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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利奥波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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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文走了。

    当任务完成之后,她便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不过在走之前,她还留下了一张请帖。

    一张来自皇帝本人的请帖。

    请帖的内容大致如下:三天后,皇帝本人将带领他的仆从们北上,来到乌尔纳与教宗共商大事。具体的事务信里没有透露,但有一点是很明确的,那就是皇帝希望卡尔在三天后的下午能够到乌尔纳的大教堂内觐见。到时候,他会亲自交代卡尔关于北方诸领的事务。

    同时,信里还提到,这件事情不能让除了卡尔以外的任何人知道,哪怕是他的养父伊拉图斯也不行。如果忠于皇室的灰衣铁卫在外界打探到任何关于此事的传闻的话...具体的后果信里没说,但必然不会十分美妙。

    不过,卡尔并没有把皇帝的警告放在心上。因为,即使是灰衣铁卫,也有其无法触及的地方存在。只要不让他们打探到,这条威胁就形同乌有。

    抱着这样的念头,卡尔在安排好了俱乐部的相关事宜后,便独自一人骑着马,沿着乡间小道来到了乌尔纳城。

    此时的乌尔纳城简直如同一座大火炉,夏日炎炎,炽热的阳光炙烤着每一个行走在路上的行人。大街上,几乎很难看到除了苦修者与无家可归的贫民们之外的身影。进城之后,卡尔的身影不停,接连绕过了绕过许多小巷,来到了一间其貌不扬的别墅前。

    别墅的主人名为利奥波德,是教廷十三名枢机主教之一,而且是名列前茅的几位。在整个帝国中,消息最为灵通的有三种人,第一就是灰衣铁卫,这些皇帝的走狗有着皇室的支持,属于官方机构,收集起情报来自然无往不利。其二,则是总部位于维钦托利北部的商盟,走南闯北的商人素来是收集情报的好手,处在商业枢纽的商盟更是情报的汇集地。最后,便是势力遍布整个帝国的永恒烈阳教会。教廷-地方教会的体系独立于封建贵族之外,地方教会主教的任命权全归教廷所有。因此,如星星般均匀散布在帝国疆土内的教堂、修道院,便交织成了一片巨大的情报网络。

    作为教廷的核心枢机主教,利奥波德自然是个消息灵通之人。但仅仅如此的话,并不足以让卡尔找上他,真正联结两人的东西叫做血脉。利奥波德是卡尔的舅舅,亲舅舅。同时,他也是目前除了伊拉图斯和皇帝之外,唯一一个知道卡尔真实身份的人。

    与乌尔纳城的其他别墅一样,利奥波德的别墅也被高高的围墙包围着,周围没有较高的哨塔,也就是说,外界无法看到别墅内的任何情景。除此之外,卡尔还知道这座别墅的内部有一支二十人的精锐教廷卫队驻扎着,这些忠诚的士兵日夜都在值守,足以提防普通的窃贼、乱民。

    用力的敲了敲别墅的大门后,别墅的侧门口探出了一个人来,打量了来人一眼。而在发觉来者是卡尔后,他立刻摇了摇身边的门铃,让门内的两名同伴打开了大门。

    “卡尔少爷,好久不见!”打开门后,卫队的队长行了一个军礼,问好到。

    “是好久不见了,最近比较忙,没空到城里来。那个,利奥波德舅舅在吗?”卡尔寒暄了几句后问到。

    “在的,大人就在府里。”卫队长露出了一个你懂得的笑容,说道:“因为今天很热,所以大人他决定把工作地点挪到这里来。至于工作内容...嘿嘿,主要是向四位迷途的小羔羊布道~”

    “啊~我懂了。”卡尔嘴角扬起,显然已是心神意会。看样子,他的舅舅在从事一些基层神职人员的日常工作,对于身居如此高位的他来说,这或许也是某种意义上的不忘初心。

    与卫队士兵们告别,步入别墅中后,卡尔明显感觉到气温陡然降了下来,盖因别墅的角落中都搁置着降温用的冰块。这些冰块来自别墅的地窖,每到冬天,城中的贵族们便会派人去山上凿冰,然后将凿出的冰块储存在自家的地窖中,以待夏日取用。

    不过,这其实是无奈之举,主要是那些身居要职,无法离开城内去乡下避暑的贵族们才会用到这种费钱费力的方法,卡尔的舅舅利奥波德就是其中之一。此时的他,正穿着薄薄一层丝绸缝制的透气衣裳,斜躺在大理石雕琢而成的矮床上。如卫队长所说的那样,他的身边正环绕着四只小羔羊,嗯,准确的说,是作羔羊打扮的四个年轻女子。

    “我是好牧人,好牧人为羊舍弃一切。”利奥波德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醉醺醺的说到。他周围的四个女子一人手持玻璃酒壶,其中是深红色的液体以及颗颗珍珠大小的冰块;一人手持蒲扇,躺在他的身边为其扇风;一人跪在床下,用精致的手法按摩着他那褶皱的肌肤;最后一人则是在床前侍弄着香炉,炉内燃着来自东方的熏香。

    听到利奥波德的话后,四名女子各自娇笑了一声,但没等她们卖弄风骚,直径闯入房间内的卡尔就中断了这一香艳的场景。

    “咳咳,利奥波德舅舅。”

    “嗯?啊!卡尔!我亲爱的外甥!”看清了来人后,利奥波德一下子站了起来,赤脚走上前去给了卡尔一个拥抱。

    之后,两人相对着坐下,四名女子中的两名主动走到了卡尔的身边,为他奉上了冰镇过的葡萄酒。但当两名女子想要更近一步时,卡尔却摇头拒绝了他们,并说道:“利奥波德舅舅,我想让这几位美人暂时离开一下,有些事情只能入你我二人之耳。”

    “哈!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没事是不会来找我的!”利奥波德抱怨了一句,但他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卡尔态度这么坚决,定然是有要事找他。因此,虽然有些醉了,但他还是挥了挥手,让侍女们离开了房间。

    “好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在侍女们都离开后,利奥波德用冷水洗了把脸,如此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