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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迦将玛尔斯的神识印在自己神识中,发现其影像里面,最多的便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恶气汹汹地对其斥责,他心中暗道:“这些是他的回忆,这老者多半是他老爹宙斯了。”紧跟着又出现不少女人的画面,蓝沁也在其中,但有一个绝美从容的女子却总是不断闪现,刘迦心中暗道:“这是美神了。”再往后,便是各种战争和打斗场面,刘迦看了一会儿,不觉在暗道:“老玛一生战争和拼斗经验极为丰富,这并非是吹牛呢。”转而暗叹道:“我看到那画面中,他多是被女人抛弃,看来在感情这件事上,他也算吹牛。”
他从那零乱的神识中,选出一块对其小宇宙记忆最深刻的部分,找到玛尔斯修过的原力痕迹,注入心神俱醉之境,让其曾经的原力与自己感应。过得片时,他发现要让玛尔斯的神识与之感应已相当困难,毕竟对方神识散乱,那原力的痕迹已非常之弱,而自己的原力则远远高于他,两者差距太大,无法对话。
刘迦想起前时与青华交手时,对方的三才六宫阵在衍生生命造化本源上颇有深义,当下动念在大殿内布下六宫阵法,看看绝、胎、生、临、死、墓六宫俱全,他正待注入混元力,却见小阿菜奇道:“你这是青华的六宫阵法?”刘迦点头道:“我想把他的神识放进去修练还原。虽然他是神界的人,但想来所有生命都该遵循天地运行法则,不该有所例外。”
小阿菜笑道:“你这一弄,不知要花多少时辰去了,我替你护法吧。”刘迦乐道:“有你护法,我还担心什么。”但转眼想到,虽说以小阿菜的修为来护法,自是最佳人选,但这小阿菜的状态不够稳定,谁知道他的毛病发作起来会怎么样?他此念刚起,已见欣悦禅和干玉跳了出来,干玉传音笑道:“宫主放心好了,倘若修罗天王的毛病要发作,咱们支撑片时,让你有时间退出阵法就好。”同时却转头对小阿菜笑道:“天王,你一个人挺寂寞的,咱们都来陪你聊聊天如何?”
小阿菜摇摇头,笑道:“说得多好听啊,陪我聊天?怕这不是你们的真实想法吧?你们天幽宫的人个个都是心思机变之辈,这小白脸定是担心我毛病发作,本来是护法的,结果变成了凶手,所以才让你们出来守着我。倘若我控制不住自己,以两位的修为,在我崩溃前,多少能支撑一些时候,让你们老大有时间出阵,是吧?”欣悦禅见被识破,当即似笑非笑地说道:“天王一眼既知咱们的心思,自然是更加的精明。”
刘迦见几人三言两语即坦言以对,反而轻松许多,笑道:“小阿菜,我还真怕你范病呢,干脆再叫个兄弟出来吧。”说着神识对体内叫道:“混沌牒,出来帮帮忙如何?”混沌牒闻言高声道:“呸!我才不上当呢,那修罗天王多厉害啊,谁会没事和他搅在一起。而且那干玉和欣悦禅都狡猾得很,没准到时候把我一个人给扔下,自己却溜了。”刘迦笑道:“如果你能出来帮忙,我教你原力如何?”混沌牒闻言大喜道:“真得?”刘迦乐道:“我甚至还可以让你保管镇界如意尺,我不用的时候,你大可拿去研究,反正你是宝物中的宝物,大家勾通起来方便。”
话音一落,混沌牒倏地跳了出来,银色的圆盘缓缓旋动,张着大眼对小阿菜怪笑道:“嘿嘿,老头子,别随便发威哦,混沌牒在此。”小阿菜闻言乐道:“这灵器也够稀奇的,居然叫我老头子,有趣得很。”说着他转头对刘迦笑道:“你不如干脆把安若微也叫出来,她一人就够对付我了。”刘迦嘻嘻笑道:“晓雨和你一样,有时候会发发病,倘若她和你同时发作起来,我今生的修行只怕就到此为止了。”小阿菜闻言一愣,想到前时崔晓雨忽然晕蹶过去,暗暗称奇。
