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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4.一场乱战与消失的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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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寂的每句话都戳人肺管子,刘寄奴被气得不轻,但又毫无办法。他掂量了一下,自认为确实打不过。几下子砍倒一个赤肌鬼,这武力值已经超过了他想象的上限。

    “冲进去!”他对手下的小弟们挥手,“赶快冲进去!”

    大门附近响起杂乱的铠甲碰撞声。一群人蜂拥而上,朝门廊冲去。

    赤肌鬼躺在地上,靠着强韧的生命力还没完全死,焦黑的筋肉仍不断地抽搐着,燃烧着最后的生命。它眼睛被烧得泛白,完全瞎掉了,但依然感知到有人接近。它想阻止敌人,转眼被乱七八糟踩了无数脚,彻底断气。

    最先冲进门廊的人开始用力猛砸大门。门板所用的木头相当坚硬,上面还包了铁。即使用沉重的钉头槌砸下,一时半会儿也无可奈何。就在这时,砸门的两个人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下,脖子上鲜血乱喷。

    “有人偷袭!”

    一群人惊慌地喊叫起来,对着虚无的黑暗乱挥刀子,好些都砍中自己人。这一点用都没有,转眼之间又倒下几个,都是脖子被割开,几乎立刻就断了气。

    这时裴寂终于踏上台阶,来到大门前面。“有人藏在影子里,闪开!”他站了出来,迅速从腰间小口袋里掏出一颗圆滚滚的东西,朝大门之上丢过去。一瞬间,银亮的光芒炸开,散落在空气中,就像下了一场闪光的雨。

    在那里!

    通过观察影子消失的位置,裴寂察觉到墙根拐角的某个地方不太对劲。他用力投出短刀,速度之快,在风中割出尖利的呼啸。刀锋化作一道白光掠过,直接钉入墙角。

    “唔!”一个黑影沉闷地哼了一声,现出身形。

    这是一个全身都包裹在灰黑夜行服里的人,只露出双眼。他肩膀上插着裴寂刚才投出的短刀,但右手还握着一把直剑,脚步依然灵活,似乎仍保有不差的战斗力。还有机会,我能反杀!他并未立刻撤退,而是观察着那些疯狂朝自己冲来的杂兵,打算反击。

    不过这个判断马上就被证明太乐观了。

    “唔哇!”这次是绝对的致命伤,让坚韧的夜袭杀手也不得不痛苦地喊出声来。三支弩矢将他脖子射了一个对穿,深入后脑,从耳朵附近钻出来。

    裴寂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捡起短弩,还压满了箭匣。谁说他弩术不精?三支弩矢呈精准的品字形,每一根都深入血肉,深深地扎进要害。黑衣刺客僵硬地倒下,成了一团不会动的死肉。

    这时大门终于被撞开,一群人冲入客厅,和房里出来的四个保镖恶战。祭司的保镖看起来很剽悍,但很明显地准备不足,每个人的铠甲都穿得乱七八糟,甚至有个人只穿棉布睡衣,全靠一柄剑一面盾牌保护自己。

    人多打人少,祭司的保镖节节败退。这时房里突然又冲出一个人来。他高举一柄短杖,嘴里念念有词,像唱歌又像是祈祷。他将双手向上高举,随着手势,一道耀眼的光芒在他掌心炸裂。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所有面对着保镖的格斗士都被眩得不轻,不由得地闭上眼。有破绽!祭司的保镖们背对着光芒,没受到什么影响,顿时趁机反击。

    瞎子根本就无法作战,什么听风辨位都是武侠小说里吹牛而已,夜魔侠更是不存在地。总之,刘寄奴的手下做不到盲战,被保镖们砍瓜切菜一样放倒。

    最后救场的还是裴寂。他似乎根本没受到之前那道眩光的影响,利索地冲进战圈,打倒一人并撕开突破口。目标不停地转换,等刘寄奴冲进来,他已经打倒了场上所有保镖,看起来似乎还没花什么力气。

    “蹲下!统统蹲下!”

    刘寄奴的小弟们控制那些毫无战斗力的仆役倒是十分利索,转眼就占据了楼梯上下。搜索了一遍之后,馆中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格斗士们就像在探宝一样,慢慢地探索着各个角落。每个房间都不落下。

    刚才放闪光的是个祭司学徒,他只会那一招,肉搏更是一窍不通。但即便如此,他一个人也几乎扭转局面。那些格斗士空有一身肌肉,却只能摇摇晃晃地站着让人砍。要不是裴寂及时救场,怕是这场小小的叛乱已经被迅速扑灭。

    “去看看二楼。”刘寄奴指挥大家往楼梯上冲。馆内布置得十分漂亮,到处都摆着新家俱,连楼梯上都铺了着厚厚的金色织花地毯。这群满身血污的人粗暴地踩着金羊毛地毯来到二楼,在走廊上胡乱砸门。裴寂从后面快步跟上,皱眉看着他们。

    “他就在二楼。”

    这大胆的断言让刘寄奴吓了一跳:“还没发现,你就这么肯定?”

    “非常肯定。”他感受到了大气中混乱的残余灵力。有人在二楼走廊上施法,行事仓促,连手尾都没收拾好。刚才那个祭司学徒很明显是为了争取时间才冲出来的。他干得漂亮,成功地争取到差不多一刻钟。

    “老大!全部搜过一遍了,房间里没有人!”一个格斗士匆匆跑过来,向刘寄奴汇报。

    “混帐!”刘寄奴愤怒地吼了一声,“被他逃走了!肯定是从走廊窗户翻出去的!找到他逃出去的路线!给我追!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这条走廊上现在挤满格斗士,各路英雄争相汇聚,一石头砸下来能死几十个。他们正要追踪,忽然裴寂说话了:“他就在这里,哪儿也没去。”

    “你敢肯定?”

    “那当然!”

    每个房间都被彻底调查,尤其是祭司的卧室。里面门窗紧闭,似乎还残留着活人的气息。房间正中摆着一条长桌,周围则放了几把椅子。每一把椅子都倒在地上,大概是之前那些保镖慌忙冲出房间导致。

    “他们在讨论什么?”裴寂注意到桌子上摊着几张羊皮纸,像是记载着什么东西。他快步向前拿起了那些羊皮纸,翻看上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