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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互演着戏,胡县令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陪笑道:“林大人,下官有些私事,去去就来。”
林海以为他要去如厕,也没在意,点头应允,毕竟人有三急嘛。
胡县令便起身离席,出门而去。
片刻工夫,雅座的门轻轻地开了条缝,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林海抬眼一看,见是一个红衣少女,腰肢轻摆,款款来到自己面前。
“你是何人?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林海皱了皱眉,对这红衣少女身上浓郁的脂粉气十分地不习惯“还不快些出去!”
孔嘉宜从来不靠什么胭脂水粉来装扮自己,原本就是国色天香的美丽,自然不需要人工去粉饰,每次就是化妆也不过清扫蛾眉一下。林海又习惯用小厮,因此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清清爽爽的,冷不丁来上这么一个主儿,林海只觉得难闻得紧。
“公子真会说笑话。”红衣少女掩着唇角,娇笑着:“不是公子命人找奴家过来的吗?此刻还装什么正经?*一刻值千金,眼下虽不是夜晚,可是奴家还是会让公子尽兴而归的。”声音柔媚入骨,酥软绵滑,若是那些心猿意马的寻芳客,只听这声音便要恨不得扑上去了。
不过林海却不是这样的人,他见这红衣少女烟视媚行,说话放荡,便对她的来历起了疑心,又想那胡县令久去不归,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奚跷“你在这里胡说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红衣少女也不答话,自顾自地把柔若无骨的身子偎了过来,少女贴在林海身上不安分地扭动着,一边娇笑着,在林海的耳边吹气说道:“公子可喜欢伶儿的身子么?公子可是伶儿的第一个客人呢!伶儿还望公子能多多怜惜些……”
“给我滚!”林海一把将依偎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推了出去,这个时候林海要是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也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没有想到那胡县令竟然对着他使用美人计。
只怕自己前脚和这个少女做了苟且之事,后脚他立刻就会回来。好逼自己为了不让‘堂堂朝廷命官居然和个下贱的花楼ji女苟且行事还被人撞破’这样的丑事张扬出去,而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挟。
林海不屑地想:这种‘仙人跳’的伎俩,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早就有所耳闻,如今在这里怎么会上当?那胡县令大概是不曾见过孔嘉宜,若是见过,必定就不会找这么个轻佻放荡的少女来诱惑自己了。
说实在话。这个红衣少女的确可算是个绝色的美人,尤其行为举止又是与众不同的开放,时时刻刻都散发出一种勾引、诱惑的味道来,犹如一株罂粟般妖艳媚人,却也正因如此。让林海深感此人颇有威胁,若是贪恋了她的美色,只怕到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历史上就一个皇帝曾经被自己的宠妃给毒死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那皇帝开玩笑对着宠妃说道,你容颜已老,也该退位让贤了!结果那个宠妃信以为真,为了自己的地位,害怕皇帝说的是真的。便趁着皇上在睡梦中将他给杀死了!然后扶持了自己的儿子当了皇帝,自己坐上了皇太后的位置。
其实林海不知道的是胡县令虽未曾见过孔嘉宜,但从大家的叙述中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之所以会选自称‘伶儿’的ji女来诱惑林海。只因他认为林海身边尽是些守礼有余情趣不足的丫鬟,勾不起林海的兴趣,不然堂堂一个朝廷命官身边竟然一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实在让人费解。因此必得找个不同口味儿的,才能得林海的青睐,因此,他特意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下了苏州最大的青楼的头牌红人伶儿的初夜。
一来,是为了伶儿久居青楼,虽不曾开苞,却自有一番侍弄男子的手段;二来,也是因为伶儿虽是红牌,却并未接过客人,对于出生贵族的富家子弟来说,自然是不会和一个残花败柳有什么瓜葛,如今伶儿虽出身青楼,却身子清白,而且是舞姬,舞姬赎身后,可是正经八二的良民了,又懂得床第之间如何讨得男子欢心,这样的妙人儿,想必林海会食隧知味。
即使揭穿把戏,林海应该也会带他回去,日后她若得宠,自己也算有了靠山,升迁之事自然更是大大的牢靠,远比吊在其他的大树上强了许多。他可是打听了的,林家有位姻亲,可正在史部当着大官,只要林海肯替他说几句好话,这升官的事,还不板上钉钉了!