刘迦见已无牵挂,当下将玛尔斯的神识带上,安坐阵中,在绝位注入原力,瞬间六宫阵位立时被金光所围住,内中阴阳二气、生死交错,竟现宇宙造化之机。刘迦见大阵启动,便移入胎位。那胎位乃生命之始,万物之初,气精力纯。《道德经》中有“复归于婴儿”之意,便是指此生命状态的和和之相。如明正天和非所言等人从前的修真过程中,有归婴一级,也有叫元婴的,便是追求此天地的灵力与人的精气神相互凝聚之意。而刘迦只是以其道理相同,让玛尔斯的神识得以回归婴儿态,方便他吸取自己的原力。
玛尔斯的神识一入此境,立时微微一颤,转眼便开始缓缓游移,就如一个初生的孩子在寻找母体的营养一般,一点点地吸取着原力。刘迦见有效果,心中暗喜,但他知道这过程极长极缓,当下也不着急,只是看着那散乱的神识如水般游移。
小阿菜见刘迦被六宫阵的金光所围,但内中依然传来柔和的生之喜悦,不禁点头叹服道:“这六宫阵是青华那小子的绝技,但在这小白脸的运转下,更显大家气象呢,可见修为的高低才是根本,法与术总归是枝节上的东西。”
干玉转头对他笑道:“天王,你后来也入佛门了?难怪你现在看起来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与当年可大不相同。”小阿菜笑道:“这小妮子,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体内的修行方式还是那么古怪,竟是什么都有,驳杂不纯,难成大器呢。”干玉笑道:“我也学过一些佛门的东西,你看。”说着她双手纤指辗转飘移,竟现橙色幻光,稍后那幻光中出现一龙一象之形,微微透出逼人杀气。
小阿菜点点头,说道:“这是佛门的龙盘虎踞吧。”见干玉点头,他忽然笑道:“这龙盘虎踞本来是佛门降妖伏魔大法,取龙象之名,乃大智若愚、大巧若拙的金刚勇猛之意,到了你这儿却颇有阴气,那龙长得像条蛇,虎又长得像只猫,哪来的佛门庄严气象?不如叫蛇行猫步倒更加合适一些。”干玉脸上一红,收掉劲气,嗔道:“我本来就是女人嘛,那变出来的龙虎也该是雌的。”
小阿菜见她生气,正觉好笑,忽见刘迦阵中传来的气息已陡然变化,刚才的懵懂浑阖,已变得青春飞扬,盎然生机。正是刘迦见玛尔斯的神识渐渐聚拢之后,已跨向生位。一入此位,那炽热的生命力立刻升腾起来,玛尔斯的神识也随之跳跃不已,似乎非常欢悦一般。
刘迦见其神识已开始吸取原力,当即逆行虚怀若谷之境,阵阵原力如*涌,由得玛尔斯的神识自由纳入。那玛尔斯的神识立刻在原力的浪潮中翻腾,就如洗澡一般,开心异常。
不知过了多久,刘迦见其神识已隐然有光茫耀出,正待出阵将其推回原来的身体。却听玛尔斯传音道:“他妈的,要做好事就做到底,护着老子的神识在这六宫中走个遍吧。”
刘迦闻言大喜,知他已彻底恢复正常,神识已能传音,立时开心笑道:“下面那四宫是生命的其他状态,多有潇杀之境,你没有天干地支的演化力道,去了也没用。”玛尔斯沉默片时,笑道:“你们这些修仙的人,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弄得这般复杂,让人想学也学不了,走吧走吧。”刘迦将其神识护住,收力罢阵,立刻退出,转身将其神识推回身体。玛尔斯躺在地上,静心启动小宇宙,片刻后,跃然而立,张嘴大笑道:“当时摩西听人说老子还有一劫,看来就是此劫了,过关过关。”
刘迦见其神采弈弈,知其原力已堪堪至一心万念之境,不禁赞道:“你的体质确实与众不同,凡事总走得比别人快一些。”玛尔斯正待自吹自擂一番,忽然想起一事,转而笑骂道:“小白脸,你这是在赞我还是在赞你自己啊?老子修了几十万年,还不如你这一千多年的人。”
刘迦莞尔一笑,却猛然发现小阿菜与欣悦禅等人不在身边,正在诧异,听得后殿传来混沌牒的怪声在笑道:“我敢打赌,这玩意儿绝不是修罗天诞生时就有的。别以为你是修罗天王就什么都懂,对宝物和灵器没有谁比我更熟。”两人听得此言,立时走过后面的通道,见到众人正在一处大厅前,大厅对面,似另有大殿一般。
