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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迦在与摩巫氏的缠斗过程中,渐感越来越吃力,毕竟白玉蟾不可能总是不断地为他释放法器,否则以摩巫氏之精明,法器一来,立时闪开,没伤到对手,自已的真元力却大大消耗,如此时间一长,摩巫氏没有打退,倒是自已越来越不济了。正在暗自叫苦,白玉蟾和小云也异常着急,这摩巫氏不仅修为甚高,而且相当狡猾,上过一次的当要她再重蹈覆辙,真是难上加难,而刘迦不管在争斗的经验上、自身能力发挥和使用上都远不如摩巫氏,而且争斗到如此地步,连幻相都不敢用,一用即分神,一分神就可能被摩巫氏趁虚击垮。而且四周的巫师也开始越来越向刘迦靠拢,准备只等刘边稍露疲态,立时向上围攻,片刻间即可将此人活捉,形势竟越来越危急起来。刘迦奋战之下,也越来越感到自已想要以单挑的方式战胜摩巫氏毕竟太过幼稚,一急之下,竟大吼一声:“老玛、老齐你们在哪儿?”
玛尔斯此刻正被蓝沁指挥大群巫师带着怪兽围攻猛打,他已经杀红了眼,早已分不清死在自已手上的是人还是兽了,只知道凡是靠近他的一切全都通杀,但体内小宇宙却渐感难以像开始时那样随心所欲地调动起来,而蓝沁却在一则随时准备趁其虚弱而上前夹击,他心中急道:“今天只怕不但杀不了这混蛋女人,还得落个被这坏女人先玩弄再整死的丑名了。”齐巴鲁也在重重包围下渐感越发有些脱力起来,连口中的“阿弥陀佛”都唱得越来越结巴不能连惯了。俩人一听刘迦的呼唤,心中更是一惊,但都同时想到,三人如果合力,只怕更容易应付些,立时都急速窜向空中,向刘迦的喊声处猛扑而至。岐伯听到刘迦呼声,也是腾至空中,看到玛尔斯和齐巴鲁已急驰刘迦处增援,心中一动,立时在空中一阵乱飞,找到明正天和袁让因,将俩个拉出重围,一起飞奔至刘迦所在。
六人聚在一起,岐伯立刻大喊道:“把摩巫氏围起来打,小明、小袁越快向外布禁制、放毒。”明正天和袁让因立明其意,岐伯这招是想在空中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小战场,以达到集聚众人之力在最短时间内先干掉敌方首脑的目的。明正天和袁让因立时发力向外逼开一小段空间,同时布下两层禁制,并由袁让因从禁制内向外大发毒弹,一时间,禁制外的巫师和巫者及怪兽的攻击竟全被挡在包围圈之外,虽然外面压力奇大无比,但明正天二人一边奋力支撑,一边发射各种弹药,居然尚不至被马上攻破。而包围圈内,刘迦、玛尔斯、齐巴鲁、岐伯则同时如发疯一般对摩巫氏开始群欧,这四人都知道明正天和袁让因的禁制支撑时间极为有限,不在最短时间内拿下摩巫氏,只怕禁制一破,这包围圈里外夹击,众人立刻便是死路一条。
摩巫氏没想到这群人会突然采用这种破釜沉舟的战法,在四大高手的夹击之下,竟无力分神去破掉包围圈的禁制,急切之中,竟每招都是全力以赴,以盼尽快打倒其中一个。偏偏这四人此时心念相同,都知道这片刻的时间是保命的唯一机会,失去这机会,便再无生存可能,因此这四人竟也一样狠攻猛打,绝不给摩巫氏片刻喘息之机。
本来以摩巫氏全力以赴的能力而言,就算这四人拼命,也未必就能稳操胜券,可刚才和刘迦争斗时,摩巫氏被五雷鼎自爆而震伤元神,真元力已打折扣,此时冲上来的三人中,玛尔斯凶狠异常,岐伯的僵尸身份也使她大为忌惮,生怕不小心被这怪物咬上一口。最让她头痛的还是那个胖和尚齐巴鲁,在集中精力对付摩巫氏后,口中“阿弥陀佛”之声竟越念越顺溜,很快竟成了不念而念,这佛号一时间竟被齐巴鲁在无意中将其威力发挥出来,声声都击在摩巫氏内心深处,让她在急烈的争斗中不断被这佛号撞击,奇怪的是这撞击并不凶猛,偏偏都是在摩巫氏最狠辣的杀招处将其凶意化掉,使其招式中杀机大消、威力顿减,一时间摩巫氏不仅无法立刻将这四人逼退,反倒是自已在四人群欧下险像环生。
