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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宋离出阁的日子,因成婚之后不宜再居于皇子所之中,所以圣人下旨,赦令督造二皇子府。二皇子府乃是以前朝的亲王府修缮而来,所以未过半月功夫,便收拾的差不离儿了。
发嫁这日,天还未亮,宋离便被兹心春草早早的给唤起来,先是绞脸,然后梳发,凌云髻上坠着金累丝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发间插着青雀图文的六支金簪,当真是极有分量。
宋离只感觉头皮被沉重的发式坠的生疼,但此刻也不好抱怨,只能面无表情的忍着这帮人的折腾。春草帮宋离上妆,因为成婚讲究的就是喜庆,即便宋离只是二皇子的侧妃,但到底也是有品级的,自然不好怠慢。宋离面上被涂了厚厚一层脂粉,索性都是珍珠粉调成的,而非铅粉,要不然她可受罪了。
涂完粉后,便开始上胭脂了,宋离脸颊嘴唇都被涂成艳丽的红色,余光扫见铜镜中的自己,当真是没有半分好看的地方,也不知等到景恒见了,会不会吓着将她送回永安侯府。
梳完妆后,宋离便由余下的几个二等丫鬟一齐帮她穿上凤冠霞帔,本就极重的头饰,现下直接让她的颈子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僵硬着身子,任由丫鬟摆弄着。宋离此刻并没有心思看自己华丽的嫁衣,这东西虽说都由女儿家自己绣,但宋离素日里总是思量着该如何收拾秦慈,哪有时间弄这些女儿家的物什,只绣了一朵牡丹便作罢,其他的交给绣娘动手。
好在绣娘乃是从京城中最好的绣庄请来的,手艺自然不差。绣出来的凤冠霞帔自然华美非常。
春草兹心二人都是宋离的陪嫁,在盖上红盖头之后,宋离便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给背了起来,往永安侯府大门处行去。耳畔不断传来敲锣打鼓的喧闹声,宋离心中也不由有些忐忑,原本她只是将成为侧妃当成一种交换罢了,但真到了出嫁这一日,倒是不像宋离心中所想的一样平静。
藏身在廊柱之后的秦氏,眼睁睁的看着楚灼华被背出侯府,眼眶也不由红了几分。即便华儿并非她十月怀胎所出,但到底也是养了十余年的女儿,老太太为何如此狠心,三番四次的想要置华儿于死地?
抬手搅着锦帕,秦氏扯了扯唇角,好在华儿眼下入到二皇子府中了,即便旁人再是瞧着她不痛快,也不能在皇子府中为非作歹。想到此处,秦氏倒是安心不少,径直回到松鹤堂中跟老太太请安去了。
坐着喜轿,宋离眉头微蹙,自打一早上清醒之后,她什么东西也没入口,便连茶汤也是浅尝几口,此刻口干的厉害,好不容易熬到了二皇子府,因侧妃的身份无需与景恒拜堂,她便被人送到了洞房之中。
坐在床榻上头,宋离只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盖在头上的喜帕被景恒以喜秤挑了下去,一旁的喜娘见着二皇子这般不合规矩的举动,心下清楚不妥,却又不敢规劝,只得暗暗着急。
雪肤如玉,红唇似火,配上大红的凤冠霞帔,宋离艳丽的模样让景恒移不开眼。
喜秤微微一抬,挑起了宋离的下颚,更方便景恒将面前美人的容貌收入眼底。仔细打量一番,景恒心中倒是极为满意,自一旁的红木托盘中端起了两只酒盏,将其中一只塞在了宋离掌心之中,便道:“先喝了这杯交杯酒罢。”
宋离点头,顺从的缠绕过景恒结实的手臂,二人贴的极近,呼吸交缠,热烈的酒液顺着喉间话落,猛烈的刺激让宋离整张脸都涨的通红,不住呛咳着。
因外头还有不少宾客候着,所以景恒没在主卧中多待,便径直离去了。此刻主卧中只剩下宋离、几个喜娘以及伺候的丫鬟,兀自摆摆手,宋离开口吩咐道:“去备水罢,我要沐浴。”
丫鬟们应了一声,而后便退了下去。未过几时,耳房中便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还氤氲着浅淡的香气。将发间的钗饰径直褪下,宋离着了亵衣,将耳房中伺候的下人摒退,踩在小杌子中踏入浴桶。
今日折腾了许久,浑身在被雨水浸透之后,宋离不由舒坦的窥探一声。捧起水花将脸上的脂粉擦洗干净,宋离以巾子仔细擦拭着,微微打湿的墨发披在细白的脊背上,低垂着眼,宋离心中不住思量着。
算一算时候,太子染上*也有将近半月时候了,以*的药性,太子现下还有戒除的可能,所以近段时日可不能让其见着秦慈,后者也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万一看出了宋离的小把戏,帮太子戒除烟瘾,可算不得什么好事儿。
如今皇帝的年岁也算不得小,在大虞朝这种人均寿命只有四十五六的朝代,皇帝活到四十有三,即便现在去了,也算不得英年早逝,偏生这位在性.事上还不知节制,即便原本龙精虎猛,眼下身子大抵也早被女色给掏空了,只是靠着皇宫之中的补药强撑着罢。
思及此处,宋离心中又有了一个主意。反正她并非什么纯善之人,即便想出的法子有些腌臜,但只消好用就成。眼下太子颇得皇帝重用,若是让太子殿下背上弑君之名,无论如何景钰也不能登上皇位。届时景恒身为二皇子,又是元后嫡子,登位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想让太子背上弑君之名,还得再过些时候。等到太子的神智尽数被*给摧毁之后,便能让其为了得到一副*而行出错事,再加上景恒的心机手段也是不差,定然会抓住机会,一举将太子一党除去!