林海虽然已经知道了胡县令的阴谋,不过这事就是责问了胡县令,也空口无凭,到时候他只要抵死不认,自己也拿他没办法,恼怒之下,林海抬腿就走,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再被胡县令给算计了!
谁知刚刚走到房门前,衣角被伶儿给扯住,林海疑惑地回头看着少女,只见少女的嘴角一抹妩媚的微笑,比先前更显的娇媚动人“公子,还是让伶儿服侍您吧……”
林海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你听不懂本公子说的话吗?我对你没兴趣,给我滚……”
“胡县令已经在刚才喝的茶水里掺了chun药,若公子不和女子交合,一个时辰之后,会欲火攻心,无疾而亡的……”伶儿低声地解释道。
怜儿在心里却有些幸灾乐祸的,她本是卖艺不卖身的舞姬,眼看着再过不久就能存够银子赎身,去做良民了。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档口被胡县令横插一手,那老鸨也是见钱眼开,为了让她接客,竟然撕毁了跟她的契约,狠狠的折磨了她一宿。
自己这么倒霉,总得拖个人下水才是,虽然胡县令让自己服侍这个英俊潇洒的贵公子也算是好的,可毕竟是不顾她的意思、硬用银子收买了老鸨,违背了当日‘不卖身’的协定。
她也是有眼色的,哪里看不出,胡县令是想靠着自己扒上此人,那么眼前的这个人权利定然比胡县令要大得多。因此,她不趁这机会借之手来报复,难道真就便宜了他们不成?
她也是人,若非当初迫于无奈,又何苦卖身青楼。就是卖身了,也是坚持当的舞姬。他们那些贵人又怎么知道她的苦难,若非实在是走投无路,又何苦走上这一条路,她不过只想好好的活着罢了!而且她明白,瞧着这位公子的动作,今天这事定然不能成功,要是不将胡县令捅出去,只怕胡县令一怒之下,她被当成了受气包,说不得没了性命也不一定。
只有将胡县令捅了出去,说不得她还有一线生机,而且既然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若是能攀上这位公子,就是没名没分,只要能脱离苦海也是好的。而且她知道虽然男人说的话不能信,但是她也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不偷腥的猫,俗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自信的。
“什么?!”林海惊叫一声——那个瘦皮猴,居然敢做出如此肮脏的勾当!下chun药这种下三滥的勾当,竟用在自己身上?!他不怕自己秋后算账吗?
“伶儿知道自己低贱,原是没资格伺候公子的,可是,若能救得公子,纵然日后不能与公子长相厮守,伶儿也是心甘情愿的!”伶儿说完,抚去身上的红袍,鲜红的锦袍从她身上滑落,在她的身边围成一个红艳的底色,衬得她的身体洁白如美玉般动人。
林海心头大惊,因为他发现,自己看着这春色撩人的一幕,居然有了某种冲动,一种想抱住少女疯狂做/爱的冲动!该死的,这少女说的竟然是真的,胡县令竟然真的在茶水里下了chun药。
林海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头一下,勉强保持住了头脑的清醒,自己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如何肯再跳下去?他又不是傻子一个,也不是受虐狂。于是林海开了房门,害怕自己经受不着诱惑,拔腿就跑,果然在楼道里撞上了在那里等候时机的胡县令。
胡县令看见林海飞奔而出,面色潮红却衣衫整齐,不禁有些慌神,又见林海跑过自己面前,冷眼扫了眼自己,便知道伶儿并没有得手,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把自己牵扯出来。
胡县令在心里叫苦连天:伶儿不是很厉害的么?听说凡是男人,对着她没有不动心的,怎么今日就偏偏来了个例外的?!枉费自己花了大价钱,从老鸨手里买来了她的初夜,不想,最不该出茬子的时候出了茬子,这下自己要怎么办?
别看着林海的官不大,但是人家背后有靠山呀!玩死他一个背后无权无势的小官,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
且不去说他焦头烂额地想主意,只说林海,坐着轿子催着轿夫们赶快回林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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