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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下众生皆亲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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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迦见到干玉,心中想起前时戈帛对此女的描述,知其富甲诸界,个中根源便是她曾暗中变卖了天幽宫当年的财产。可刘迦从未觉得天幽宫是他自己的创业成就,所以心中也毫不介怀,反倒是乍见前生故人,虽然暂时忆不起前生琐事,但在感情上毕竟觉得亲切不少。

    人对于前世的故人,心中总会有些不同的感受。这就如哥们你在公司里面,一直厌恶一个刁钻狠辣的男同事,可有一天你忽然明白此人前生是你老婆,今生转而为男子,虽然你目瞪口呆、连连呕吐、抓耳挠腮、捶胸顿足,但诸多复杂情绪过后,你一样会改变对他的成见,平时相处起来,多少也会另眼相待,虽不会马上亲热到当年耳磨丝鬓的地步(两个男人……也行),但至少不会每见他一次,总设想着如何做掉他了。

    佛经中常说,由于千万亿劫以来的轮回(也就是说偶们曾经历了亿万次的人生或是畜生),我们身边的生命,包括同事、朋友、敌人,也包括狗狗、猫猫、猪猪等,还包括蚂蚁、小强、雀鸟这一切生命,都曾是我们他生他世的亲人,或父母、或兄弟、或姊妹、或夫妻,只是个人业力所致,在不同的轮回道路上,又走向了不同的生命历程。倘若有一天,一个不小心便看清了大街上来往行人的前生往世,只怕大家都会奔走相拥,亲热无比。毕竟那隔壁卖油条的老头可能在前生是偶的儿子,对街要饭的乞丐可能在某一世是偶的老婆,前一分钟不留神踩死的小强,也许在五百年前是偶的老爸啊(呜呜……前生的老爸好可怜)。如果咱们能在现实的世界中看到这些历经久劫的生命历程,想来对四周人群的感情自是有所不同,毕竟大家都曾是你的亲人,他们骂你的时候,你能宽容;他们唾你的时候,你能体凉;他们算计你的时候,你会想:当爹的被儿子算计,也是理所当然,谁让偶对他溺爱而宠坏了他呢?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只是想解释一下刘迦为啥见到前生故人之时,总会有一些不同的亲切感。

    刘迦正同干玉旁若无人的叙旧,却见眼前一闪,一群各色服饰的修行者出现在眼前。其中一位长脸中年人,对刘迦恭身相迎道:“淡月群星首座无月柽率长老团恭迎天幽宫宫主驾临淡月。”乍见此举,刘迦恍眼间已明白,自己那天幽宫主的身份对自己而言,或许只是前生的一个印记,但对这些人而言,似乎便是高高在上的修行高人了。他点点头,心中暗道:“这群人的修为个个都在仙人级别以上,可见飞升后,不愿去仙界的修行者大有人在呢。这无月柽的修为只怕不低于先前遇到的李靖呢。”

    却听体内白玉蟾笑道:“是啊,老夫不就是一个例子么?”辛计然问道:“老白,听说你曾经也是淡月门的?”白玉蟾笑道:“那是。”辛计然又问道:“排名第几?”白玉蟾一时语塞,支吾道:“排名……这种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个人修行的境界。”辛计然乐道:“你的境界很高?”白玉蟾一阵脸红,躲闪不过,一阵嘀咕之后,不再言语,却听小云和林思音笑个不停,韩怡英渐与众人打成一片,也自开心不已。

    刘迦对无月柽笑道:“大家不用客气,我只是想到我和朋友在淡月有一幢大房子,也算有一个安心修行的好地方,所以才来到这里,谈不上什么驾临之类的,我这模样哪用得着驾临二字?”说着他指向干玉笑道:“干美女的气势倒符合驾临二字。”干玉扑哧一笑,毫不介怀。

    无月柽闻言一愣,见其随和可亲,方知他在开玩笑,似觉此人并非如传说中的可怕,自己前时的忧虑只怕是多余了,心中甚喜,当下笑道:“宫主看得起淡月,那是咱们的面子,倘若宫主愿意得话,淡月可供静修的地方甚多,宫主可随意挑选。”

    干玉在一旁笑道:“无月柽,我家宫主喜欢自在,你就别替他打算了吧。”无月柽听得干玉发话,立时满脸堆笑道:“干老板所言极是,无月柽多嘴了。”其神情闪过一丝古怪异样,但转瞬转逝。

