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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迦施压至小阿菜肩上那一刻,已知对手体内刀煞崩发之际,必会震开自己,心中早有提防。是以一触即离,不作任何停留,混元力瞬间在背后逼开一条通道,同时传音给欣悦禅和干玉二人道:“立刻给我进去!”他于危急处,知道小阿菜体内释出之力绝非欣悦禅和干玉二人所能抵挡,当下毫无犹豫地令两人进入其体内。此语坚决果断,威严凛然,容不得二人多想,立时顺着他身后的通道直入小云宇宙之内。
当然,两人虽然对他的话没有违拗,但心思却截然不同。干玉见眼前风险陡然剧增,能躲则躲,那是正常人的反应;欣悦禅虽然一身本事,胆子也奇大,可既然自己所爱之人要做英雄来保护自己,她也乐得做个小女人,暂时收起泼辣美女的凶悍,学那小鸟依人状。
这时定有人问道:“咦,那欣悦禅不是很爱刘迦吗?怎么会在如此紧要的生死关头,竟不顾她老公的安危而自己躲进小云的宇宙里面去了?就算刘迦要她离开,可她也该抱着生死与共之心,并肩作战才是啊。”偶正欲作答,忽然有人恶骂道:“他妈的,到底是谁问的这问题?那边刘迦与小阿菜正在生死相搏之际,哪个混蛋有此闲心问这等无关紧要之事的?难道就不能让他们打完再问?”又有人在低声道:“哼,偶瞧着嘛,多半就是那chgor写到此处,才思枯竭,一时写不下去,干脆东拉西扯地顾左右而言他了。”这这这……终于被人识破了……这问题果然是chgor那厮自己问的……因为这问题的答案涉及到欣悦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所以不得不在这里略作一个说明……虽然这理由过于牵强……管他那么多,闭着眼睛写吧!
偶有一哥们儿,其妻是女子特警队成员……不用多说,大家自然都能猜到偶那哥们儿经常都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特别得惹人怜惜。可有一次两人夜归,途遇一群小流氓,那哥们儿忽然暴发出男人气概,高声叫道:“老婆,你先走,偶顶着!”那些小流氓本来完全无视其存在,一听此语,立时愤然道:“如此瘦骨崚峋的小子,居然也敢看不起偶等江湖中人,不痛扁这厮,咱们可真是白混了。”当即话不多说,立时上前一顿痛揍。那哥们儿的老婆看着老公被打得差不多了,这才上前挥舞拳脚,将众歹人驱散。那哥们儿见此情景,情绪低落到极点,觉着自己已彻底失去做男人的乐趣,正待辞去老公这一职务,从此孤单飘零,颓废世间。没想到其妻一脸柔情道:“能不能打一回事,敢不敢上去保护自己的老婆又是另一回事,偶宁愿看着你被人恶揍,也不愿看到你做一个连老婆都不敢保护的懦夫,你真是最棒的老公。”……那欣悦禅此时的心态便是如此,并非出于保命的自私,而是出于对自己所爱之人的期望,同时也愿享受被人保护的乐趣。
两人刚一离开现场,刘迦已置身于万千金刀银剑之中。他见那刀煞来势之猛,铺天盖地,中间全无间隙,当即万念飞扬,竟相缠住刀煞,同时甩过一念,将那凶神恶煞引至其体外飞速旋转起来。他这一转,没了面对面的直接对抗,立感压力稍减,但自己既成刀煞旋流的中心,却在不知觉中将对手发释出的能场加强数倍,随着外围能场急剧向中央靠拢,早晚仍会面对这毁天灭地的涛天煞气。
那小阿菜体内的禅劲崩溃,原有的修为立时大江决堤一般,倾*发,再难阻止。他万刀既出,立时身不由己的双掌翻飞,所有的修罗刀煞竟澎湃宣泄,全都注入刘迦体外的旋流。刘迦将原力虚至极处,立感惊天骇浪瞬间涌入体内,浑身惊颤难制。似乎那深谷虽大,但洪水却更加凶猛,大有将谷口堵塞之意。
刘迦支撑片时,见对手来势不但没有减弱,反倒越来越强,心中一凛,知其柔不可守,须得反攻而上。当即将镇界如意幻至手中,动念把已贯入体内的刀煞全部转向导入尺内,金光闪过,混元力化剑而出,硬碰硬地直接击在体外刀煞之上。