刘迦得到三人援手,心中渐渐冷静,他一边猛攻一边留意摩巫氏的身影,好几次想用非所言的招式将其巫盅惑魂剑奔下,但摩巫氏身形转换太快,哪有让他伸手的空间,只怕稍一伸手,一条胳膊就被斩掉。急切中他除了用化神剑猛砍之外,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蓝沁在圈外已留意多时,看到摩巫氏一时无法摆脱四人的围攻,她心生一计,在圈外对着玛尔斯娇声念道:“战神,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有多爱你呢。”话语中媚意十足、惑力强劲,众人听在耳中,都是浑身一震,玛尔斯心中一楞之下,立时转头回去骂道:“混蛋女人,少来这套。”却不知这正是蓝沁的圈套,摩巫氏得此机会哪容对方有片刻分神,刹那间左手劈开其他三人,右手巫盅惑魂剑已然刺向玛尔斯,玛尔斯心神一分,已无法抵挡摩巫氏这一剑,急切中挥戟向上一挺,随着一声惨叫,摩巫氏的长剑已然擦着神戟的边缘刺中其右臂。众人都是大吃一惊,四人本来就只能和摩巫氏勉强打个平手,此时玛尔斯受创,胜负只怕顷刻立现。
孰不知刘迦已集中精力观察摩巫氏多时,要的就是摩巫氏手中长剑这片刻的短暂停留,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几乎就在摩巫氏长剑刺中玛尔斯右臂的同时,他突然间双手暴长,一只手化为长藤已将摩巫氏持剑之手死死缠住,另一只手已在其不留意中将其长剑夺下,这一兔起鹘落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蓝沁和摩巫氏同时尖声惊呼,而摩巫氏慌乱中,一只手被刘迦缠住,另一只手已五指发黑地抓向刘迦依然缠在她腕上的长臂,以图将其手臂断掉。不等她指尖靠拢,岐伯已然扑至面前,十指已在刹那间锁住其喉头,摩巫氏绝望间看着岐伯獠牙闪亮处,心中已然死灰一片,不期齐巴鲁禅杖同时攻至小腹,顿时口喷鲜血,晕死过去。蓝沁见此,立时化作蓝光向星球外冲去,逃命要紧。
圈外围攻的众人突然间被这变故惊呆了,一时间都停了下来,不知如何是好。岐伯不敢大意,手中毫不停留,手指猛点,已将摩巫氏身上十二大经络全部封住,对着圈外的人高声叫道:“还不撤开?!”齐巴鲁则马上将摇摇欲坠的玛尔斯紧紧扶住。
刘迦此时已从刚才极度紧张的状态中缓过气来,听到体内白玉蟾和小云突然同声欢呼道:“耶!!”这两人和刘迦一样,也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同样没想到刘迦会利用玛尔斯受伤的机会顷刻间将大局搞定,甚至连刘迦自已也没想到,毕竟他只是由于精神高度集中下才有此发挥。一时间,刘迦体内一老一少如炸了锅一般,俩人都争先互诉刚才如何如何惊险,如何如何不可思议等等,刘迦感叹之余,竟无法插嘴,只得任这二人吵闹不停。
圈外的巫师和巫者此刻都面面相觑,没有了摩巫氏这些人不知道该听谁的指挥,也不知道继续战斗下去的意义。看到圈外巫者已失去战意,刘迦站直身体,对着众巫者高声说道:“摩巫氏一人惑乱商庐星,已被摛拿,你们都是被逼行事,无关自愿,不必继续为她卖命送死,愿意留在该星球的可以继续留下,不愿意的可以自行离开。”他的话如同帮这些巫师和巫者实现了自我解脱一般,虽然其中不乏有本身自愿跟随摩巫氏闯天下的巫师,但听到刘迦这句话,似乎也为自已变节找到了借口,经过刚才惨烈的生死大战后,已没人愿意再继续如此残酷的战斗了,毕竟修行者的最终目的并不是打架杀人,而是向更高的境界提升。片刻的沉默后,突然间众人高声欢呼,不少巫师在半空中朝刘迦众人拱手作礼后向远处飞去,也有不少巫者愿意留下,毕竟其中不少人曾经本来就是韦巫氏的跟随着,迫于压力而跟随摩巫氏的。剩下的巫师立时帮助救死扶伤,并为受巫术盅惑而成为军队的人们解除盅惑。