刘迦来到众人身后,不禁奇道:“你们在说什么?”小阿菜见他出阵,笑道:“咱们几人闲着无聊,我带他们过来看看曼怛罗神殿的后面部分,还是老样子,到此为止,再也过不去了。”干玉笑道:“修罗天王说这殿是天地初开时就有的东西,而混沌牒却说不是,两个正在争吵呢。”欣悦禅在刘迦一旁低声道:“前面大殿的能场好古怪,压迫感极强不说,刚才混沌牒扔了一个法器过去,立时被融化了。”
忽然眼前人影一晃,随着一阵嘻嘻哈哈之声,众人一个接一个地从刘迦体内跳了出来,似乎对这神秘事物大有兴趣一般。白玉蟾、辛计然两人兴趣不大,依然呆在小云宇宙内静坐修练;而玉灵子每次醒来,总是被蓝沁暗中点晕,此时还躺在地上沉睡。
李照夕难得有机会避开众人,当下拿出日记本,躲在一处林中,挥笔狂写,毫无顾忌地大抒胸意。想起前时崔晓雨发威,他忍不住在日记本上写道:“大家都看热闹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用功。崔晓雨也跟着大家出去了,让我放心不少,毕竟这超级女生发作起来,连那吹牛的玛尔斯都挡不住,更何况我了。”接着他将近来发生的事情一一记录,最后想到自己,稍稍斟酌后,写道:“从前我推演易理,一半靠算,一半靠猜,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最近好像大有进步,连着起了数卦,差不多有百分之五十一的命中率了,也算可喜。我还得继续努力,倘若有一天在修行上没有成就,随便找个地方,摆个摊,靠算命推卦过日子,照样能安度余生。可见有一技傍身,毕竟重要。”咦,他有此一念,总为自己留条后路,是以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心无杂念地勇往直前,这修为境界也就渐渐地落了下层。
大概有哥们儿会奇道:“这李照夕当初还挺好学上进的,怎么现在越来越没了奋发图强之意了呢?”说起来,这也简单。当初偶才从学校毕业那会儿,心中满腔热情,什么要学盖茨做个世界大富翁啊,什么要学格林斯潘做一国的大管家啊之类。当初以为那叫宏图伟志、目标远大,一天到晚以此自励,左看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右看又像不知疲惫的小蚂蚁,那时的劲头啊…..一顿要吃三碗饭呢!可过得两年,日久生顽,再加社会上坏人太多,多折腾几下,做事渐渐没了前时的冲劲,越发的死皮赖脸起来。把学盖茨的理想稍稍降级,觉得开个小杂货铺,也算人生终有所成了;又或是不做格森斯斯潘也罢,在家里面算算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计花销,虽然无聊,但也没他那么累呢。总得说来,都是个人能力有限,从初生牛犊不怕虎变得开始认命,相信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等等乱七八糟的想法和念头。李照夕也是这样,从那小小的地球出来,见过大千世界的种种,被人揍得多了,渐渐怀疑自己的能力和天赋,偶尔便有了安于天命、随波逐流的念头。
刘迦等人站在通道口立了一会儿,都感到那大厅处看似空无一物,却有股莫名大力在其中,个个摇头不解。岐伯笑叹道:“算了吧,这种事不是咱们能想明白的,还是回小云那儿自在清闲去吧。”作势欲走,却被干玉一把拧住耳朵,笑道:“小僵尸,不许走,在这儿陪我。”岐伯脱口骂道:“他妈的,死婆娘!”那话一出口,却变成了“他妈的,我爱你!”