    干玉转身对刘迦笑道:“宫主,我知道你要回淡月来,已事先将你前时的住处打扫干净,咱们现在就去?”刘迦奇道:“你知道我住哪儿?”干玉细眉轻扬,双唇一抿,莞尔道:“倘若干玉连这种事都做不好,只怕早辜负宫主当年的厚望了。”刘迦乐道:“谢了,不过咱们也不用老是这么互相吹捧,我先前见到戈帛、达摩克利斯两人时,他们也是这样,一句话里面,有半句都在吹捧,这习惯多半是你们从前留下来的,今生没必要了,免了吧。”干玉盈盈笑道:“宫主能而自谦,正是高人之德。”

    众人来到“浮云山庄”,却见庄园内花草树木生机盎然,幽廊曲径一尘不染,不禁暗暗叹服道:“这干玉确实是个大管家,把一切整治得井井有条。”

    刘迦对大丑笑道:“自从你和小丑带我离开这里,一去就是上千年了,咱们在外面瞎跑了一阵,也算颇有收获,至少修为提高了不少,可见人不出门身不贵,修行似乎也是一样的道理呢。”大丑笑道:“是啊,当初咱们无法准确定位,所以只好在外面乱跑,现在你有了心驰神往之境,对宇宙空间的定位可比那传送光圈要准确多了。”明正天在一旁笑道:“如何?我早说过嘛,科学那玩意儿大不可靠,还是咱们修行者自身的境界可靠些。”大丑无奈一笑,再也言语,心中忆起那传送光圈曾救了自己一命,总觉得还是科学那玩意儿实在,否则以自己的境界哪能躲得过张伯瑞那一掌?

    众人想到此后将在这里安心修行,再不理世间杂事,心中尽皆欢悦不少,明正天笑道:“这地方比起商阙星而言,不知要好上千万倍呢。”非所言乐道:“打起麻将来,心情也要放松得多。”李照夕摇摇头,笑道:“我准备有空的时候,也写写日记,记录一下这些年的诸多经历,如果修行不成,起码也是个作家,没事的时候码码字儿,多少能混口饭吃。”

    刘迦将韩怡英唤出来,两人站在窗前看向庄园外的风景,对她说道:“宣宣,你喜欢这里吗?”韩怡英点点头,微笑道:“我现在对你做的事有点感觉了,你的世界好宽阔,好自在。”刘迦闻言大乐道:“那你愿意和我一起修行吗?”韩怡将头一歪,笑道:“如果修行便能如思音和晓雨他们那样青春漂亮,那也不错啊。不过,我对你们所说的境界这东西,没什么兴趣,只要年轻漂亮就行。”

    刘迦闻言一怔,转而嘻笑道:“也行,只要你愿意开始,就算只是为了漂亮而修行也不错,呵呵。”韩怡英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我心中想啊,一般的女子过了四十岁就老得没人要了,可你看蓝沁和晓雨他们,都是上千岁的人了,却年轻的像二十岁的女子一样,多好啊,看来修行在美容方面的效果,是什么护肤品都比不上的呢。”刘迦一时无语,心中暗暗苦笑道:“她在尘世中生活的念头比我当初才出道的时候还要多,也算有趣,还好我有的是时间,想来随着她越走向后面的境界,越能体会到修行的乐趣。”

    两人正在聊天,却见干玉走进房来。

    刘迦一见到她,立时笑问道:“干老板,我刚才发现你的修行似乎不是原力呢,你以前没修过原力吗?”干玉一脸羞愧之色,轻叹道:“干玉资质愚钝,对宫主当年所授原力难以领悟,不能如戈相和达相他们那样传承宫主的绝技,遗憾之至。只有自己瞎捉摸,乱七八糟地修了一大堆东西。”刘迦点点,沉吟道:“我刚才见到你的时候,也发现你的修行方式乱得很,有修真的、也有修妖的,似乎还有巫术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东西。”但转而又笑道:“不过,你的修为也不低呢,只怕受伤后重修的戈帛和达摩克利斯二人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吧?”他话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却暗道:“这女子修行方式之杂,体内不同属性的力道只怕在十种以上,大多数我都叫不上名称,可见天下之大,真得是无奇不有。”

    干玉皱眉微颦道:“宫主见笑了,干玉当年在天幽宫,只能算是打杂的角色,哪能同戈、达二相比肩?”说到此处,一脸神秘之色,对刘迦说道:“宫主,这些年,我收藏了不少宝物,宫主可有兴趣一观?”刘迦想起前时戈帛说起过此事,当下点头笑道:“好啊,我听戈帛聊起过,说你收藏了不少珍品呢。”

