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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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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芷莹正在电视台的古装街,扮演一个青楼女子。没错,她正在跑龙套。

    最后一组镜头,可见芷莹在众多的古代青楼女子当中,饰演其中一个闲角,连对白也没有。

    这次是启明看着女友在演戏,之前都是芷莹在看着启明在做节目。

    「ok,goodtake,收工。」导演向所有演员宣布,接着和监制商量。

    芷莹满头大汗,一边用道具手巾擦着汗水,一边走出了「青楼」。

    启明来到她身边向她问候。芷莹报以笑脸,还是不停用手巾擦拭着额上的汗水。

    启明问她:「怎么,真的很热吗?看你汗流浃背的。」

    「梗系啦!热死人了。穿著这些厚厚的戏服在没有冷气的地方工作,实在要命!」

    「我看,你的化妆都融掉大半了啦。」

    「好在刚做完,要不然也没时间补妆了。」

    这时候,监制走过来了。

    「芷莹,今天你表现得不错,明天继续。」

    「没问题,谢谢您曹监制。」芷莹来了精神,像完全忘却了大热天。

    「别客气。对了,这位是?」

    「啊,他是我男友柯启明。」

    「曹监制您好。」启明寒暄着。

    「哎呀,您好呀。阁下就是柯启明吗?我知道你是儿童节目主持人,相当受师奶观众欢迎。」

    「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一介初入行、名不见经传的小小跑龙套。」启明谦谓。

    「我也是。」芷莹附和。

    曹监制却不以为然:「新人入行都必须经过这种阶段啊。像发哥和华哥那样,初入行也不只是饰演家丁仆人等闲角吗?现在他们可成天皇巨星啦!不要小看这些角色,跑龙套也很重要。要是没有绿叶扶持,牡丹也不显得漂亮啊。记住:『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

    「是的,曹监制,我们明白。」

    「那好。现在就先这样,明天见。记住,千万别小看自己,将来的机会多的是,只要在我们这行浸淫下去,前途,是无可限量的!特别像你们这样的靓仔靓女。」监制苦口婆心,却不忘恭维几句。

