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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生哥怎么了?”崔汐蕊双眼含笑盯着那书生。
那书生被那双美眸盯得浑身不自在,心跳都漏掉了半拍,不敢与其对视,便别开了脸去。
“嗯?怎么不继续说了?既然你承认了张假试卷是你写的,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理由,也改变不了你嫁祸我的事实。”
“冯先生,周先生,还请二位给学生主持公道,还学生清白。”
“盛守书,你陷害同窗,行为恶劣,有损书院名誉,现将你逐出书院,永不录用!”
“不要啊先生!若是学生被逐出书院这辈子就毁了!”
盛守书立刻就哀嚎起来。
周漪却是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他只好又去求冯全。
“冯先生,念在学生帮忙修复了这么多书卷的份上,可否请先生宽大处理,学生真的只是一时气不过。”
然后开始疯狂地指向陈俊生,“是他,明明是他偷了考题,学生亲眼所见,有人给他递了纸团。”
“纸团上便是这次的考题,他拿到考题后就告诉了刘学友,学生做的那套假的试卷,就是刘学友给他们的标准答案!”
“可有此事?”冯全立刻去问陈俊生。
陈俊生自然不会承认。
“学生并未收到过任何的纸团,盛守书你莫要再次胡乱攀污。”
“我是曾向言诗学友请教过一题,可那一题也是我随口一问,不想押中了试题。”
“你撒谎!我明明看到你捡起了那个纸团!”
“哪个纸团?盛学友说话好生奇怪。”崔汐蕊立时犀利发问。
盛守书立刻就发觉自己说走了嘴,便闭口不再言语。
崔汐蕊有些遗憾,他竟然不继续说了,她原以为还能将那幕后的人揪出来呢!
看来,他们之间应该也是有着某种交易的。
但无论如何,她这也算被洗刷了冤屈,同窗们自是都过来恭喜的,而那个被处分的盛守书自是被人唾弃。
只是未等到三日,盛家便来人了。
盛父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文豪,写了不少的文章,本来对这唯一的儿子是寄予厚望的,干出这么丢人的事,气得火冒三丈。
当着院长和各夫子的面就是给儿子一阵痛批。
然后才道:“我盛昌怀一辈子清清白白做人,对待子女从小便严加管教,一时不察,便走上了歪路,这让我怎么去面对列祖列宗?”
然后又狂扇自己的耳光。
孙院长实在看不下去了。
“昌怀兄莫要如此,书院这边我并未将此事入学籍典策,你只把人带回去,自自己管束吧,学院这边实在是没办法继续留他了。”
盛昌怀却忽然跪倒:“谢院长思虑周全,可即便是不入学籍典策,到底还是被贵院退了学的,这始终都是一个污点。”
“我了解他的性子,是有些善妒,可心肠并不坏,且胆子很小。”
“最是怕猫狗,平日见了都躲着走的,怎会去主动招惹,恐怕是其中还有内情。”
“想是定然受了什么人的教唆,还请院长明查。”
「这就来了!」
周漪冷眸中迸发出一抹精光,“非是我书院不查,而是你儿子一言不发,他既已认下,此事就此作罢!”
盛昌怀一听,立刻又在儿子身上踹了一脚,“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盛守书被老爹这一脚踢得吱牙咧嘴,却依旧咬着牙一言不发。
盛昌怀道看他那模样,感觉自己这口气随时都背过去,可为了儿子的前程还是忍下了。
“这孩子从小脾气就倔,还请院长容我把他带下去私下问问,倘若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孙院长点头同意了,盛昌怀忙将人给拎了出去。
冯全却有些着急,“就让他们这么走了?你不怕他们父子两个篡改供词?”
孙院长按住他的肩膀,“稍安勿躁!你可忘了周先生允他三日后才离开的目的?”
“我们都知这盛守书并非此事的真正黑手,若是其父有法子让他开口,便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周漪也劝道:“你且等着吧,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否则那盛昌怀那般表演的苦肉计算是白费了!”
冯全这才安下心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盛昌怀便出来了,一脸的讳莫如深。
众人见状不由心底一沉,只怕是没有好结果,孙院长只好上前去。
“令郎可说了?”
“院长还是还是好好查查贵院的先生们吧!犬子我便领回去了!”
“这算是一个什么结果?”冯全一脸懊恼,“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两样?”
周漪却道:“当然!很明显,害言诗的人既在院内的夫子当中,那便看谁有动机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想到了一个人。
“我就说那小子那天咋那么好心,感情是调虎离山之计!”
孙院长还是不愿相信那就是他选中侄女婿,虽说他尊重侄女的选择,不强迫他们在一起了。
可对方文的态度也还好,并未撕破脸皮。
可此事若真是他干的,那此人便不能再留了。
“周漪老冯,此事就交给你们!”
他背着手转身去了。
“他这是啥意思?不管了?”冯全是个急脾气,“不行!我得去把那小子逮来,都算计到我头上了,我要好好问问他!”
周漪忙叫住他:“等下!你有证据吗?就算你把他逮来,人家死不承认你能奈何?”
“那不是还有盛守书的指正吗?”
“你还没懂吗?那盛昌怀既然已经把儿子领走了,便是也不想参与了,他的指证没有一点用处!”
“那汐蕊那孩子就白受这冤了?”
“且把她叫来,问问她的想法吧,毕竟若是传出栖梧书院的先生公然构陷学生,那书院的名声也毁了。”
“除非是……算了。”
到底,周漪也没下了那个狠心。
崔汐蕊早就知道是方文才,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她也明白周漪的用意,可没想到目的达到了,盛守书却退出了。
周漪也只好安慰她,“以盛昌怀的名誉,他倒不至于是故意包庇那方文才。”
“他不指证只能说明那盛守书在此事当中所犯的错太重,公然说出来会丢他们盛家的脸面。”
“那先生此番来找我是所谓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