小阿菜正神智颠狂地急攻不止,忽感一股震荡袭体,不由得身形微晃,待再加力时,那震荡更加剧烈。心中恍过一念,已知对手借力打力,将自己的能场转向袭了过来。他应变之快,十指瞬间绕出百千法诀,那修罗刀煞立时没了先前的直来直往,却是一攻即离,曲折如意,就如活物一般。
刘迦待再要提取对手之力时,那刀煞总是在杀气闪过之后,自动回归,难以利用。那刀煞不再如前时的刚猛,却更加的阴寒逼人,四周压力看似减退不少,但放眼过去,上下左右的刀煞忽然都有了灵性,个个伺机而动,只要对手稍不留意,立刻便透体而过,将对手劈成两段。他此时分万念于外,引、导、捻、拿、消、断等诸般力道与众刀煞纠缠不休,同时也暗中查找对方破绽,只要小阿菜的刀煞阵稍露空隙,他便有机可趁,直捣对手体内本源。一时双方都凝神之极,不敢稍有差池,渐渐僵持起来。两人之间的能场震荡却将整个大殿充盈鼓塞,再无任何夹缝余漏之处。
他体内众人早已看得心惊肉跳,一时鸦雀无声。岐伯忽见玛尔斯一脸忧色地来来回回走个不停,忍不住苦笑道:“你这穷神就不能安静一下?大家已经够紧张了,你却在一边走来走去的,让人看得头晕。”玛尔斯停了下来,满是疑虑之色,不待他说话,忽听一旁白玉蟾笑骂道:“这穷神每次这个样子,大多都是因为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又要来了,这超级乌鸦嘴可是百验百灵。”玛尔斯叫苦道:“我哪是什么乌鸦嘴啊,这可是我战神特有的灵性。”
众人听得此言,立时心中一紧,明正天急道:“老玛哥,你这次又感应了何事?”玛尔斯皱眉道:“我刚才忽然在想,晓雨妹妹究竟去了何处?为什么连小云姐都找不到她,真让人担心啊。”众人这才想起,崔晓雨已失踪一些时候了,不觉人人诧异起来。而且在场的人除了欣悦禅和干玉外,大多见过崔晓雨发威时的样子,都知道玛尔斯口中所说的“担心”是指何事。崔晓雨神出鬼没自然没人害怕,毕竟大家都是修行中人,谁会怕鬼?反倒是崔晓雨老毛病发作时所释出的惑心真茫,可比鬼让人害怕得多了。
玛尔斯想了片刻,正待再说几句个人猜想,忽然见到众人都一脸惊异地看着他,不觉奇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却见明正天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余众见他一退,都不自觉地跟着也退了一步。玛尔斯一脸怪笑道:“我脸上有什么东怪东西吗?”他正待摸摸脸颊,忽觉身后有些异样,转头看去,正见崔晓雨一脸忧郁地盯着他。
玛尔斯见之大惊,一念闪过,已立时知道崔晓雨既能毫无动静地出现在他身后,必是那毛病又发作了,否则哪里来的如此修为?他毕竟是战神出身,心中虽然恐惧,但依然故作笑脸地嘻嘻问道:“晓雨妹妹,这几天你到哪儿去了?想和大家捉迷藏吗?”他前时因吃了无名金丹而狂升数级,便是与欣悦禅这等高手面对,他也无所畏惧。可眼前这崔晓雨一旦发作,他要面对的可是一界之尊,玛尔斯虽然喜欢吹牛,可对自己的实力却从不高估。是以他一边说话,一边将小宇宙急速升腾,背后神影不知觉地已渐现金光。同时暗暗准备缩回龟颐盾。
小云看着两人相对而立,心中暗道:“如果崔晓雨发难,真得控制不住了,我该怎么做?用这宇宙颠覆她?”她和刘迦其实是一个人,心思也一般,而刘迦面对崔晓雨,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起杀心的,是以一时竟矛盾起来。欣悦禅和干玉虽然知道那崔晓雨可能就是圣妖,但一则颇为怀疑,二则两人从未见过崔晓雨发威,也很难将其体内的真元力同惑心真茫联系起来。因此二人虽然担忧,但自信尚在,也就没有如何恐慌。