    「监制们是不是对所有新人,都说同一番话的?」启明问女友,他俩正在电视台对出的巴士站候车。

    「我不知道,但应该是吧。」芷莹回道。

    「大人们就是喜欢教训人,特别是那些有点决策权力的。他们总爱彰显身份地位,或宣泄情绪什么的。」启明不以为然。

    「也许吧。但我们又不能否定他们,否则不会有好结果的。」

    「怎么样?」启明看着女友:「现在工作可好,习惯了没?」

    「呃,都是饰演龙套角色,不能说有多出色,但总算适应下来了。」

    「怎么?还是做不惯『骑呢啡』吗?你演惯了主角是不是?」

    「我不像你啊柯启明。」

    「什么?」

    「一出来就可以做主持。一点不像我,只能做一些闲得不能再闲的角色。」

    「『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嘛!不是吗?」

    「去你的,又来这一套?!这句话太泛滥了,我已听过演艺的导师们说过无数遍啦!统统为了安慰那些只有闲角可演的人。」

    「但这也的确是真理哦。」

    「算了,我只想做大角色,不想当小演员。我终有一天会在电视台当上当家花旦的,走着瞧吧柯启明!」

    「好,那我就做当家小生。我们会演对手戏吗?戏里戏外都是夫妻档啰?」

    「你休想!谁跟你夫妻档?!」

    「啊呵呵呵~」启明笑。

    芷莹也笑,两人现阶段还是开开心心的,工作并未为他们带来多少压力,他们也并未是电视台的当家小生花旦,彼此间的恋情,也并未为他们带来烦恼。

    在电视台工作了两个月,他们在演艺学院的学业也完成了,两人总算在大专学院毕业了,穿上了毕业袍,戴上了四方帽,正式完成了演艺的深造,并一脚踏上了银色旅途。

    他俩可说是个中的幸运儿,未毕业已可在电视台找到工作,现在正式投入演艺专业当中。

    6

    终于从演艺学院毕业了,柯顾二人深感兴奋。总算能如愿以偿,从自己心仪的高等院校顺利毕业,而且,更在电视台找到工作,虽说目前只是担当闲角,难保他朝不会成为萤幕主角。

    启明现在一星期有六天在电视台工作,除了直播儿童节目,也在一些益智节目中担任主持,很有点成就感。

    而芷莹则仍是担当龙套角色,有一两套剧集的演出。

    芷莹正在一间办公室的布景内,作办公室女郎扮相。她还是头一次穿起ol服,以前从没穿过,她没有做过ol,连见都未见过办公室工作,然而她穿起ol服,煞是好看。

    这套剧集是一套处境喜剧,描述办公室内的众生相,以及主角们在事业和家庭上的际遇,也会有一些爱情线,描述主角们的感情生活。

    而芷莹饰演的角色,则仍然是一般花瓶,用来美化画面;但总算有几句对白,作为电视台的新人,她算是有演出机会。

    午休的时候,启明过来探班,等女友演完上午的最后一幕戏,他相邀她一起到电视城的饭堂共进午餐。

    由于是午休时分,饭堂里坐满了人,当中有不少为人熟悉的脸孔,启明最留意那些新闻之花,因为她们有样貌、有头脑兼有墨水,较之其他艺人,诚然多了一份气质和深度。

    「怎么,今天的工作可好?」待坐下后,启明向女友发问。

    「还不是老样子。」芷莹有些沮丧。

    「啊,急不来的,可能还要捱好一段日子喔。」启明说。他当然明白女友的心情,辛辛苦苦进了电视台,却只演一些龙套角色,完全没有发挥的机会。

    「那些闲角,即使不是专业演员也能演,请临时演员就行了,何必找我?」芷莹不吐不快。

    「芷莹啊,你太心急了。」

    「什么?」

    「能进来电视台,已表示你有实力,能担当剧中一角,代表你的演技受到肯定。好歹有对白,又有不少出镜机会,岂是那些『临记』(临时演员)所能相比。」

    「嗯,可能吧。」

    然后两人轮流走出购票处买饭票,再去交票处取餐,回到位子上开动起来。

    餐后,他们暂时分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启明继续录影儿童节目,芷莹继续扮演办公室女郎。

    --转眼已是一年后。

    此际,芷莹正看着主角们念台词,在镜头前潇洒演出,自己则依旧坐在一角干瞪眼,心中很不是味儿。

    「喂!你搞什么飞机?轮到你啦!」是导演的喝骂声。

    芷莹霍地从沉思中惊醒,发觉所有眼睛都在瞪着自己。

    「喂,妳呀,新人!」仍然是导演的声音:「没错就是你,不用看其他人了。我说,你到底在发什么呆?」

    导演宣布ng,整场戏要重新来过,他忿忿地骂:「也不知道哪儿来个白痴新人?!」

    导演连芷莹的名字也不晓得,只觉得这个新人很不济事。

    芷莹羞得连耳根子也泛红了,惭愧得不能说话,深深为自己的犯错感到内疚。

    总算完成了一整场戏,曹监制走过来安慰芷莹。

    「芷莹,不用介怀甘导演的话,他就是这副脾气,对新人总诸多挑剔。」

    「啊不!是我不好,连累大伙要重新来过。」

    「说实在的,有时我也看不过甘导演的作风,稍有缺失即把你损得什么似的。」

    芷莹只一脸的无奈,有些话她不知道该不该说,说出来可能会坏事,不说又如鲠在喉。

    终于,芷莹还是开口说了:「曹监制,我究竟要演闲角演到什么时候?」

    「芷莹,你不喜欢电视台的工作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真的不想继续就这样跑龙套下去。你知道,我来电视台已经一年了啦!」

    「嗯,既然如此,你有没有兴趣在大银幕上演出?」

    「你是说,拍电影?」

    「是啊。我也觉得你有潜质,在电视台跑龙套确实有点浪费,埋没了才华。」

    「拍电影的话,我会是主角么?」

    「不一定,但可以跟经理人公司商量商量,跟他们签约,多安排一些工作给妳。除了拍电影,也可以剪彩或做商场秀什么的。」

    「好、好的,这样总比整天在电视台跑龙套好,就劳烦曹监制您帮忙安排一下。」

    「可以。现在就先这样啰。」

    「先谢谢您曹监制。」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