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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汤说:“在下也略有所闻。”
伊晖点点头,“你明白便好了。紫灵现在自我保护感很强,都是过去那段感情创伤所至。老夫曾为她重新做过不少媒,可是她说她不想再爱上任何人。”
“哦?可是真的?”伊汤有些失落地说,“郡主真的说不要再爱上任何人了么?”
伊晖看着伊汤的脸色,得意地笑道:“怕也是一时气话吧。若是当真找到一个对她好的人,她也会接受吧。没有人不愿意接受一段真爱的。”
伊汤眼中那抹失落之情退去,露出几丝惊喜。伊晖看出他的心思,便说:“贤侄往后可要对紫灵好呀!”
伊汤说:“郡主那样好的女孩子,不珍惜的人真应该下地狱才对!”
“有你这句话,老夫便放心了。”伊晖点点头。
这话暗示着伊晖希望伊汤去追求紫灵的意思,伊汤听明白了,心里涌起一丝不敢相信地惊喜。
冷宫的檐角突兀勾起,有股肃杀的意味。
若风常于冷宫边上停下,望着紧闭的宫门,一色的琉璃红,他瞳仁紧闭,射出一缕寒光,简直比天上月光更冷。
常常,他立在那里看上半天,尔后在人来之时匆匆离开。
绣儿向末香报告着这个叫“红剑”的人这种异常状况时,末香勾起手指看了半天,眼皮也不抬地说:“就这些?”
“回娘娘,奴婢这些日子暗中观察到的,就这些了。”绣儿答。
末香抬起眼来,看向天际一抹孤独的云,说:“冷宫里住着谁?”
“旁的人不知,但是知道冷宫里住着云妃娘娘。”
末香起身,来回踱步,沉思着:“莫非此人是云妃的什么人不成?”
这时,忽然传来一个消息,皇上查出云妃曾设计在药汤里放药,要毒害先皇,而先皇之所以暴死,就是因为这种药。
所以,皇上赐了云妃一匹布帛,即刻赐云妃死。
“怎么忽然会说云妃要毒害先皇?”末香不解,细想一下,似乎明白了。
这明摆着,是明曦要云妃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说云妃在药汤里放药只是个借口而已。
云妃不会傻到要害先皇这样一个可以保护她性命的人。
想到云妃是若风的母亲,如果云妃死了,若风一定会很难过,末香决定非要救下云妃不可。
她急忙赶到冷宫,冷宫门口有侍卫拦住末香,说:“皇后娘娘,皇上令任何人今日不得入内。”
“大胆!难道连哀家也不能进入么?”末香喝道,早有侍女上前打开了侍卫拦着的戟。末香直直走了进去。
来到里面,见一行人正围着云妃,最前面的是一个太监,手执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杯酒。
不用说,这酒必定是毒酒无疑了。
而云妃,则软软地跪坐于地,脸色惨白,像鬼一样。
“参见皇后娘娘!”众人连忙叩拜道。
末香扶起云妃,令侍女将云妃扶到椅子上。云妃双脚发抖,站立不住,瘫坐在椅子上,紧紧抓着椅子把手,目光呆滞,害怕地说:“本宫没有罪!本宫没有罪!”
见云妃吓成这样子,末香转身对太监说:“你们都看到了吧?你们把云妃娘娘害成什么样子了?”
“回皇后娘娘,”太监答道,“小的也是奉了皇上之命,君命难违,还请皇后娘娘体谅。”说完,端着毒酒缓缓逼近云妃,要递给云妃喝。
云妃一见到毒酒,便吓得退到椅子后面去,半闭着眼睛不敢看太监,嘴里嘀咕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末香见了,发火了,说:“在哀家面前,谁人敢无礼!”
太监说:“娘娘,小的们也都是君命难违……”
“怎么?连哀家的话你们也不听了?”末香脸一沉,厉色说道,“哀家现在就去找皇上,未有新命令之前,谁也不许让云妃喝这杯酒!否则,云妃若有不测,你们的小命,也不要想保住了!”
太监吓得慌忙跪下,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末香看了左右侍女一眼,让侍女们留下来看着他们,自己带着两个侍女,走出冷宫,朝明曦宫内行去。
明曦正坐着翻看着奏则,见末香来了,将奏则轻轻放下,笑道:“爱卿如何一脸不高兴地来见朕?”
“皇上……”末香带着哭腔跪下,“臣妾求皇上放过云妃吧!皇上是知道的,云妃是绝无害父皇之心的!”
明曦听了,原本绽放明媚笑容的脸顿时一暗,粗声粗气地说:“你就是为了这事来见朕?”
“臣妾来拦住了那杯毒酒……”末香用期盼的眼神望着明曦。
明曦冷哼一声,“朕其实早猜到你会这样做!你根本就是对李若风念念不忘!”
末香此时不想与他争执什么,只要他肯放过云妃便好,便哀求道:“皇上,李若风早已消失无踪了,他也早就威胁不到您了。皇上为何还偏偏要杀掉云妃呢?现在真正要对付的不是云妃,而是伊晖!”
“朕不用你教!”明曦气得一拍桌子,“朕意已决,云妃必须除掉不可!以绝后患!”
末香静静看着明曦的脸,知道求他是没有用的。
他本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
她缓缓站起,脸上一片冰冷,看得他有些害怕:“爱卿你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兀自走了出去。
若风,现在我连你母亲也保不住了,我为何还要苟活于世呢?
若风,你在哪里?
对着茫茫苍天,她泪流满面。
她不敢再去冷宫,只好默默回到自己宫里。
看守云妃的侍女回来了,末香看了她们一眼,摆摆手说:“云妃一定是死了吧?你们辛苦了。不过还劳烦你们等下再领些库银,厚葬云妃。”
侍女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说道:“娘娘,奴婢不解为何要厚葬云妃?云妃并没有死呀!”
“什么?”这话着实让末香惊了一惊,“云妃没……死?”
“是的娘娘,忽然从墙外飞过来一个刺客,刺死了那个太监,将云妃娘娘背着飞出了宫。”
“此话当真?”末香几乎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
“奴婢就算吃了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娘娘您哪!”侍女说道。
不会吧?
这皇宫可是戒备森严,处处把守着,外人是绝对进不来的。那就一定是内贼了?
在皇宫里,论武功高强的怕是非那几个比武殿试前三名莫属了?
末香忽然想到了红剑。
红剑常会站在冷宫外面看个半天,早就怀疑这红剑是不是与云妃有关系了。
想到这里,末香对侍女们说:“你们且去打听一下上次殿试那前三名的消息。一有消息便要回来报我。”
漆黑的迷雾笼罩着幽暗的宫墙,墙头抽出一只红杏,微粉暗红,使得夜色显得更加妖邪。
玉盘一身白衣,轻飘飘地立于宫门之前,细软无骨的手中,执了一柄玉骨扇。扇翼滑过他的尖尖的下巴,下巴之上,是他那微微勾起暗笑的唇。
他的目光如鹰一样盯着宫内的小路,淡淡的月光洒在他瞳仁里,有种别样的美。
他在等着一个人,不,确切地说,他在等着两个人。
脚步声响起。月光里,两个人影如鬼影,交叠于树影墙影中,急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