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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递了两根兔子肉给昭昭和若风,自己也拿了一根,放在火上烤着。
若风接的时候说了一句:“谢太子殿下。”
太子温和笑道:“此时大家以乐为主,随便便好,不必多礼。”
若风会意,对太子便颇有好感。
昭昭将兔子肉放在火上时,因为放得太近了,火碰到血水便扑地腾起,差点溅到昭昭的脸,若风连忙用手臂去挡,结果自己的衣袖被烧成一片黑。
太子急忙朝火堆一踢,火势减弱了一些。
“你没事吧?”昭昭见若风为了帮她挡火被烧了衣袖,连忙捋起他的衣袖,看他的手臂有没有也连带烧着。
还好,手臂上并无燃着的痕迹。可是昭昭却感动极了,脸红得像个柿子。
“昭昭,你的脸怎么这样红?”太子打趣道。
“也许是被火给哄烫的缘故。”昭昭说着,将头低下来。
若风将衣袖上烧坏的一块撕了下来,并没感觉到昭昭细微的心理变化。
可是太子却全看在眼里。
昭昭还从没有在一个男孩子面前,脸这样红过。这分明就是害羞呀!
“我们的昭昭,也懂得害羞啦!”太子哈哈大笑。
若风这才注意到昭昭的脸,他装作没看见,抓起一串兔子肉放在火上烤着。
“我才没有害羞呢!”昭昭的脸更红了。
她烤好一串肉递给若风:“给你。”
若风接过,淡淡说道:“多谢公主。”
太子忽然仰天高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廉颇老矣,犹能饭否?”
昭昭说:“皇兄为何要吟唱起这样老气横秋的诗?”
太子淡淡一笑,笑容里含了微苦:“昭昭听来觉得是老气横秋,可是,在皇兄我听来,却颇为志气昂扬。”
“为何?”昭昭问。
太子说:“人之老矣,尚能想到建功立业,我辈是青年才俊,却偏安于一隅,不思进取,岂不自惭。”
若风见太子口气不凡,言语之中有吞并天下之雄心壮志,想:“这样的人,怕是最希望除掉玉盘。”于是笑道:“太子殿下果然是人中俊杰,他日必当成就不凡帝业。”
太子微微一笑:“仁兄难道不是这样想的么?”
没想到被太子看破了自己的心思,若风与太子不禁相视哈哈大笑。
太子忽然正色道:“其实仁兄不知,我父皇虽有心协助仁兄复国,奈何朝中阻力过大,以至于一直留仁兄在客舍,不得召见,委实有苦衷。”
若风听了,谦虚笑道:“自古帝王者,受权臣所制者数不胜数,帝王也会有限制之处,在下也略知一二。”
太子叹气道:“可是在下倒是委实想帮助仁兄复国,一来是今日与仁兄相见,颇有知己之感,以生结交之意,二来,在下也委实不喜玉盘的为人,有心要铲除他。”
见太子主动向他示好,若风心中暗喜,忙说:“这真是在下的福气所致,若能得太子殿下的协助,在下感激不尽。”
太子笑道:“不必言谢。仁兄且好生在宫内呆上几天,先熟悉这儿的环境再从长计议。”
于是相谈甚欢,不久便各自归去。
太子名叫杨玉。几日后,他邀请若风过来参加宴席。同来宴席的还有昭昭、六皇子和其他多位皇子,还有一些朝中大臣。
宴席设于东宫的青龙台上,丝竹声响个不停。
大殿中央的流金宝座上,坐着威仪万千的太子杨玉,满身珠玉,贵气十足。而坐于两侧的皇子们也个个锦衣华服,尽显江南长衣广袖之风。
若风只是穿着一件暗色的墨玉长袍,脸色安详,坐在侧位上静静观看。
灯火辉煌,赤金珠帘翻动,一美人袅袅从帘内出来,扭摆腰肢,迸动脚尖,舞动着,如蝴蝶飞舞。
这张脸,清秀的五官因为染上了层层脂粉,而变得更加绮丽无比。一头凤头金玉簪子,尽显发下的脸庞倾国倾城。
这姣好的容颜,额头上挂了殷红眉心坠,素手纤纤,一舞倾城。
若风越看,心里一阵阵发紧。这面孔为何如此熟悉?纵然隔着那么远,于长阶之下,由上俯视,裹于重重妆粉之中,依然能认出那最熟悉的容颜……
末香!
为何会是你!
若风举杯的手一阵颤抖,耳边听不到歌声乐声,听不到众人发出的酒酣撞杯声,只听到嗡嗡直响,眼皮沉重无比。
为何阶下跳舞的人,会是你,末香?
可是你的面容是如此真真切切地浮现于眼前,纵然不愿意相信,还是不得不接受。
心如刀绞,有站起来冲上去的冲动,可是望到了末香殷殷注视的眼睛,似乎在对他说:不要来!
他双手抱着桌脚,心头升上来的痛苦袭得他无法冷静思考。
只听见太子一脸欢笑着对两旁的众人说:“这便是玉盘送给父皇的香姬,不但人长得倾国倾城,这舞,也跳得极好!”
玉盘送来的——
末香,这次,你又在为了我,做什么样的牺牲?
阶下的美人舞毕,便悠悠一揖,浅笑嫣然,缓缓走入帘内。
“末香——”若风再也按捺不住,起身走入帘内,他要抓住末香的手,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原因而来到这儿,可是他再也不能放开她的手了,再也不能……
他飞奔着,末香拖曳着长长的裙摆正要上车,他上前拦在她面前,抓住她双肩:“末香——”
末香初见他的那一瞬间,眼睛亮了一下,但是马上,她便掉过头去冷冷地说:“公子你认错人了。”
她抽身离开,奴婢马四护在她身边,他一怔,没想到她会这样。
“不,我怎么可能会认错自己的最心爱的人?”他摇着头,赶上去,抓住她的手,“末香,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都不会怪你。跟我走吧,末香!今后,让我保护着你!‘”
她停在那里,转头深深地凝视着他,嘴角抽动,却说了句:“我不是末香,我叫英英。”
她睫毛轻颤,几乎要掉下泪来,狠狠甩开他的手,上了车轿。
“末香——”若风追了上去。
车轿开动了。
若风掀起窗帘,“末香,为什么?末香,为什么不跟我走?”
末香将头掉过去,看向另一边车壁。
车越开越快,他追不上了,紧紧抓着车把的手渐渐松开了,渐渐地,车越开越远,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若风一个人呆呆地回到驿馆,痛苦地拄着头,却见无乐回来了。
“若风,我打听到末香的消息了。”无乐说。
本以为若风会惊喜地跳起来,谁知若风只是抱着头,一声不发,眉毛痛苦地蹙着。
“若风,你怎么了?”无乐以为若风病了。
若风摇着头,苦笑了一声,说:“我找到末香了,可是她却不愿意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