    他一边说话,一边带着韩怡英向干玉的房间走去,途经众人的房间,只闻得其中欢声笑语,麻将声不断,吆喝声四起,心中暗暗笑道:“这群人此时不必在外面奔波了,自然是要大打一翻麻将来庆祝一下的,不知道晓雨会不会又大杀三方,让这群人变成穷鬼。”

    三人正要进干玉的房间,却听见身后蓝沁笑道:“小帅哥,这是去哪里?”刘迦转身笑道:“咱们去看看干老板收藏的宝物,你要不要同去?”蓝沁撩过耳际长发,爽朗一笑,说道:“当然要去,看宝物这种事,谁不想去?更何况是天幽宫西相的收藏,那自然是非同小可的。”

    蓝沁来到三人身边,对韩怡英笑道:“宣宣,他们在打麻将呢,你干嘛不去瞧瞧?好玩得很。”韩怡英笑道:“我在地球上打得不少,反而没他们那么大的兴趣了。”蓝沁硬拽着她的手向一侧走去,笑道:“来嘛来嘛,我想看看宝物,有一桌便三缺一了,你来替我一会儿。”韩怡英望向刘迦,见他笑道:“去吧,正好和我的朋友们熟悉一下,他们对你可是熟得很。”韩怡英莞尔无语,当下便不再坚持,来到众人的房间,被玛尔斯拉到一侧坐下,与大家共乐起来。

    蓝沁见韩怡英走开,便来到干玉身边,见她手中拿出一个微缩的炼丹炉,对刘迦笑道:“宫主,你看。”刘迦接过小炉,见其仅有巴掌大小,不禁奇道:“这是炼丹炉?这么小?能炼什么?”干玉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对人的修行大有帮助呢,干玉修为低劣,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还请宫主指教。”

    刘迦点点头,正要捉摸,又听得干玉笑道:“宫主,我只知道有个口诀可以进去的,但这宝物中的五行生克甚为古怪,对人的修为有益,但对其他宝物却是有害,倘若宫主要进去的话,不妨将镇界如意尺交给干玉暂时保管。否则被那五行怪力伤了镇界如意尺,宫主却不是要责怪干玉了?”刘迦笑道:“我哪有那么小气?”但心中也担心镇界如意尺被毁坏,便随手递给干玉。

    却听蓝沁传音过来:“小帅哥,这干玉大有问题,小心上当。”

    刘迦闻言一愣,抬眼看向干玉,却见其双眼半闭,嘴唇微动,不禁问道:“干玉,那口诀是什么,你……”话音刚落,那炼丹炉莫名生起一股强悍大力,竟将他和蓝沁吸了进去。

    干玉拿过悬在半空的炼丹炉,微微笑道:“宫主,里面的滋味不错吧?慢慢享用罗,这也算是干玉的见面礼。”她此时一脸兴奋之情,自言自语道:“倘若不是我事先用清心咒将自己的念头封住,只怕早被你小子识破我心中所想了呢。”言罢,手中诀印连连幻化,将炼丹炉扔进无间时空。她自己则闪身至众人玩闹的房间,不待这群人醒悟,尽皆被其点倒。

    她细看之下,却少了玛尔斯。神识探过,却未发现其踪影,不禁微微诧异,但想来那穷神此时能力并不怎么样,就算逃了也惹不出什么麻烦,更何况自己爪牙遍布天下,早晚能找到这小子。

    干玉见众人尽皆晕倒,当即演化成刘迦的样子,对着铜镜欣赏片刻,笑道:“小白脸刘迦?天幽宫宫主?我变得可真像,简直就是一个人嘛。”

    转眼间,她将无月柽等人唤至,扬着手中的镇界如意尺,对这群人说道:“我的大事成了,那小子已被我关了起来,早晚是个死。你们传话下去,就说天幽宫宫主已从镇界如意尺中尽悟前生之事,今生将以淡月为新的天幽宫基地,请当年天幽宫的诸界高手尽来相助。”无月柽恭身道:“恭喜老板终能促成大事。”干玉闻言,双眉怒扬,哼道:“你叫我什么?”无月柽等人立时惶恐道:“不不不,是恭喜宫主!”

