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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江澜在沙发上辗转反侧,她盯着墙上的钟,十一点了,陆竟池今晚大概又不会回来了。
她翻了个身,刚准备睡觉,忽然楼上传来一道声响。
江澜抬头往楼上看去,她仔细听了听,又没听到什么,她又重新躺了下去。
不过下一秒,她又听到了那道声音,像是有人推玻璃。
江澜蹙了蹙眉,她爬起来,朝着楼上走去,她以为是自己忘了关窗户。
来到卧室里,她推开门,刚要伸手去开灯,却忽然有双手抓住了她的手。
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江澜浑身僵硬,她本能地张嘴想要尖叫,可那股气偏卡在胸腔处,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与往常一样。
身侧传来一道轻笑:“还以为你能叫出来呢。”
而这道声音,比刚才突然有人抓住她的手,还要令她恐怖。
江澜立即去挣脱那只手,但却被拽的死死的,她抓着门框想往外跑。
两人力量悬殊,江澜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轻而易举地被拽了回去,下一刻房门被踹上。
屋里一片黑暗,江澜无法跟他交流,她近乎绝望地靠在门上。
裴卿声倒是把灯打开了,他那张带笑的面容出现在江澜的视线中,丝毫没有私闯民宅的觉悟,他依然笑的张扬。
江澜咬着唇,大气都不敢出。
她比划道:你要干什么?
裴卿声将她抵在门上,手撑在她耳测,微笑道:“太久没见,来看看大嫂。”
江澜别过头,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她耳朵贴在门上,多希望能听见外面传来点什么声音,可惜什么都没有。
“你是在等大哥回来吗?”
江澜浑身一僵,又听他说:“他现在和夏颜在一起,说不准已经在温柔乡睡下了,你指望他,怕是指望不上了。”
江澜侧头看向他,他眼中带笑,但江澜看到的只有危险。
“不生气?真是只好狗狗。”他说着话,手指抚上江澜的脸颊。
江澜紧咬着唇,已经能意料到接下来自己会挨上一巴掌了。
但并没有,又听裴卿声说:“你真咽得下这口气?需不需我帮你报复他们,嗯?”
江澜不想和他交流。
裴卿声帮她报复,她一个字都不信,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而且个人半夜三更闯进别墅,不会有什么好事。
裴卿声捏着她下巴,将她脑袋转过来,目光落在她脸上的红痕,“江澜,你可真让我失望啊。”
那几条红红的痕迹,疤已经掉落,像两条浅色的口红,给她那张苍白的脸颊平添了几分色彩。
江澜有些受不了,她再次比划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裴卿声扬了扬唇,“告诉我,他和你说了什么。”
江澜不解地看着他。
裴卿声耐心的解释,“有关于公司的事。”
江澜目光闪了闪,不知怎么就想起陆竟池说他要被踢出董事会的事,以前陆竟池从来不会跟她说公司的事。
但现在却告诉了她。
她心跳越发的快,难道,他算到裴卿声会来找她,所以……又是在考验她?
看到她的眼神变换,裴卿声笑道:“看来他真和你说过什么。”
她压下心中的异样,摇了摇头。
“不说吗?”
裴卿声的手指从她脸上,滑到她的脖颈,另一只掐着她腰的手,已经钻进了她的睡衣。
江澜挣扎了起来。
在她脖颈的手却掐着她脖颈,将她摁在门上,“别这么激动,我对你没兴趣。”
江澜惶恐地注视着他。
“我想了想,与其问你,倒不如给你拍几组视频,发个大哥看看,说不定,他自己就放弃了?”
江澜听到这话,目光不免有几份苦涩。
用她来威胁陆竟池,他真的打错算盘了。
不等她思考完,腰上的手捏着她肋骨狠狠地一掐,江澜疼的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他总能找到这些最疼的点,疼的她生不如死。
而裴卿声就喜欢看她这幅痛苦的模样,哭泣的女人是最美的。
她摁着男人的手,试图将他手掰开。
这时,江澜忽然听到外面有声音,是脚步声,有人上楼了!
她猛地瞪大眼睛。
裴卿声也停下了动作,他眼神暗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虽然关着门,他却好似能看到外面一般。
他轻嗤一声。
还真是看得紧呢。
但他并没有放开江澜,外面有人握住门把手,转了一下。
江澜屏主呼吸,眼泪挂在脸上,楚楚可怜。
裴卿声在她耳边小声说:“不知道他进来,看到我们在一起,会怎么想?”
江澜手指攥紧,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抬手将他推开。
卧室的门锁了,外面的人打不开。
不过陆竟池并没有继续拧,他站在门口,突然松开了握住门的手。
江澜回头看了看肆无忌惮的裴卿声,又回头看了眼房门,她心中天人交战,不知道该不该去开这个门。
下一秒,门上传来剧烈的声响。
江澜被震得退了一步,肋骨传来的疼,让她没有站稳,跌坐在地上。
她死死盯着门口,又响了一声,这次,哐当一声,卧室的门应声而破。
江澜捏着衣角,惊惧地看着门口的男人,他面带寒霜,仿佛将外面的冷气都带了回来。
她机械般地转头往回看,而刚才明明还站在那里的裴卿声,已经不见了!
陆竟池缓步走了进来,视线在江澜身上扫了一圈,几乎是从头看到脚。
江澜被他看得浑身发麻。
他又将视线从江澜那张带泪的脸上移开,落在了卧室的窗户,窗户大开,窗帘被夜风吹得微微鼓动。
旋即,陆竟池拉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往浴室走了去。
江澜心中一惊。
她又想起了上次,他把她摁在浴缸里的事。
她踉踉跄跄地被他拽到浴室,将她丢在地上,江澜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江澜仰着头,看着男人阴郁的面孔,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陆竟池在她面前蹲下,直勾勾盯着她,“碰你哪里了?”
江澜拼命摇头。
“没有?”
江澜又用力点头,她去拉陆竟池的袖子,眼中带着几分哀求。
“他跟你说了什么?”
江澜抿了抿唇,他说了什么,说她是只好狗狗……
陆竟池笑了声,“问错了,应该是你和他说了什么?”
江澜摇头,比划道:我什么都没说。
“是吗?”
她点头。
他手指抚上江澜的脸,手指擦拭她的泪水,看起来温柔极了,如果忽略他脸上的冷意的话。
“我还以为,你们会商量着,怎么合伙把我踢出董事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