崔晓雨忽见玛尔斯问话,脸上表情倏地温和下来,低头不语,面带愁容,微风中长裙逸丽,竟显寂寞之极。玛尔斯见她不发威,胆子稍大了些,又问道:“嘿嘿,晓雨妹妹,你要不要坐下来观战?你哥正和那修罗天王打架呢。”谁知此语一出,崔晓雨立时就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身形连连摇晃,表情变得冷酷之极。
玛尔斯见她眼中泛起异光,心中大惊,暗叫不好,正待缩进那龟颐盾,却已然不及,那惑心真茫竟毫无预兆地瞬间突起,正好抓住其念头,巨震之下,玛尔斯“哎呀”一声,连着几下踉跄,小宇宙大力回旋,苦撑着没有倒下,居然硬扛过去了。可那惑心真茫哪容得他与之对抗?竟一震不止,闪念之间连震数下,玛尔斯原力修为不够,终于一声惨叫,在空中连翻数个跟头,落在地上,不知死活。
欣悦禅和干玉见此方知厉害,立时左右夹攻而上,却倏地不见了崔晓雨的身影,小云急道:“她出去了!”众人抬头看去,却见崔晓雨赫然已出现在刘迦与小阿菜之间。达摩克利斯探过玛尔斯的身体,对戈帛摇头道:“这小子不愧是战神,惑心真茫居然连着几下都没能将他震死!这承受能力哪是一般人能有的?但被惑心真茫连着这么狂震之后,不死也只能变个傻子了。”众人听得此语,个个伸舌不止,均叹不可思议。
蓝沁将玛尔斯扶住,见其小宇宙已晕倒过去,不知其被创深度,心中暗暗着急。岐伯抚看良久,转头对大丑说道:“你有没有办法通过改造基因的方式救救他?”大丑叫苦道:“虽说改造基因确是我这种伪科学家干的事,可我哪有机会去研究改造神的基因?如果不是奉僵尸王的命令出界来找刘先生,我也因此遇见了战神,只怕今生都没机会见到小宇宙是啥样。”明正天在他身后笑道:“你终于承认你是伪科学家了?”大丑苦笑道:“我自嘲一下,行不行?”明正天暗笑不已。
岐伯皱眉道:“这穷神虽然打牌作弊、狡猾无耻、人神共诛,可毕竟大家哥们儿一场,老子可不想看着他变成傻子。你想想,他现在没事就喜欢吹牛,一旦变成傻子,那吹牛的本事只怕要顶天了,谁还受得了?”小云在一旁轻声道:“他至少还没死,暂时先不管他吧,看看外面的战况再说。”非所言点头道:“不错,倘若我兄弟战败,大家全都是个死字,救不救老玛都一样了。”
李照夕趁着大家不注意,立时在日记上写道:“恶有恶报,此言不虚。那穷神玛尔斯前时逼我放弃史家的良知,要我在日记上乱写一气,我忍辱负重到今天,终于看到上苍降下一位正义使者惩恶扬善了。”
写到此处,看到蓝沁正扶着玛尔斯,他心有所感,似觉意犹未尽,又继续写道:“那玛尔斯虽然被美神维纳斯抛弃,可他自诩为痴情种子,本该死缠烂打地从一而终,可又与蓝沁那魔界骚货搅在一起,可见其滥情之至。当然,由这件事也可反证美神维纳斯不仅美态惊艳,且眼光灼炬,早知玛尔斯本性,是以提前将其抛弃。同时,咱们也可从维纳斯和蓝沁之间的对比,看到神女与魔女的差距所在。”心中忽然又想到,撰史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在史书上留下个人评判,给后人以误导之嫌,当下又补充道:“这些都是客观记录,并非由我个人喜好来选择和取舍的,字里行间绝无个人情绪干扰。”
但又觉这样写颇有画蛇添足外加欲盖弥彰之嫌,便细细斟酌起来,忽感身后能场有异,心中大惊,立时用真元力将日记本收了进去,转头见到明正天一脸笑意地盯着他。
明正天见李照夕一脸恐慌之色,看了看四周,用食指禁在唇边,低声笑道:“嘘!李老弟,随便你怎么写,老明都没意见的。”他搂住李照夕的肩,做出一副亲蜜状,笑道:“李老弟,写到老明之处,不妨和我多商阙一下,我这人也挺能写的,可以省去你许多麻烦呢。”李照夕点头不语,心中隐隐担忧。
刘迦与小阿菜正在僵持,忽然眼前人影一晃,一个绿衫女子竟从两人的能场激荡处破禁而出。他定眼看去,正见崔晓雨秀发扑面,双手印诀飞舞幻化,瞬间已融掉一处刀煞,同时震开刘迦念力,层层真茫划圈而出,转眼即与刘迦、小阿菜成三足鼎立之势。