    干玉脸色稍缓,冷冷道:“知道此事内中详情者,就只有你们几位,一旦外面风声不对,那肯定是你们其中一人泄漏了我的秘密。”无月柽闻言立时颤声道:“老板……不,宫主,我们哪敢乱说?大家服了炽鲸灵药,就算想说也说不出来啊。”干玉冷笑道:“怎么了?你们不喜欢吃炽鲸灵药?”无月柽等人立时跪下道:“宫主,咱们对宫主忠心无二,还望宫主体凉。”

    干玉面现自得之色,哼道:“去吧。”见无月柽等人退去,她坐在椅上转了个圈,敲着手中的镇界如意尺,开心地笑道:“天幽宫宫主,我喜欢这名字。有了这如意尺,我早晚是一界之主呢。”

    忽闻众人所在房间略有异动,她心中一凛,立时闪身而至,却见房内并无异样,不禁奇怪。但转眼立时发现,内中又少了一个韩怡英,立时大恐,神识延展至整个淡月,仍不知其所踪,不禁大为困惑,暗道:“那玛尔斯难道已恢复至当初战神的修为?竟有能力在独自逃走以后,又回来带走那个女子?不可能,倘若他真恢复至当初的修为,又何必逃跑?”

    她心中疑惑不解,立时又将无月柽唤至,冷冷道:“跟那小子来的穷神溜了。你传下话去,战神玛尔斯杀了天幽宫戈帛、达摩克利斯二相,天幽宫宫主传出口喻,此人为天幽宫大敌,原天幽宫的高手尽可诛之。还有,你将淡月所有的高手都派出去找人,那小子带着一个没有修行过的凡尘女子,跑不远的,应该还在淡月内,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躲着不出来。”无月柽领命而去。

    干玉回到自己房内,盘腿而坐,良久探识,依然找不到玛尔斯的踪影,心中颇为不解。沉吟片刻,暗暗寻思:“那小子的朋友之中,也有几个修为不错的,我正想好好利用,可既然玛尔斯逃走了,这群人早晚会和他联系上,我这假刘迦便会被识破,还是杀了的为妙。”正念此及,忽而又闻得隔屋内传来异动,当下立时移至,此次却发现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她站在原地,目瞪口呆,难以相信有人竟能在她眼皮底下将这么多人一起带走,一时竟出神无语。

    却说玛尔斯众人本来正在房内打麻将玩纸牌,同时享受这无忧无虑的轻松与闲适,忽闻蓝沁传音道:“穷神,我觉得那西相干玉有点不对劲,我去瞧瞧,你留神点,稍有动静,立时逃走。但暂时别对其他人说,万一我怀疑错了,不是把人给得罪了吗?我先将宣宣劝到你们这边来,你照顾一下她。这女子没什么修为,又是小帅哥至爱之人,倘若干玉发难,她很容易成为对方的人质。”玛尔斯一边炼牌做弊,一边满不在乎地传音道:“知道了,美女。”

    这玛尔斯与蓝沁,一个是战神,一个是魔女,二人当年能成为恋人,便是因这两人同是机灵狡猾之辈,种种诡异心思、种种率性不羁,颇有异曲同工之趣,是以两人在臭味相投之下,纠缠在一起。此时不做情人而做朋友,仍有当年的默契。

    在听得蓝沁传音后,玛尔斯一直将神识定在隔屋,当他见到干玉接过刘迦手中的镇界如意尺时,心中对其意图已猜到几分,但他和蓝沁一样,也是怕自己猜错了而得罪人,并没有将心中想法告诉其他人,只是暗中将龟颐盾滑至桌下,以备不测。后见刘迦与蓝沁被吸进炼丹炉,他知道形势急迫,二话不说,立时缩进龟颐盾,并将两头封住。

    他人刚进龟颐盾,那干玉已经闪身而至,挥手间点倒众人,却未留意到桌下的乌龟壳。况且玛尔斯躲在其中,将自己封得严严实实,能场丝毫不外泄,她探识之下,又哪能知道玛尔斯的踪迹?后来,玛尔斯见其离开,趁其玩弄镇界如意尺时的大意,又顺手将离自己最近的韩怡英抓了进去。待干玉听得响动,过来查看之时,他又如法炮制地躲了过去。

    可当他见干玉走后,又准备故伎重演再拉一个人进来时,忽听龟壳外一声轻响,莫名升起一股和风柔力,众人尽皆不见,他不禁暗道:“哎哟,全给收起来了,只怕都要没命,还好老子躲得快。”他以为干玉派人将明正天等人收掉,恐惧之余,自己更不敢在此多逗留片刻,当下暗暗启动龟颐盾,带着韩怡英瞬移离开现场。

    那干玉不知其中过程,以为玛尔斯以一人之力将众人尽行带走,是以心中虽然不明其理,但也为其偷天换月的本事大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