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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吓的满头大汗,脸色都变了,身子一矮,跪了下去,“父皇息怒,儿臣绝无此意!”
“那你到说说,你是个什么意思?”洪德帝看了眼四皇子,淡声道。
“儿臣……儿臣……”额头的汗啪啪滴在地毯之上,三皇子不由朝四皇子看去,四皇子垂眸蹙眉,飞快的朝他使了个眼色。
“怎么?要让老四代你说?”洪德帝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过来,却让四皇子浑身一僵,“说罢,让朕也听听,你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四皇子的眼眸蓦然阴鸷,随即消失,抬眸看了眼洪德帝,态度恭谦道,“父皇,儿臣以为父皇的做法是对的,三皇兄的说法也有其道理。”
“哦?什么道理?”江南玉家当年富可敌国,却从未做过违法犯纪的事儿,不说朝廷归还其家产是应当的,就是不应当,他说给就给!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四皇子膝行两步,“父皇,江南玉家的人在当年灭门惨案中尽数死亡,独留下玉敏诚一人,他当日伙同元诩和耶律漠谋害父皇,其罪当诛,父皇念在江南玉家满门冤枉的份上法外开恩为他们玉家留下一条根!这已是皇恩浩荡!再说,玉敏诚一介武夫,不通商理,将江南诺大一份产业交到他手里,其后果……”
他自认话里话外都顾了洪德帝的脸面,也点明了玉敏诚不善经商,产业交给他定血本无归,到时候损失的还是他们皇家,是以产业绝不能还回去!
他说完还冷眸瞪了几个偷瞄过来的大臣一眼,立即有大臣不怕死的膝行上谏,“皇上,国库空虚,玉家产业归不得啊……”
“皇上,如今北凉东方盛在边境虎视眈眈,到时一旦交战,粮草装备都需要大量金钱!天启素以江南最为富庶,若将玉家产业尽数归还,到时国库有恙,怎支撑起两国交战?还请皇上三思!”有一谏臣朗声高喊,声音响彻太极大殿。
四皇子看了那人一眼,暗暗点了点头,唇角抿起得意的笑,说的好!
“哈哈……”洪德帝蓦地笑了,声音清朗洪亮,半响,他顿住笑声,双手合掌啪啪拍了几下,挑着眉看了眼四皇子和那谏臣,“说的好!真是有朱事丁的气魄,叫什么名儿?死了也好立个碑,书个文什么的。怎么着也是一忠诚的主儿……”
朱事丁!
四皇子与那谏臣的脸瞬间煞白!
朱事丁是怎么死的?就是因为受人挑唆,想以死逼谏,结果……
受谁的挑唆?忠哪个主?为什么死谏?
“皇上,微……微臣……”谏臣想说他绝无此意,却不想下一刻洪德帝摆手笑,“来啊,将这位谏臣拖出去,哦,对了,别忘记问他叫什么名儿,到时候好一并贴出去给那些只拿薪酬不干活的人做个榜样!”
“皇上恕罪,微臣知错……皇上……”谏臣面若死灰,扑到地上去求情,却被侍卫拖麻袋一般拖了出去。
第一个开口说国库空虚的人抖着身子往人群里缩了缩。
洪德帝笑着叹了一口气,嘀咕了句,“真是可惜了。”然后在大殿逡巡一圈,“还有哪位爱卿有意见?”
四皇子鼻子险些气歪,他这样杀鸡给猴看,谁还敢说话!
“老四,你说那个玉敏诚是什么武夫,不通商理,果真如此?”
四皇子抬头拱手一笑,“这天下能人何其多,有银子哪里愁找不到好掌柜的?玉敏诚虽是武夫,但花银子请个掌柜管理玉家产业也定无虑。”
洪德帝看了他一眼,颇为他的识趣满意,点了点头,摆手,“退朝!”
话落,起身,甩袖离去。
太极殿内响起阵阵长吁声,接连有官员轻叫,“哎呀,我的亲娘,吓死我了……”
四皇子脸色阴沉的扫着几个瘫软在地的官员,抿紧了唇,暗骂,“没用的东西,蠢货!废物!”
……
圣旨当日就被小太监送去了傅府,玉敏诚和玉红鸾净身换衣,点香铺毯,迎接圣旨。
直到将宣旨的太监送走,姐弟俩还是云里雾里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盯着手里明黄黄的圣旨!
良久,玉敏诚才颤抖着手去抚摸圣旨,愣愣的去问一旁的众人,“这……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是真的!”玉红鸾笑着流泪,一把将圣旨抱入怀中,“这圣旨是真的!我们玉家……终于洗刷清白了!玉家终于……又回来了!”