众人闻言均摇头无语,一个接一个地回到小云宇宙中,玛尔斯离开时不忘对岐伯笑道:“老僵,爱得这般如痴如狂,有个性!”岐伯一脸苦笑,对干玉叹道:“我定是前生欠你的!”干玉抿嘴乐道:“那就今生一次还个清!”刘迦见二人当众调情,视他人为无物,一时也感概万分,大叹情为何物,直教僵尸生死相许。
转头见欣悦禅在身边,不禁问道:“你跑得地方也不少,没见过这种布阵的能场方式?”欣悦摇头道:“没见过。混沌牒说那能场虽然看不见,但和天地自然而然有的力道大不相同,是有序的,所以他一口咬定这大殿绝非天然之物。”刘迦说话间已用原力触碰良久,与自身体内宇宙的运转习惯大相径庭,内中有着人为既定的规则,并非天然之物。
他想了片刻,掌中稍透混元力,一股暗流径直向大厅袭了过去。小阿菜见之大惊,叫道:“别攻击它!”刘迦心中一凛,当即将欣悦禅推向身后,自己退步挡在她身前。紧跟着一道金光从大厅内疾射而出,从刘迦脸颊处贴面而过,竟起阵阵烧辣。岐伯离二人不远,来不及反应,好在干玉动作极快,皓臂挽住其颈,将他拉至怀中,躲开那眨眼即过的光流。岐伯一脸彤红,正待挣扎,但想起刚才险些丧命,心有余悸,竟一时使不出力来,反觉身后的温柔乡中,安全得多。
小阿菜见大厅内波动恢复平静,对刘迦说道:“刚才混沌牒扔个法器过去,由于没念咒语,那法器也就没有任何攻击,但你这么使力推过去,这能场会反击的。我曾用修罗刀煞试过,反应极其强烈。”刘迦一脸无辜道:“你干嘛不早说?刚才那道光流好像一把剑似的。”说着他心中想起一事,正待开口,却见小阿菜笑道:“是不是那冲击的感觉有些像我体内的刀煞?只是比我体内的刀煞要更纯、更狠、更猛?”
刘迦点点头,说道:“不错。”小阿菜笑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殿内含有修罗天一界诞生时的秘密,想来其中能场也该与修罗天生命所拥有的特征相符才对。当然,我最初也是从我师父那里听说的,后来试了一下,发现果不其然。刚才那刀煞厉害之极,连我都不敢硬接。”刘迦奇道:“你师父?”小阿菜笑道:“是上一界的修罗天王,早归隐了,谁知道去了何处。”
刘迦见说,立时笑道:“这神殿不知已被你们修罗天的人研究过千万次了,你们自己都想不通,咱们更加不明白了。”说着他转身欲走,忽觉体内闹腾得厉害,不觉神识回探,却见林思音和混沌牒正将那无名手杖踩在地上,以两人之力之大,似乎竟险些摁不住那手杖,混沌牒口中正骂道:“这怪东西居然不听我的话!打死它!”林思音叫道:“别放开它,前次遇到凌渡宫时,它就险些被别人给取走了,说不定这曼怛罗神殿也是个收宝物的呢。”白玉蟾在一旁骂道:“这黑拐子不知犯了啥毛病,刚才起就一直跳个不休。”
刘迦心中暗道:“不对啊,上次那凌渡宫收宝物时,可是连镇界如意尺一起取了出来,而且刚才混沌牒也直接面对了这大厅,没见他被人收了啊。”他心中忆起第一次见到手杖时的情形,闪过一念,立时将手杖取出来握在手中。隐隐听到混沌牒惊声道:“不见了!不见了!”林思音却咯咯笑道:“我哥拿去了。”
这手杖刘迦得到多时,就用过一次。他曾为追逐铁脚二人回到玄穹重建仙界的时代,在一个洞中得到此物,也在当时用手杖触碰天玄地黄阵,那阵中能场立被瓦解,其后再没用过。虽然这手杖偶尔会被林思音拿来当兵刃用,但由于不知其真正用途,拿在手中与一根普通棍子毫无区别。
他将手杖握在掌中,正待细看,却见那手杖莫名传来一股温润柔和的触感,原来的黑色也渐渐隐退,竟现晶莹紫光,阵阵波动舒缓过来,让人心中舒服之极,如清泉透过身体一般。刘迦正在暗中细探,忽感一侧有人伸手过来,他心中一凛,立时将手杖倒转,直接击在那人手腕处,那人“啊”的一声,倒飞出去。
众人转头看去,正是一直沉默寡言的猥琐男,他被这手杖击中的只是手腕,但此时却躺在地上翻滚,似乎极为痛苦。刘迦对小阿菜低声道:“你的修罗刀煞和我的混元力对他全没作用,但这手杖稍一使力他便受不了,看来这手杖和这猥琐的家伙定有极大关联。”小阿菜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猥琐男,又看了看刘迦掌中的手杖,不禁奇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