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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魏大兴挑着担子回来,被他大伯半路拦下。
“大兴,别回家了,赶紧逃吧,今天鞑子带着几个官差去了你家,不知道为什么杀了你妻子和二个儿子。”
“什么?”魏大兴听到后如同五雷轰顶,这等灾难怎么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大伯,你没有说错吧?”
他大伯擦擦脸上的泪水,没有说话,但是魏大兴却知道大伯没有撒谎,也没有说错。他疯了一样跑回家。
回到家后魏大兴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失声痛哭:“啊……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惩罚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呜……啊……”
魏大兴将一家人就地埋在院里,对着坟头磕了一个头说道:“你们等着,我会给你们报仇的。”
一年后,村里的鞑子喝醉酒后,被人用石头砸死,扔在村后的废井里。鞑子的头颅却埋在魏大兴家园里的坟前,但是村里却对外说鞑子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这样村里也不用养其他鞑子。但是有人知道,这个鞑子被人扔在废井里,随后这口井被填满了土块。
做了一年土匪的魏大兴回家有两件事,一是杀鞑子,二是取回这根有十三个竹节的竹子。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做土匪了,土匪本身就是出身农民,想不通的是,这些人做了土匪以后,他们还是欺负农民。这与他想象中不一样,魏大兴想象中的土匪应该劫富济贫。
既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又让魏大兴想到了魏六教给他的祭炼的偷术。
这些年流民越来越多,死去的人也越来越多,这其中不乏小孩子,他一直留意乱葬岗。
乱葬岗就是谁家孩子死了都不会下葬,扔在乱葬岗,总的来说乱葬岗就是一个扔死孩子的地方。但是随着乱世到来,这里也会被扔上一些成年的流民,这些人都是没人管,留在别处会慢慢腐烂,气味熏人才会扔在乱葬岗。
这一天魏大兴忽然看到一个认识的孩子死后扔在乱葬岗,那是一个流民的孩子,叫王石,一岁多大小。感染了阴寒,这对于一个流民来说就是绝症,因为他们没钱医治。
当天晚上趁着夜色,魏大兴用一个破麻袋将这个孩子带到一个荒山上,在一片树林里将整个孩子放下。
朦胧的月色下,魏大兴总觉得这个王石头满脸痛苦的表情,他怎么也下不了手将竹子从他的肚脐刺进去。
魏大兴已经挖好了坑,将王石头放进去,但是就是不忍心将竹子刺进他的肚脐。魏大兴也杀过人,也见过血腥场面,但是面对一个死去的孩子他还真下不了手。
在原地踌躇好长时间,终于下定决心。
这个王石头他已经死去三四天了,身体已经开始腐烂了。魏大兴将他身上破乱的衣服撕开,露出冰冷长满斑点的的肚脐。将竹子对着王石头的肚脐刺进去,没想到只是轻轻一下便刺了进去,竹子就像在水里一样轻松简单。
顿时一股恶臭的气味扑鼻而来,魏大兴将头向后仰了仰,尽量离尸体远点。
竹子继续向里面捅去,估摸着竹子的长度,以便到达心脏的位置。这一路捅过来似乎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竟一路畅通的捅过来,魏大兴估摸着他的内脏已经开始腐烂,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捅到这个位置。
想从肚脐捅到心脏,需要经过肠子,胃,肺,这其中还有许多肉。而这些东西都没有阻隔竹子的通过,直到抵达心脏时,这才感觉到硬物。据说人的心脏是最难焚烧的,特别是一些夭折的孩子和一些有心事的人,即使骨头都被烧成灰烬,他们的心也只是烧焦表面一层。
魏大兴用力刺进去,而竹子这一头顿时流出鲜红的血液。这可把魏大兴吓的毛骨悚然,好诡异的场面,人死了这么久,居然还能流出血,而且是鲜红的血液。
他赶紧将尸体埋上,收拾完这一切,他站在尸体前,面朝南方,喊起来:“王石头回来了,王石头回来,王石头回来了……”一直喊了四十九遍这才停下,但是喊的时候心里总是担心自己多喊一遍或者少喊一遍。
虽然喊完了,但是竹子裸露在地面上的这一节还是在滴答滴答的流着鲜红的血水。魏大兴皱着眉头在附近找了一些枯草将这里掩盖起来,这才离去。
魏大兴担心尸体被野狗等物刨出来,第二天下午他回去看了一眼。还好这里也许是人烟荒芜的原因,尸体在没有被刨出来,但是竹子上还在慢慢的滴血,这让魏大兴总感觉心里惶惶不安。他从没想过,这都四五天了尸体死后还会流血,让这里的气氛显得是如此的诡异。
晚上魏大兴捡了四十九可小石子握在手里,来到王石头的尸体旁站定,喊道:“王石头回来了,王石头回来了,王石头回来了……”每喊一遍扔掉一颗小石子。直到石头丢完了也喊完了。
在朦胧的夜色下,魏大兴看到竹子这一端还在滴血,但是地上只有一点点被鲜血浸湿的地方,并没有大片地方被鲜血浸湿。魏大兴怀着忐忑的心情离去。
如此日复一日,虽然期间竹竿还在滴血,但是魏大兴已经习以为常。风雨不误,坚持喊了八十一天。
最后一天,魏大兴很庆幸,这八十多天以来,没有遇到野狗的骚扰,也没遇到雷电天气。
喊了四十九遍名字后,这才算是完成了。
之后将小竹竿抽出来,随着小竹竿抽出来后,魏大兴发现这跟小竹竿已经变成褐色的了,而埋葬的王石头的尸体的地方忽然塌陷下去,看不到王石头的尸骨,只能看到已经开始腐烂的衣服。
第二天魏大兴拿着小竹竿进了魏县县城,他首先来到齐府,在齐府附近转悠。
中午的时候,齐官迁出了府,但是他却坐在轿子里,魏大兴没法下手。跟随者齐官迁的轿子来到百花居,百花居就是一个喝花酒的地方。这种地方像魏大兴这种打扮的人是进不去的。
魏大兴快走两步感到百花居的门口等着齐官迁,周围几个接客的窑姐全部扑向齐官迁,没人理会魏大兴。魏大兴也的注意力也在轿子里的齐官迁身上,更不会理会几个窑姐。
齐官迁的轿子停下后几个窑姐争先恐后的扑过去。
“齐老爷,你可来了,可把我们想死了。”
“齐老爷,奴家好想你啊!”
看着这些莺莺燕燕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魏大兴就心烦,她们把齐官迁为了一个严严实实,这让他怎么能看得见齐官迁身上是否有钱袋?
忽然魏大兴瞥见齐官迁腰上佩戴者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温润光泽,通透无瑕,玉佩里面似乎有点点荧光环绕,任谁一眼都能看出这是块上等的好玉。魏大兴心道:就这块玉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