刘迦让明正天撤开禁制,从半空降了下来。
一时间众人都感到浑身酸软,疲不可支,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看着大地上一望无际的血肉横陈、狼籍不堪,一些地方大火依旧,烟雾尚未消散殆尽,众怪兽在巫师指挥下已都停止了争斗,想起刚才还凶险无比地在生死之间挣扎,他心中跳动不停,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恐惧尚未离开,还是不相信这一切已经在最没想到的时刻结束了。他低下头,颤抖着右手抚着胸前的勋章,这才发现勋章已沾满鲜血,自已的西装和衬衣早已破碎不堪,心中渐渐升起一种自豪,这自豪里面,有他和朋友们一起生死共存的感动,更有一种终于没有辜负阿塔西亚和商庐人民期望的自我认同。他听见四周突然响起众人的呼声,回首处,阿塔西亚正脚踏飞行滑板带着数万前来增援的军队疾驰而至。
阿塔西亚从远处赶来时,看到这边火光冲天,烟雾缭绕,但却没有了战争的喧嚣,竟以为刘迦众人已然死于非命,此刻冲至面前,看到刘迦浑身血迹、满脸汗泥地站在战场中间,立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飞身上前将刘迦紧紧抱住,竟然热泪盈眶地哭了出来。俩人此刻已没有更多的话语,共同走过这一场生死,除了紧紧相拥以外,只有彼此的心跳在相互应和与交流着。
稍候,阿塔西亚放开刘迦,深情地望着他,忍不住在其嘴角处一吻,刘迦此刻又是一阵脸红,竟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正想说点什么,突然听到一旁玛尔斯怪叫道:“公主,这儿还有一个受了伤的英雄啊,受了伤好像更应该得到安慰吧。”阿塔西亚脸上一阵菲红,这才想起自已激动之下,竟忘了这四周有这么多人,一时间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转眼看到坐在地上的玛尔斯,跑过去在玛尔斯额上轻轻一吻,转过身来笑意盈盈地对着众人大声说道:“你们都是商庐星永远的英雄,商庐星的人民会永远记住你们,永远感谢你们。”玛尔斯等人一起哈哈大笑,四周人群也跟着欢声雷动,众怪兽受到人群感染,也跟着齐声高叫,一时间,人兽共奋,欢乐气氛透彻云宵。
玛尔斯的伤势虽重,但在袁让因灵丹妙药的调治下,几天之中便大见好转,玛尔斯高兴之余,连教几招炼器法让袁让因受益非浅,心中大喜之下竟想到如果多有几个如玛尔斯之流的人受伤那该多好啊。武幻真等其他商庐星的修真者,告别阿塔西亚和刘迦众人后,在阿塔西亚派去的大量工程人员的帮助下已开始了重建家园的行动,商庐又恢复了生机与希望。而摩巫氏在被齐巴鲁重创后,已伤及阴阳主脉,虽然没死,但千余年的修行化为一旦,失意之下,只求一死,但没想到刘迦此时已不想再多杀,看到她已同一个凡人无异,便放了她。为了她以后能在商庐正常生活下去,阿塔西亚替她安排了在国家图书馆当管理员的工作。这摩巫氏没想到劫后余生,回忆往事,心态也渐渐平和,无聊之余开始撰写自传,终于在两年后推出一套宏篇巨著《巫仙的故事》,摇身一变,竟成美女作家,其书配上有视频同步出版后,一时间竟商庐纸贵,数次再版,连连脱销。
刘迦众人经过几天的休息后,尽都体力恢复,又开始在大街小巷中闲逛起来,此时再不用担心警察出来抓人了,心中想起这半年多来的经历,前后差距如此之大,每人心中都大有感概。刘迦注意到城市中央处处都在忙着布置阿塔西亚登基典礼的仪式,此刻心中无比轻松之余,也稍有疑惑。他似乎有些想留在这个星球的愿望,但同时又感到这不是自已追求的未来,这种矛盾自从战争结束后就偶尔会困扰他,而他并非个性特别鲜明之辈,有时非常想留下来帮阿塔西亚重振国威,有时又感到这样做仿佛活得太累,也不大附合自已当初从地球出来时的希望,这种时有的左右徘徊的心情,让他一想起来往往无法彻底想下去,总是回避而不愿多想。这几天阿塔西亚找他的时候,不是同他商良国事就是拉着他在皇宫后院散步聊天,他生性闲散,渐渐感到一些不自在的情绪,虽然对阿塔西亚他有着说不清是尊敬还是爱慕的情怀,这些日渐增多的琐事让他竟感疲惫起来。