玉敏诚突然跪下,朝着厅外开始磕头,一叠声的吼着,“皇上圣明!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接连吼了十数下,才笑着从地上爬起来,“九姐,快,咱们快把这消息告诉祖父和父亲去!”
“对,告诉祖父和父亲……”
看着姐弟俩跌跌撞撞跑远的身影,楚外婆笑着抹去眼角的泪,抬头去看同样一脸悲喜交加的楚令瑾,“咱们也去去告慰一下老侯爷。咱们家终于洗刷了冤屈,终于不再蒙受不白之冤,还得回了以前的侯府,想来,他老人家一定非常开心。”
楚令瑾点头,手颤颤抖抖的摩挲着圣旨,连说三个好字,“好!好!好!”
楚氏与下人忙做一团准备祭祀用的牲畜酒果,傅云杉与傅思宗两兄妹相视一笑。
“杉儿,找机会跟楼重道声谢,永平侯府和江南玉家的事全亏了他费心费力的私下找人挖掘证据,在皇上面前进言。”傅思宗与傅云杉并肩走在院中的小花园中,虽已是二月,天气开始转暖,却还夹带着一点冬日的清冷,一阵冷风吹过,傅云杉应景的打了两个喷嚏。
傅思宗瞅了眼裹成球一般的妹妹,无语好笑又心疼,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了披到妹妹身上,手碰到傅云杉的手,眉头不由一蹙,“手怎么这么凉?手炉呢?”
“落在客厅了。”傅云杉笑着吐了吐舌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只伸手挎着自家哥哥的胳膊,半依半靠半让他拖着往前走,傅思宗心里了然,笑着摇了摇头,却又突然想起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话,垂眸瞧见妹妹黑溜溜看过来的晶亮眸子,笑了笑,将斗篷的坠帽盖到妹妹头上,宠溺道,“走吧,我送你回房。”
傅云杉嘻嘻一笑,接着楼重刚才的话说了会找个时间请楼重来家一趟,到时候一家人郑重的向他道谢,傅思宗想了想,应了。
穿过花园从小径往傅云杉的院子走,傅云杉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傅思宗再顾不得什么将妹妹的手包在自己手中,将人一路送回了房间,房里十二个时辰不断炭盆,一进屋,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傅云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都是二月了,怎么还这么冷?呼吸都是冰的!”
“是你太怕冷了。”傅思宗笑,“好了,王叔约我去趟公主府,我先过去。”
傅云杉笑着点了点头,傅思宗转身离开,关门时听到傅云杉问,“哥,我让咱们家卷入皇位争夺的漩涡,你怪我吗?”
“说什么傻话?”傅思宗佯怒,“不说六皇子对咱们家有数次救命之恩,单就如今京中这种局势,你瞧一瞧,有几家能置身事外的?咱们总要站队!六皇子虽外传名声不好,却总是光明磊落的,咱们也知根知底,总比背后耍阴损招数的四皇子和皇后强上许多!祖父外祖父都找我和爹商量过,六皇子若有心上位,咱们就支持到底!若他有心做个闲散王爷,等这事大定,大不了咱们散尽家财,寻个上清水秀之地悠闲度日!”
说完,笑着看傅云杉,“这事本来是想找你的,偏你这几日魂不守舍的,索性我和爹就做了主。”
“额……”傅云杉突然想起这几日她确实心里乱腾的很,满脑子都是某人与自己亲昵的画面,耳边动不动就会响起男人说过喜欢她要娶她的话,她真是魔障了!
傅思宗看她又开始神游,笑着摇了摇头,随手准备关门,“杉儿,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你觉得是对的,就放手大胆去做!咱们一家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哥,楼重他……”她想开口告诉哥哥楼重对她说过的话,却不知怎么开口。
门已从外面关上,接着响起脚步远去的声音,傅云杉叹了一口气,走到炭盆边,伸平了手去汲取热度。
“姑娘……”冬青叩门而入,先探头瞅了一圈,发现屋内只有傅云杉一人时,缩着一颗头夹在门缝中神秘兮兮道,“常寺要见你,怎么赶都赶不走……”
常寺要见她?
傅云杉略一思索,便顺了冬青的话,让常寺进来。
常寺进来头也不抬,噗通一声跪在傅云杉脚边,磕了三个头,傅云杉拧眉,迅速起身闪到一边,“你这是做什么?”
常寺不管,执拗的转了个方向对着她继续磕头,傅云杉头疼,给冬青使了个眼色,冬青气恼一把揪起常寺,“你刚才是怎么跟我说的?不想好好说话就出去!”
说着,就扯着人往外走。
常寺开了口,“三姑娘,我有话说。”
傅云杉唤了声冬青,冬青愤愤的松开手,警告道,“再不好好说话,以后休想进我们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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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不舒服一直拉肚子,到底咋回事!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