刘迦乍见崔晓雨,已知她的老毛病又发作了,心中担忧。但见她真茫大起,浑浑然沛不可挡,其修为竟能与自己和小阿菜分庭抗礼,一时竟诧异之极。他本想传音给崔晓雨,但又不知崔晓雨此时状态如何,怕一念过去,立被对手捉住破绽,因此犹豫不决。
那小阿菜虽然随着修罗刀煞不可竭止而越发颠狂,可他毕竟修为深厚,神识清醒。再与刘迦对抗多时,已渐能开始控制体内能场冲击,正待与刘迦协力罢手,忽感刀煞边缘传来一股诡异怪力,能场触过,神识微乱,竟觉双眼一花。不禁低呼道:“惑心真茫!安若微也来了?”这才注意到一个绿衫女子已陡然出现在大殿一角,顷刻已与二人对恃起来。
小阿菜见此心中疑惑不已,暗暗寻思道:“这安若微当年用惑心真茫杀了修罗天的二当家图真颖,以至我后继无人,此时又如何到这曼怛罗神殿来的?她与修罗天既结下不解之怨,这里又不是她的地盘,她就不怕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瞥眼见到刘迦正分力对抗二人,心中暗道:“那安若微也曾在地藏应劫之时杀了天幽宫的南相,想来就该和天幽宫有大仇了,不知那小白脸是什么想法?”
这三人一时僵持,难分胜负。外面的佩达霍豪根和耀月龙不知殿内发生何事,听得内中传来阵阵激荡之声,想来多半是修罗天王和刘迦打起来了,佩达霍豪根一脸失望道:“他们这一打,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去了。如果天王被小白脸打死,可就没人为我正名了。”耀月龙沉吟片刻,说道:“咱们先别下这个结论。不如回去再把李淳风那小子提出来恶打一番,看看他能预测些什么东西出来,说不定对咱们有帮助。”佩达霍豪根闻言喜道:“月龙,你总是有办法的,上次你捉到李淳风那小子,对咱们的事确实大有助益,只是这小子骨头硬得很,每次不折磨他几下,他总是不肯就范。”耀月龙笑道:“大帅过奖了。李淳风那小子犯贱得很,总是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这人也挺有本事的,他被僵尸界的人追杀,乱逃一气,结果误入修罗天,正好被咱们捉到,有了这等能人异士,不正是上天赐给大帅那成就伟业的机缘吗?”佩达霍豪根听得喜上眉梢,忍不住呵呵笑道:“月龙,你说得好,说得好,咱们这就回去折磨那小子。”言罢,二人竟闪身不见。
却说刘迦三人势均力敌,能场相互逼压,各自都同时承受着另外两人的攻击与自身回力的反弹。那曼怛罗神殿虽大,可这三人均为一界顶尖高手,所崩发出的能场乃况世罕见之强,整个大殿空间处处都是凶险杀机、遍地皆是惑人陷井,倘若有修为稍低者进得此处,任其如何精明狡猾、能躲善避,也定会被那诸多属性力道绞杀而亡。可偏偏就是那猥琐男竟安然无恙地依旧在原地,似乎他只是一个影子,一切对他毫无作用一般。反倒是看着三人剧烈争斗,他终于被提起兴趣,不再躺卧,而是坐直身体,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像在欣赏电影似的。
刘迦于三角攻守之中,静心体察多时,见三人各施其力,互为牵制,任谁一方略现弱势,必被另外两人的能场挤压至死。他暗暗着急,不知该如何解开这一僵局,寻思道:“晓雨每次发作时,都比前一次更加厉害,真不知她今后会怎么样?”此念刚起,余光藐过崔晓雨,却见她垂在额前的秀发忽然被身外大力所激而微微扬起,他大吃一惊,恍然已知崔晓雨顷刻又要恢复原样,那秀发被外力所荡起,必是因为其体力已开始减弱而致。倘若没了惑心真茫的威力,崔晓雨只是一个普通修真者,弹指间便会被此处的能场毁掉。