两天之后,在商庐城市中央的登基台上,阿塔西亚身穿洁白纱裙、胸前垂挂彩带,出现在万民的欢呼声中,四周礼花飞扬,歌舞欢腾,空中大型战机编队飞过,撒下缤纷花雨,落在阿塔西亚身上,更显尊贵美丽,在盛大而隆重的仪式中,国歌高奏,韦巫氏为她戴上金色皇冠,阿塔西亚手握权杖、面带微笑地将双手展向台下万民,一时间欢声雷动,响彻天际。而阿塔西亚抬头仰望天空飞过的战机,脸色微带忧伤,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她心中默默祝福那位曾为了商庐星的和平与幸福而血洒疆场的英雄和他的朋友们,愿他们一路平安。片刻后,阿塔西亚再次面对人群,将手中权杖缓缓举起,面对阳光,商庐的新生从此刻开始。
刘迦在辗转反侧两日后,终于明白自已的人生不可能在商庐停留,他知道自已的人生与阿塔西亚相距太远,他的明天在遥远的星河之中,他的未来在不可知的大千世界里。在接受了阿塔西亚最后一吻之后,再次踏上了修行成真的道路,虽然这条路漫长遥远,但却是他今后必须走下去直到永远的道路。在经过了商庐的变迁之后,他的修真信念比以前更为坚定和执着了,商庐的故事很快就会成为往事和回忆,也许在多年以后,能从他众多的往事中,依然可以唤起他对这段故事的记忆的,只有那枚永远留在他身边的金色勋章。
玛尔斯和其他人早听过刘迦聊起过翠贤星的闲适之境,这些人在经历一场生死大战后,都非常向往一种暂时的平静与安适,因此很想去看看翠贤星的胜境,玛尔斯更是想看看那位在刘迦口中已提到过数次的无所言,因为刘迦在最关键一刻夺下摩巫氏手中长剑,所用的正是非所言所授之技。
刘迦放下对商庐的诸多牵挂后,又回归于开心和坦荡,与众人说笑间已来到翠贤星,片刻间的星系大转移,让刘迦暗叹自从明白了体内宇宙的基本应用以后,在星系之间来往竟如从前在家里的门前院后散步一般,不可思议之余也大感人生际遇无法捉摸,宇宙天机浩渺无尽。
众人刚到翠贤星,立时都被这世外桃源的景像所陶醉,岐伯连连叹息不知是些什么高人竟找到如此修行胜地,竟如梦幻般的绝境。刘迦一到此地,便立刻找到当初遇见非所言的地方,高声呼叫,一时间竟没有人回应,没有如当初希望的重逢,心里毕竟有些遗憾。
众人均知修行高人大多行踪不定,且独多独往者甚多,也不以为意,倒是突然想起像自已这群人时时结伴同行者也确实在少数,但人多毕竟有人多的快乐,七嘴八舌之余,想清静片刻尚难,哪有非所言偶尔的寂寞无聊?一行人谈谈笑笑、吵吵闹闹已行至一个河谷,河谷宽阔异常,水中游鱼竟清晰可见,众人心情大爽之余,都下河淌水,崔晓雨最是开心,因为他所熟悉的刘迦又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于无声处倍感温馨快乐。
众人正在水中游走,突然听到齐巴鲁说到:“咦,你们看,这水中倒影真像一个人在坐着参禅啊。”众人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河谷一旁的山峰倒影在水中,在溪流的带动下,却变得很像一个参禅打坐的人,众人不禁都笑起来道:“如果这真是一个人的倒影,只怕这人也算是巨人了。”正笑言间,突然溪水一旁的山谷中传来一声闷哼,一个非常低沉的声音在说道:“咦,我坐了这三千多年,竟然有人将我认出来了,还算有眼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