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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响起。
季繁星在贺严沉看不出情绪的注视中接通了电话。
网约车平台给她安排了别的司机。
挂了电话,她冲贺严沉微微一笑,“贺总的善意……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她利落转身,上车。
两人不欢而散。
那些她提前买好的菜,她足足吃了一个多礼拜。
而贺严沉,昙花一现似的,彻底消失在了季繁星的生命里。
季繁星微博上的暗恋小故事也停更了,就连桃夭那边的约稿也停了。
“你这要死要活地做什么呀,不就一男人吗?”桃夭恨铁不成钢,“不想写小说了,去我朋友那边做编剧去。”
于是,在桃夭的帮助下,季繁星做起了新人编剧。
两年后。
回国两天的贺严沉被虞倾逼着去相亲。
用虞倾的话说,要在三十五岁之前结婚,时间紧任务重。
贺严沉哭笑不得,但谁叫他现在是个妹控呢。
“我没说不去。”
一听这话,虞倾乐了,“地址我发你微信。”
拿着虞倾给的地址,贺严沉驱车赶往【快活】茶舍。
虞倾介绍给贺严沉的,是她在燕城认识的原画师,漂亮有个性,见多识广且风趣。
两人的共同话题也挺多,用相谈甚欢来说一点都不为过,但散场时,那姑娘说,“很高兴认识新朋友,但咱们好像不来电。”
姑娘的直白,意料之中,贺严沉笑道,“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将相亲局变成了朋友局,从雅间出来的时候,都轻松了不少。
贺严沉将结果告诉虞倾,虞倾直呼,“早就知道。”
末了,她又问,“你真的跟学姐没联系了?”
尽管两年过去,但在虞倾的心中,季繁星就是她心目中嫂子的最佳人员。
一如往常,提到季繁星贺严沉就变成了哑巴。
“得,我再给你物色。”
贺严沉还没说话,虞倾就说,“不准拒绝!”
“……好。”
在虞倾的张罗下,贺严沉前前后后见了五六个姑娘,最后的结果都是没结果。
一个两个还说没感觉,五六个都这样……明显是贺严沉不想相亲。
虞倾剃头担子一头热,生气了。
“你真是,活该单身。”
贺严沉花了个把礼拜,又是说好话又是送礼物,虞倾终于消气。
“给你半年的时间,年底找不到嫂子就给我继续相!”
贺严沉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同意了。
这两年,虞倾忙着学习,他又在国外,知画斋的经营不好不差,要死不活的。
两兄妹合计了一下,还是由贺严沉来经营,经营模式需要转变一下。
前前后后忙了个把月,贺严沉才得了一点空闲。
楚江舸在群里约人喝酒,宋砚青和萧鹿闵都要陪老婆,只有他一个孤家寡人。
两人约在【渡口】,楚江舸一杯酒还没喝完,就接到家里阿姨的电话。
“太太在办公室晕倒了。”
贺严沉知道楚江舸的老婆是个工作狂,没想到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你快去看看。”
他话还没有说完,楚江舸已经没影了。
贺严沉低笑。
他们这帮人,当年玩的花,说的更花……现在一个个的变成了宠妻狂魔。
笑着笑着,贺严沉的神情就变的苦涩起来了。
眼眸一垂下,脑子里就是当年季繁星在他眼前决绝转身的模样。
其实,抛开高三那一年的同桌,他和季繁星也就见过三回面。
可一到【渡口】,他就会想到季繁星。
那一年,也是这样的初冬。
自嘲地轻笑一声,贺严沉仰头灌下最后一杯酒,起身下楼。
季繁星跟着制片人他们下车,看到【渡口】的招牌时,脚步停了下来。
桃夭没看到她人,回头喊她,“繁星,魂丢了?”
“来啦。”
季繁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加快步子往里走。
“啊——”
脑袋被撞,季繁星吃痛出声。
“抱歉,有没有伤到?”
听着这熟悉的音色,季繁星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分明就是贺严沉的声音。
他身上带着酒味,混着淡淡的木凋冷香,一如既往的勾人。
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没事。”她闷闷出声,拔腿就走。
贺严沉也要离开了,可在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他不是孟浪的人,只是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
手腕被抓,季繁星想走也走不了。
昏暗的灯光下,贺严沉也看清了季繁星的脸。
四目相对。
一个怔然,一个隐忍。
贺严沉想说点什么,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繁星,快点!”
深深地看了一眼贺严沉,季繁星甩开了他的手,连走带跑地向大厅角落的卡座走去。
好似身后有什么豺狼虎豹一般。
空荡荡的手心,还残留着温软的触感,贺严沉晦涩的眼眸,渐渐沉了下去。
季繁星心情不好,还喝个不停,散场时整个人都瘫了。
桃夭要送她回家,结果季繁星掏出手机,从微信黑名单翻出一个账号,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贺严沉,是我,我还在【渡口】。”季繁星醉着,迷蒙着双眼,声音又娇又软,“一个小时,如果你不来……以后,我便躲的远远的,不再碍你的眼。”
不给贺严沉说话的机会,季繁星直接挂了电话。
旁边的桃夭看呆了。
贺严沉的大名她是知道的,毕竟当年贺家的事情闹的那么大,只是她没想到季繁星和贺严沉还有关系,而且……似乎还有故事。
“夭夭,你先回去。”季繁星说。
“可,万一……”
“那我就自己回去。”季繁星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意,“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没出息的样子。”
“可是……”桃夭不放心。
季繁星摇头,“没事的,你都说了……不就一男人嘛。”
桃夭想说,贺严沉也不是普通的男人啊,但看季繁星那么难过,改口道,“那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啊。”
“嗯。”
桃夭离开后,季繁星盖着外套躺在沙发上,模糊的视线一直落在门口。
时间一分一的过去,季繁星的心一点点地下沉,面上却在故作镇定。
半小时后,她心态快要崩了。
手指紧紧地攥着手机,克制着自己想哭的冲动,她又给自己灌了一瓶啤酒。
朦胧中,有人抓住了她的酒瓶子,“别喝了。”
她抬眸,看到了贺严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