刘迦心念如电,瞬间将毕生修为注入镇界如意尺,以自己为中心,竟将三人能场全力旋至自己所在方位,意在舍了自身也要护住崔晓雨。三人修为俱臻化境,那诸多属性力道被他引至身边,立感泰山压顶,恍然虚脱,心中暗道:“今生的我是这样死掉的。”
那小阿菜正在另侧苦苦支撑,忽感所有能场倾轧尽皆向刘迦处移去,他微诧片时,已知刘迦欲用伤害自己的办法来结束争斗。他眼前既无对抗的需要,体内刀煞倾泄而弱,此消彼长,禅功转而大起,立时压住体内奔腾的刀煞,闪身至刘迦处。
刘迦将阵中所有力道引至,已抱定必死之念,谁知胸痛气顿只在片时之间,稍后立刻恢复正常,眼前空荡松如,已无先前的凶煞危机。恍然见到小阿菜在身边,他已明其理,当下话不多话,奔至崔晓雨处。只见崔晓雨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他神识细探,知其只是又回到了修真者的状态,一切安然无恙,心中庆幸道:“还好我反应快,否则晓雨此次是必死无疑了。”当即将崔晓雨收入体内。
众人见崔晓雨被刘迦送回体内,直接由小云安置在草地上,尽皆上前围观。见崔晓雨一脸纯真、清丽秀美,竟难以相信刚才她闪念即将十分之五的战神震翻在地,更难相信她居然能同刘迦与修罗天王打个平手,人人称奇不已。
欣悦禅看了半晌,忍不住在心中暗道:“他居然宁愿丢了自己性命,也要如此维护这女子,这女子底是什么人?倘若她真是安若微,那便是天幽宫的仇人了,他是天幽宫老大,该当杀了安若微为南相偿命才对。”但又觉这句话似乎在为自己谋杀情敌找借口,颇有假公济私之嫌,一时感到脸上烧烫,立时又暗暗庆幸道:“幸好我用白纱蒙着脸,就算脸红也没人知道。”
干玉在一旁传音过来:“悦禅姐,可别太冲动了,不管这女人是不是安若微,但宫主既然用性命保护她,一定非寻常之人,杀她之事暂缓吧。”欣悦禅见自己心事被人猜中,脸上红得更加厉害,立刻对干玉怒目相向。干玉莞尔一笑,甩下一句:“当我没说过。”竟转身走到一边去了。
李照夕见欣悦禅和干玉眼神过处,似有心事交流,暗自揣摩良久,然后躲到一边,在日记上写道:“虽然欣悦禅和干玉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崔晓雨,并没有说什么话,但两人之间眼波流转,必定是用传音交流了。到底她们之间说了什么呢?欣悦禅开始看着崔晓雨时,眼中大有杀气,多半是因为见到刘迦用生命来保护崔晓雨,使她吃醋了,准备干掉情敌。后来干玉不知说了什么话,她又双眼怒气地盯着干玉,可干玉却笑了笑便走了。到底干玉说了什么话呢?这里面大有文章。那干玉与崔晓雨素无感情,和欣悦禅反倒是同事兼朋友,不该阻止欣悦禅杀崔晓雨的,但她说的话却又让欣悦禅生气,这真令人大惑不解了。”
他一时想不透个中原由,但又不愿为后人留下一段不解之谜,更没胆子去向欣悦禅和干玉求证事实真相,转眼却见干玉正与岐伯勾肩搭背地聊天,心中恍然大悟,立时在日记上写道:“那干玉变态之极,居然喜欢僵尸,一定是对欣悦禅说:悦禅姐,宫主既然喜欢崔晓雨,你何必在其中插上一脚?不如移情别恋吧。我觉得僵尸挺不错的,我有了岐僵尸,正好那边还剩个大丑,你去和大丑相好吧。欣悦禅没她那么变态,听到这句话肯定极为不高兴,所以终于怒目相向了。”见自己终于解开这难题,心中宽慰许多,暗暗叹道:“写历史真不容易,常常需要去探究别人心中的想法,还好我精于易理,推演事情的真相是我的长处,换作别人,只怕真要乱写一气了,岂不学那辛计然遗误后人?”念及此,他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抬眼看向远方,竟觉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天下皆醉我独醒……乱七八糟的一堆想法过后,使命感大增,且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