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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谷辰收青索剑,以此换回石生他们,是雷起龙的中策,如果这条路再行不通,他就只能取下策,显出太乙五烟罗请烈火祖师来帮忙了。
拿到青索剑以后,雷起龙怕谷辰反悔,又思及此事一旦曝光,原本不屑对付他的峨眉派大佬恐怕都会向他出手,索性再加码,增强谷辰的实力,让他更多地吸引峨眉派的注意力:“青索剑被长眉真人随身养炼千年,现在只认峨眉派的道法,别派手段恐怕难以驯服,我前些时有幸得到一卷五台派的炼剑法门,前辈如果不嫌弃的,可以用此法祭炼青索剑,短则百日,长则三年,一定能够将青索剑祭炼得随心所欲,能够人剑合一。”
对于五台派的练剑法门,谷辰还是很动心的,自然不会拒绝,听雷起龙口诉完毕,眼睛里碧光闪闪:“本来我要在这里用万年温玉把我那千年尸身养炼还原才能离开,但现在时间紧迫,任寿小儿的青索剑被动,他的那些徒子徒孙定会蜂拥而至,我这就离开,你也带了你的人赶紧走吧!”
谷辰化作一股黑烟飞向来路,转眼不见,雷起龙带上罗鹭和裘芷仙也赶紧跟出来。
到达外面洞窟时,黑漆漆的千年僵尸仍然躺在石榻上,谷辰的元神并没有跟尸体汇合,而是扑向了正走进洞来的少年庄易,刹那间便夺了庄易的肉身,把他魂魄给撞了出来,庄易一声惊呼转身逃命,谷辰伸手虚抓,飞出三条黑眚丝将庄易魂魄缠住。
庄易惊骇向雷起龙求救:“道友救我!”
雷起龙放出纯阳剑,金光劈落将黑眚丝扫断,袍袖一拂把庄易魂魄收走:“前辈已经夺了他的身子,就把魂魄送给我吧!”
谷辰冷哼一声,似是不满,伸手一招,把僵尸胸口上挂着的万年温玉收走:“马上便有人要来了,我先去也!”双臂一展,一道黑烟直冲北天。
这时罗鹭和裘芷仙已经仗着仙剑把石生等人身上的黑眚丝斩断,雷起龙二话不说,双剑合璧化作百米长的金光卷起众人,射出山缝,直奔西南!
他们前脚刚走,便有一道青光自东方山岭后面飞过来,落在石缝上空,显出一个手柱藤杖,身穿青衣的老道姑,满脸严肃,先往南北两个方向望了望,进洞查看,眉头越皱越紧。
却说雷起龙带着大家亡命飞逃,一口气跑出三千多里,回头看见没有人追来,这才稍稍放心,落到山林之中,幽幽叹气:“助谷辰得到青索剑,也不知是对是错。”
石生一派天真:“当然是对的了,不然我们就要被僵尸吃掉了!大不了等我们炼成道法,再去把剑抢回来。这事不用哥哥操心,那僵尸连着捉了我两次,哼,等我炼成指玄真经第六层就去找他,我娘说过,斩妖除魔,是我们修道人的本分!”
周淳也满脸惭愧道:“弟子无能,非但不能为师父分忧,反而累积师父犯险,还把仙家神兵送给尸魔做交换,此间罪过,若有报应,弟子一力承担,将来也会和小师叔一起去斩杀妖尸,夺回仙兵,并发愿代替恩师积修十万善功,以偿这些年妖尸仗此剑所为苍生之害!”
后面于建、周云从、赵燕儿也都同时跪下:“弟子愿意襄助师兄共同修此善功以完此劫!”
雷起龙让他们起来,又把庄易从袖中放出。
可怜庄易从小无父无母,被师父可一子收养,长在山中,少于见人,可一子兵解之前让他带着本门百草阳灵膏去投奔谷辰,帮助他复体还原,伺机偷走万年温玉,以做进身之礼好入峨眉,不想转眼间落得这般下场,成了一股孤魂野鬼,漂泊无依,被雷起龙放出来之后,一时悲从中来,嘤嘤痛哭,因已是鬼身,柔弱弱立在风中,好像随时都要散去。
石生看他哭得可怜:“你莫要再哭了,我家哥哥既然把你从妖尸手里救来,定会再帮你的。”说完还转回头来问雷起龙,“是吧哥哥?”
