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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大领导的对话给苏娇杨带来了相当大的触动, 在返回国防科大的途中, 她就想了很多东西。
回到国防科大没几天,国防科大就迎来了假期, 苏娇杨暑假就没有回津市老家,原本打算寒假回家看看的,怎知苏爸爸和苏妈妈认为南方比北方暖和, 同苏娇杨通了电话之后,老夫妻俩直接乘火车跑到湘南省来过年了。
与去年的情形不一样的是,去年苏爸爸和苏妈妈是撇下苏白杨一家来的, 为此, 苏白杨直接被儿子与老婆给孤立了,大过年的,一个人过得冷冷清清,好不凄凉。
而今年苏白杨学聪明了,等船舶厂一放假, 小夫妻俩立马打包好行李, 带上儿子, 又买了许多津市本地的特产,直奔湘南省平沙市而来。
苏白杨家媳妇儿提前就想好了理由:自家儿子太长时间没见过姑姑,整天都念叨着要见姑姑,因此她是特意带着儿子来看望苏娇杨的。
至于苏白杨,这家伙没皮没脸惯了,明明已经二十大几马上就要奔三的人了,见到自家姐姐还能像小时候一样皮个没边, 需要理由吗?
苏白杨锁门来湘南省平沙市前,特意给苏娇杨打了通电话,同自家姐姐通了通气,然后便欢欢喜喜地过来了。
苏娇杨兜里有钱,原先就想买个小汽车,可是她不会开车,买了也没人教她怎么开,也没办法把车给开回来,这才克制住了剁手的冲动,迟迟没买。
如今苏爸爸这个在船舶厂常年跑采购的老司机来了,没人帮忙把车开回国防科大以及没人教她开车的问题通通不再是问题了,苏娇杨当天就拉着苏爸爸和苏妈妈去平沙市中心唯一的一家汽车店里喜提新车,第二天就让苏爸爸开着新车去平沙市火车站接了苏白杨一家。
苏白杨一家纯粹就是来闹腾苏娇杨的,今天盘算着去这儿转转,明天盘算着去那儿看看,苏娇杨也觉得让自家弟妹和侄子出去转转挺好,就让苏爸爸和苏妈妈带着苏白杨的老婆孩子去市区玩了,至于亲弟苏白杨,她给安排了一个重任——教她学车!
国防科大的学生都已经放假回家,学校里本来就没几个人,再加上寒冬腊月,家家户户都猫在家里不出门,国防科大的校园里一片清冷,正好适合苏娇杨学车。
苏娇杨先是在体育场空地上将驾车的基本技术学会了,然后才上路‘慢慢开’,这个‘慢慢’只是苏娇杨个人认为的,苏白杨都快被他亲姐给吓出心脏病来了。
眼看着路就要拐弯了,苏娇杨不说减缓速度,反倒是一脚踩向了油门,险些冲出马路,撞到马路边边上的乒乓球台子上。
眼看着车已经开到了自家门口,本应该踩刹车停车了,结果苏娇杨再次一脚踩上了油门,险些冲下半山坡。
甚至还有更奇葩的情况,苏娇杨在晚上练习夜间行车的时候,开车开着,突然看到路中央蹲着一只猫,本想摁喇叭把路中间的猫给撵走,结果不知怎么的,她打开了闪光灯,直接把巡逻学校的保安给闪过来了……苏娇杨丢人丢到保卫科。
苏白杨每天都活在速度与激情(水深与火热)中,这个年过得无比充实,临回家的时候,他老婆孩子都胖了十来斤,唯独他瘦了五六斤。
不过苏白杨的‘牺牲’并非毫无效果,苏娇杨最终还是学会了开车,起码在平沙市里开起来很稳当,将油门当刹车踩的情况也很少出现了。
苏爸爸、苏妈妈以及苏白杨一家三口买的是同一天返回津市的火车,苏娇杨亲自开车去送,苏爸爸和苏妈妈都觉得苏娇杨把车开得挺好,稳稳当当,也平平安安,唯独苏白杨吓出一身冷汗来。
苏白杨这是有心理阴影了,他现在一看到苏娇杨坐在驾驶位上,腿肚子就开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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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苏家人,苏娇杨身边突然就空落落了下来,她感觉自己休息得差不多了,便将搁置到一旁近半月没有看的经济学笔记又拿了出来。
在经济学领域闭关一年,苏娇杨依靠着系统的帮助以及专注水杯的‘功能性作弊’,几乎将经济学方面的书籍都看了一遍,掌握程度都达到了接近百分之百的水平。
可惜这些知识与数学知识、地质学知识不一样,因为很多存在矛盾关系的知识都被吸收了,所以哪怕有启发时间的帮助,也无法自行融会贯通,只能靠苏娇杨一点一点的梳理。
苏娇杨静坐在书房内,翻看着自己做的笔记,尝试着用脑海中所有的知识去验证推理,她开始主动去寻找那颗足以令一个新的经济学发芽的种子。
这个过程很艰难,苏娇杨就从最基本的定义开始厘清。
同样的概念,不同的专家学者可能会有不同的解释,苏娇杨没有照搬任何一个人的成果,而是用自己的思考去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项工作做得很慢,但经历了一年的打击之后,苏娇杨的性子沉稳了许多,她愿意慢慢来做这件事情。
万事开头难,所有在开头的过程中,最不能畏难。
很多人并不是没有解决难题的能力,而是被吓死在难题之前,根本没有勇气向难题挥出手中的四十米大刀。
新学期开学,苏娇杨照例每周都要给学生上一两堂课,原先与苏娇杨同时入学的那些学生已经走到了大三后半学期,马上就要步入大四,开始紧锣密鼓的毕业论文准备工作,有很多前瞻性强的学生已经开始联系毕业论文的导师。