过了好一会子,浴水有些凉了,宋离这才慢腾腾的出了浴桶,着了一件儿水红色的兜儿,再配上藕粉色的束腰襦裙,面上粉黛未施,但却显得比将才还要好看,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正是如此。
又过了两个时辰,主卧的雕花木门被人一把推了开。宋离心中一惊,转头一瞧,发觉是景恒这厮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一旁伺候的春草兹心也算是识趣儿的,在二皇子抬入主卧之后,便恭谨地冲着宋离福了福身子,带着一众二等丫鬟退出了房中,临走之前,还将雕花木门仔细阖上,省的有不长眼的小贱蹄子惊扰了主子们。
宋离坐在床榻上,抬眼儿望着逐渐逼近的男子。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此刻景恒的目光灼热的瘆人,身上透出一股浓郁的酒气。宋离直觉有些不妙,起身想要避开这个醉鬼,却冷不防被一个重物给压倒在床榻之上。
后脑猛然磕在了床柱上,幸好有帷帐挡了一下。饶是如此,宋离只觉眼前一黑,疼的她直抽冷气儿。偏生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半点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抬手一捞,便将身材纤细的女子给卷上了床榻,帷帐不知何时被放下了,因景恒的气力不小,拔步床发出咯吱咯吱让人牙酸的响动。
强忍住拍开那只游走在身上作怪大手的冲动,宋离暗暗告诫自己,眼前她面对的这个醉鬼,可是当今二皇子,她未来要仰仗的人,若是现在把景恒给打杀了,日后她一个人面对秦慈与太子一党,到底有些难办。
如此一想,宋离挣扎的动作便小了不少,景恒趁此机会,一把将以锦缎制成的襦裙撕得粉碎,只留下水红色的兜儿,以及雪白的亵裤。两辈子头一次与男人这般亲密的接触,宋离羞窘地紧闭双目,只感觉景恒埋首在她颈间,温热的唇不断游走着……
景恒身量高大健壮,体力自然也比寻常男子好了不少。不过眼下可苦了宋离,原本被折腾一次之后,宋离以为能歇息了,却被人翻过身,从后进入。她这身子本就是初次,哪里经得起景恒如此折腾?连绵不绝的疼痛让宋离忍不住哭叫出声,偏生景恒好似更为激动一般,动作也比之前猛烈了不少,直将宋离弄到昏迷,这才作罢。
翌日清晨,宋离悠悠转醒之后,只觉浑身酸疼的厉害,连手指都不想动弹半下。清了清嗓子,宋离开口唤了一句:“春草……”
声音沙哑的厉害,好在春草兹心一直守在主卧之外,听到床榻之上传来的响动,便赶忙入内。
宋离苍白着小脸儿,此刻一开口,喉间便火辣辣的刺痛。抬手指了指八仙桌上摆放着的茶盏,春草意会,赶忙端了碗温热的水来,递到宋离面前。喝完一碗水后,宋离觉得好些了,轻咳一声,低声开口:“现下什么时辰了?殿下呢?”
“回主子的话,眼下已经是辰时三刻了,殿下在一个时辰之前便起身了,此刻在庭院之中练武。”
听得此言,宋离眼角抽了抽,她被折腾的身心俱疲,而罪魁祸首居然还能精神奕奕的去练武,这番鲜明的对比,让宋离恨得咬了咬牙,碍于景恒的身份,到底未曾多说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