雷起龙沉吟:“我知道你师父可一子想让你投入峨眉派,但我的门派跟峨眉有些仇怨,我不可能直接把你送到峨眉山,只能把你封存在瓦罐之中,着一凡间江湖人士给他们送过去。若不然我寻一户结胎待产的人家,将你打入孕妇体内投生去,不过十余年,你又能重得人身。”
庄易心想,师父让自己偷到妖尸温玉作为礼物再入峨眉,想来那峨眉也不是易与的,如今温玉没有偷到,人又成了这幅模样,峨眉派能否收留已不可期,况且装进瓦罐内被凡人送去,路上又不知要生多少变故。若是着地投胎倒也还好,只是自己道行不济,难免隔阴之迷,师父已然兵解仙去,再无人来接引自己,这不知多少世修来的仙缘就要断了,自己从此堕入凡间再难有出头之日。
他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岁大,常年待在山中跟师父相依为命,如今师父已故,他又丧了性命,只觉得天地之大处处险恶,又是委屈又是无助,迟迟拿不准主意。
雷起龙看他可怜,又因是自己改变了他原本顺利拜入峨眉的命运,叹气道:“罢了,就算去转世投胎你现在这样也不行,你还是先在我青蜃瓶养炼吧,我这瓶中本是前古奇珍,被我重新炼过之后,现在是一股太阴真水之中裹含着少阳真气,对你来说最能滋养又不伤魂体,等你魂魄强壮,我再为你寻一个好人家送你去投胎,方可以免去隔阴之迷,将来我再去接引你重入仙门,或者你不愿意,便这么以鬼仙入道,修证入道也可以。”
庄易大为感动,魂魄颤颤巍巍虚跪在地上磕头:“多谢师父怜悯。”雷起龙答应在他转世之后接引他,就相当于他的师父了,因此改口不再以道友相称。
雷起龙用青蜃瓶把他收走,他担心峨眉派的人或者华瑶崧追上来,带着徒众继续赶路。
这会他不再单纯御剑,那百米长的一道金色剑光实在太打眼了,这回或是步行,或是土遁、水遁,有时他自己用扶摇虚空遁法,让旁人各凭本事追去,就这样一路出了莽苍山地界,再往前走,进入到了大雪山范围。
见到皑皑积雪,满眼雪白,雷起龙第一念头是佛门的智公禅师在这里修行,紧跟着想到了南明离火剑,心念一动,随手起了一卦,竟然发现那南明离火剑与自己成道相关至重,于是又去推算剑的位置。
起卦时,知道的条件越多,算出来的结果越准越详细,雷起龙知道南明离火剑是禅宗初祖达摩祖师渡江以前采取西方真金,糅合南方离火之精熔炼而成,内含先后天互生互克之妙用,由有质到无质,由无质复又炼至有质共十九次。
后来达摩祖师一苇渡江到达少林寺面壁成道,领悟真空妙有,本想将此剑化去,末座弟子归一大师觉得可惜,再三请求,才留了下来,归一大师仗剑伏魔,佛法日益精进,却也因此有了挂碍,不能解脱,最终在南疆群魔荟萃之地,也学达摩祖师面壁修行,花费十九年苦功才彻底无挂无碍,但仍不能将其归于真空化去,于是把它舍给道家,用一丸神泥封印在以做雪峰山腹里面。
这剑在大学山里面封存了千余载,再二十年前,被旁门左道中的米明娘寻到,她在雪山山腹里面开辟了一间石室,每日用真火焚烧,怎奈火能生土,越炼神泥越硬,二十年了也未拿出剑来。
根据这些线索,雷起龙很快推算出雪峰所在之地,他跟众人说:“那米明娘与此宝无缘,白费二十年苦功,便是再来一百年,仍是徒劳,只能白给其他人做嫁衣,此剑于我却至关重要。”他让罗鹭、裘芷仙、石生三人前去先将人引开,他径去将剑拿了再跟对方说话。
石生会穿石遁地之术,带着罗鹭和芷仙按照雷起龙所说地点寻去,不多时相继飞起,后面紧随着一道五色光芒,虽然只是旁门左道一流,但功行不弱,四道剑光相互绞杀,直上雪霰彤云之中去了,雷起龙带人进入山腹。
在一处巨大的冰雪洞窟之中,有一个石砌的法案,案子上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焰,雷起龙弹出一滴太阴真液将火熄灭,显出一块接近两米长短,似晶似玉的石头,用手一拿,不下千斤重。
真火被灭,米明娘立即有所感应,舍了石生三人飞坠下来,到了洞外,见剑匣已经到了陌生人手里,怒喝一声放出飞剑,不等雷起龙动手,左右齐道:“不得放肆!”周淳放出朱洪的三元剑,于建放星火燎原剑,周云从使乔瘦滕的两口黄篆飞剑,赵燕儿用紫气飞烟剑,四口飞剑齐向前迎住,米明娘看他们虽然剑势稚嫩,但运剑手法极为高明,急切间无法取胜,石生和罗鹭三人又追下来,从后面包抄,这三人飞剑俱是绝世奇珍,米明娘抵挡不住,取出五火虚实针,分打罗鹭、石生、裘芷仙、周淳、于建五人。
雷起龙举起青蜃瓶,放出五色豪光将五根飞针凭空收去,见米明娘气馁,方朗声道:“大家住手,我有话说!”他这一边的闻声收剑,米明娘也不敢紧逼,他觉得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简直深不可测,看起来比动手的这些又高出许多,他要是也来助战,自己恐怕想跑都要困难。
正是:一点泥丸住金公,千年修性敛神通。元神未觉休妄动,廿载真火总无功。
毕竟雷起龙会说出怎样一番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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