦比的气势,只不过是天道给萧炀突破到乙级的一次馈赠。
让他体验一下天地大势的玄妙,方便他以后在这条路上走得更快更远。
而此刻,体验卡到期了。
萧炀气息逐渐萎靡,方才默咎抽在他身上那几百鞭带来的伤势,随着肾上腺素的消退,开始侵蚀萧炀的神经。
浑身骨骼和经脉传来钻心的剧痛,萧炀连在空中飞行都快做不到,像是引擎失灵的飞机一样,断断续续在下坠。
“噗——!”
萧炀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暗,差点就晕了过去。
咻!
离地几十米的时候,他用伏化包裹自己,进入了耀深葫里。
远处战场,风铃凭借单手,艰难击杀掉了愆咎。
冬青逐个消灭瑀泗咎分身,并且逼出本体,用极寒光束将其冻成冰雕,再打出一记冰雪风暴,瑀泗咎附身的那个金国将领化成了冰渣,掉落战场。
瑀泗咎也在极寒真意之下无所遁形,片刻的功夫,冬青便用漓蕴将其包裹,封印进了藏垢珠。
而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冬青和风铃没有半点停留,转瞬之间就离开战场,消失在地面众多士兵的目光中。
不少士兵深感诧异。
这些神仙,果然神龙见首不见尾,做事情真利落。
来了就打,打完就走。
朱仙镇南侧几公里外的一处山坡上,风铃和冬青正站在一棵大榕树下眺望远方战场。
没了金兀术、阿鲁补等统领,金国军队全线溃败,被杀得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韩常也当场殒命在岳飞的弓箭之下。
除了枪,岳飞这一手百步穿杨的射术,亦是他杀敌的利器。
风铃背靠榕树,血肉模糊的左臂还是无法动弹,只是已经止住了血,经脉还在,不至于坏死。
他稍显虚弱地道:“真是好险……没想到差点就交待在这里。”
冬青将藏垢珠收进腰间,轻声道:“杀了两个,活捉一个,算是顺利完成。”
话音刚落,冬青眸中神色微变,隐晦地瞥了某处一眼。
风铃则毫无察觉,轻呼一口气。
他继续遥望朱仙镇周围满目疮痍的战场。
金国的残军败将已撤进了开封城内。
宋朝阵营则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打了胜仗的岳家军,皆在额手相庆,振臂呐喊。
风铃感慨道:“完颜宗弼和阿鲁补都死了,这条时间线里,怕是岳飞还真能把金人赶出关外。”
“风铃前辈此言差矣呀!”
清亮的声音蓦然响起。
唰!
全身好像刚在血海里泡过似的萧炀出现在风铃身边。
风铃双眉微扬,稍显讶异。
冬青则一脸平静。
她刚才就感觉到了不寻常的空间波动,知道萧炀赶来了这个他们三人提前商量好的集合点。
风铃轻笑道:“你没事吧?这模样有点吓人。”
萧炀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后面干脆从耀深葫里拿出几瓶矿泉水从头上浇了下来,抖了抖身体之后,他咧嘴笑道:
“呼!没事,死不了,磕了点药,回去休养几天就好了。”
冬青侧过身来,缓缓点头,嘴角含笑。
“恭喜。”
萧炀微怔,立马也点头回礼。
“多谢。”
风铃正色问道:“对了,天葫,你刚才说我此言差矣,什么意思?”
萧炀将目光放远,略显忧伤,神情黯然。
“没用的……就算岳飞明天就打下开封,还是改变不了南宋孱弱的局面,大部分时间线里,这场朱仙镇之战,即便没有我们和咎的存在,宋军也是大捷。
“可最多半个月,赵构那边就会连发十二道金牌,强行让岳飞班师,回去之后受百夫所指,背上莫须有的罪名,最终……惨死在风波亭。”
风铃喟然道:“唉……明明前线捷报频传,结果朝廷来一手背刺,真是悲哀。”
萧炀耸了耸肩,“没办法,岳飞功劳太高,朝堂里奸臣遍地,赵构又无能昏庸,不是每个皇帝,都能像公孙家族一样英明。”
冬青此时忽然插话,盯着萧炀面部,双眸半眯,略带深意地问道:
“天葫,刚才……你是用什么手段让默咎的能力对你完全不起作用?”
这个问题一出口,萧炀心头骤然一紧。
果然……还是被察觉到了……
靠!我还没来得及想借口啊……
风铃紧跟着追问:“对噢!是什么奇妙的术法,说来听听?”
萧炀无言以对,脑中飞速运转,尝试编造说辞。
就在这时,一个老者淡淡的声音传进三人耳中。
“这个问题,我来帮他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