苏娇杨身为数学系内唯一一个顶级期刊的审稿人,还那么年轻,许多学生都认为苏娇杨一定有学数学的法宝,因此苏娇杨一下子就由让学生们闻风丧胆的‘灭绝师太’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灭绝师太’是数学系的学生给苏娇杨起的绰号,主要是因为苏娇杨上课的时候不苟言笑,对学生颇为严格,课后考评更是铁面无私,学生该拿多少分就是多少分,一分都不会多给,一分都不会少给。
苏娇杨面对这么多‘主动求带’的学生,立马就想到了去年年末在大会堂见到老领导时,老领导对她说过的那番话。
教书,愚人,为国家培养更多的人才。
想要研究理论数学,这玩意儿是需要天赋的,天赋不够的人去跳进理论数学的坑,那纯粹就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可要是来研究应用数学,只要将浩如烟海的数学工具中的某一个或者某几个打磨好,就能出去揽瓷器活了。
而且应用数学的发展对于其他行业的发展是有立竿见影之成效的。
苏娇杨脑子里尚且没有一个完整的科研计划,索性决定将自己第一批带的学生都当成各个行业的补丁来带,哪里有洞就去补哪里,于是乎,她第二天上午就去国防科大其他系串门去了。
苏娇杨问人家的话特别简单粗暴,“你们系里有那种需要数学功底强的人才能解决的问题吗?我们一不要钱,二不要项目,免费出人出力帮忙解决,只需要你们将问题提炼好,把那些涉及到你们专业知识的部分尽可能隐去,最终只留下与数学想关的东西。”
其它院系的人都高兴坏了。
只要是工科院系,哪个课题组没有一两个棘手的数学问题需要解决?
地矿系的孙主任为了表示自己对苏娇杨的支持,直接号召地矿系的老师贡献问题。苏娇杨之前配合地矿系研究出来的成果现在还被当成光荣材料贴在地矿系的宣传栏中做宣传呢,地矿系的老师怎么会不知道苏娇杨有多么厉害?
地矿系的老师贡献问题时,那叫一个积极踊跃,半天不到,就贡献了将近二十个数学题目给苏娇杨。
可问题是苏娇杨不仅仅问过地矿系的老师,向机械系、电工系等她都问过了,如果每个系都送与地矿系一样多的问题过来,苏娇杨觉得就算将所有的大四学生都让她带,那也没办法将这些问题给解决掉。
于是,苏娇杨就出了一个馊主意——压缩问题。
她对地矿系的那些东西都熟悉的很,面对地矿系提交上来的二十多个题目,苏娇杨一而再再而三的压缩,硬是将那二十多个题目压缩成了四个,这直接导致那些题目的难度激增。
同时,压缩题目数量但不压缩难点数量的要求也被苏娇杨传到了其它系里,那些系里群策群力,有的系里拿出一个篇幅长达三页的大命题出来,声称这只是一个问题,还有的系直接将数十个问题编到了同一个大框架下,将这个一道难过二十道的问题给苏娇杨送了过来。
苏娇杨看着那些问题,稍作修改,就将题目给那些找她做毕业论文导师的学生给分发了下去。
那些学生差点哭晕在厕所。
读了整整三遍,连题目的意思都没有读懂,这等难题该怎么做?
不过好在苏娇杨并非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她知道这些题目虽然难,但这些学生已经撑过了如此高强度的两年多学习时光,余下还有将近一年半的时间来解决问题,只要用点心,这些题目一定会解开的。
第二天,苏娇杨就将学生喊到办公室去开小会了,她同那些学生大致讲了一下时间规划,然后道:“如果你们想要换题目的话,随时都可以换,但我到时候只会给你们一些理论数学的题目,而且是做出成果来之后就能在《数学纪年》发表的那种,只会比这些题目难,不会比这些题目简单。”
“我不希望你们被眼前的题目给吓到,生出畏难情绪。这些题目都只是套了一个你们不熟悉的专业壳子,你们可以去用一个月两个月的时间熟悉这个壳子,一点点敲碎它,然后看到这些壳子里面包含的数学问题的真面目,这也是个人能力的一种提升。”
“我希望你们能坚持下去,如果你们可以解开这些问题,你们一定能够找到个好工作。”
“你们毕业之后,国家确实包分配,但谁都不知道会被分到一个什么样的岗位上,与其将未来交给那些不确定因素,不如将未来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你们足够优秀,在国家包分配之前,能够找到满意的工作,你们就能抓住自己的未来。”
“我给你们这些从其它研究领域、其它课题组搜罗来的难题,并不是存心想要为难你们,而是在为你们铺路。你们若是能解决掉这些问题,想来这些课题原先所在的课题组一定会十分欢迎你们。”
“至于你们所顾虑的那些,在解决这个问题途中需要多学一些陌生领域的知识云云,学习是自己的事情,艺多不压身的道理不懂吗?”
等学生们全都老老实实地走了,一直都在办公室里充当背景板的陈润之老先生才问苏娇杨,“小苏啊,你这样做,是有什么打算么?”
敏锐如陈润之,已经察觉到了苏娇杨身上的变化,甚至他还从苏娇杨身上看到了一种野望。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可爱一直在问我平时做什么实验,我是搞地质资源与地质工程研究的,之前有十来天的暑假,回家除了写作之外,就是学学英语,没别的事情,所以更新很稳定,现在已经回到实验室(我们实验室是教育部重点),很多事情都需要做,所以更新时间比较乱,我尽量保证不减产,周六周日争取多写一些,哪怕是天女散花式更新,也尽量把更新时间固定下来。初步决定是中午十二点,下午六点和晚上九点,大家可以在书评区说说自己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