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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懂事呢,要是想永远都富贵下去,就不要做愚蠢的事,这世界上也不是每个麻雀都能安然无恙地住进凤凰窝的。哦,对了,我这个‘穷鬼’就是看中了司徒家的钱财,呵呵,谁会和钱过不去呢,是吧?
我要是嫁进司徒家一定会把你那份银子也霸占了,你不是说我是狐狸精吗?狐狸精会做些什么,你想知道吗?”说完戏谑地撇她一眼。
然后便是很没气势的咳嗽,该死的感冒,真是灭威风啊!司徒傲静被气得差点跳起来,一张精致的小脸红一阵白一阵,煞是好笑。叶凡却没有了取笑的心情,转过身闭目养神。
“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没想到竟如此歹毒,是不是连我这个做母亲的东西你也会抢呢!真是没有教养!”要不是司徒傲静很久不出来。
卢水淋是不会进来的。却没想到一进门便听到叶凡的那番话,可想而知,她现在是多愤怒了,只可惜,司徒赫决定的事,她,没有办法更改。
“阿姨”司徒傲静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扑到了卢水淋怀里,看得叶凡“扑哧”笑了出来,她是不会生气的,自己本来就是“没安好心”尽管与金钱无关。
但卢水淋不喜欢她也是情有可原。她早晚会离开司徒家,少一分感情便是多一份洒脱。只是那句“没有教养”引起了她反驳的心情。
“伯母,不好意思,我的教养是留给讲道理的人。您还是教教这个小姑娘吧,不然下一个被嚼舌根的指不定会是谁呢。”卢水淋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叶凡静静躺着,再也没有休息的心情。
她难道真这么让人讨厌?晚上,一家子人围在叶家的方桌旁,颇为热闹。叶凡也早已换好衣服帮忙张罗着晚饭。尽管还病着,但也不能真这么“没有教养”不是?可不能让人看扁了。
好不容易弄了一桌像样点的菜,叶凡倒是有点吃不消了,毕竟还病着。袁周琴却是精力充沛,一点没有倦态,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乘着没外人的时候还会偷偷夸叶凡几句。
当然不外乎就是什么有眼光啊之类。叶凡通通置之不理。再好又怎样?又不是她的。用完餐,司徒家的人便要回去,将他们送到了叶家车库。
话说回来,叶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看这规模也不是什么穷人了,只是这个宅子和司徒家的比起来的确是不经看,也难怪人家要那么说了。
或许失恋的女人会变得小心眼?不然她怎么还在计较这些事?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驶了进来,停在司徒景的奔驰旁边。
车门打开的时候,叶凡明显感觉自己右眼皮跳了那么一下,然后便看到那个男人一身深色的休闲装,神情慵懒地从车里踏了出来,他周身笼罩在低气压中,寒意逼人。感觉到投射在身上的视线也没有丝毫不自在,只是懒洋洋地打量了他们一眼。
目光从左刮到右,没有多做停留,嘴角却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话说,夭竹亲每天都坚持投票,爱卿也很不容易啊,呵呵,亲一个,嗯吗
叶家车库,明明有一群人在里面,却仍感受得到冷然的气氛。叶清一如既往的冷酷表情因为眼前热闹的景象不易察觉地变得更加幽深。莫明的,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一时之间只有幽冷的秋风从门外刮进来。
然后又打着旋儿卷了出去。“我还在想你姐要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会不回家呢,这不还是回来了,呵呵,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袁周琴终究是沉不住气,说得好像叶凡今天便要结婚了一般,也没想过人家叶清愿不愿意听。
她当然以为叶清会高兴的,叶清从小就爱黏着叶凡这个姐姐。没成想这次叶清居然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叶清扯出一抹笑,表情高深莫测,谁也看不出他的真实感情。没等袁周琴唠叨完,便已经和司徒一家打起了招呼。生意场上打拼的人,谁会不认识司徒赫呢!司徒赫是很欣赏有能力的年轻人的,尤其眼前这位年轻人马上就和自己是一家人,脸上的严肃自然就少了很多。
卢水淋却难免有点惊讶,没成想这个看起来很有本事的男人竟然是叶凡的亲弟弟,那在自己骂她穷酸的时候她居然还承认了?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了解这个“没有教养”的女人,真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
一旁的司徒景始终噙着一抹优雅的淡笑,只是谁都没发现那嘴唇上扬的弧度有了那么一些些的诡异。叶凡有些不开心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今天的主角之一,怎么被忽略的反倒是她呢?
当然,打死她也不会承认她不开心的真正原因的。寒暄完毕,叶清称有事已经出了车库,司徒家的人也坐上了车回家。
自始至终,叶清都没和叶凡说过一句话,哪怕是一个正眼也没给过。叶凡看在眼里,也只是暗自苦笑,幸好感冒的不适感很快打断了她的苦涩,看来有的时候,伤心真的是需要身体资本的。
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客厅,袁周琴拉着叶华容到花园散步去了,这是他们的习惯,说什么“饭后百步走活到一百九十九”瞧,她母亲就是能耐!
回到客厅,叶清正拿着报纸好整以暇地看着财经报道,表情淡淡,坐姿慵懒,一副很清闲的样子。他刚才不是说有事要忙么?难道就是忙着看新闻?叶凡被自己的奇思妙想逗乐了,果然,阿q精神是要在逆境之中才能培养出来的。
这会子,她至少没有时间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姐弟么?很好,做姐弟没什么不好。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头重脚轻的感觉让她很想躺床上继续休息。
尽量控制着身形,不至于歪歪扭扭,叶清没有开口说话的情致,她也不会主动开口,虽然决定了放下,但也还远不能做到豁达。这个时候,她不会自讨没趣,更不想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唯一能做的、对自己好的,便是远离这个男人,他对她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想要戒掉,一朝一夕不可能,但在表面上,一定要冷漠一点──她不知道要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个曾经与她同床共枕的男人。
从沙发背后绕过去,便不会与叶清正面接触。即将路过的时候,居然听到了男人自嘲一般的声音:“这就是你离开我的原因?原来不是那个男人?”
叶凡扭头,沉思的样子。嗯,今天天气很好,很适合散步“怎么?这么怕见到我?你是在心虚么?”讽刺的声音。
不知道花园里的风景好不好,去那里散步应该是不错的选择“结婚?你要用这种方法逃离我么?还是说,没有了我,你寂寞了,嗯?”轻蔑的声音。
哎,晚上多吃了点,现在肚子很胀啊,得快点回到卧室休息,有点不舒服“这么迫不及待?你就没有什么话和我说么?姐姐。”危险的声音。
怎么回事?她耳朵出问题了?怎么什么都听不到啊?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你是在气我么?故意用这种方式来让我伤心凡儿,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你回来吧”伤心难过的声音。
叶凡停下,选择性耳聋已经自行缓解。她背对着叶清,心尖被蛰了一下,麻麻的,酸酸的,然后便是不可抑制的心跳失速“呵呵,你以为我会这么说么?用这种方法让我伤心?姐姐,你真幼稚呢!”
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班上一个很有钱的小胖妞曾经取笑过她:“那么贵的蛋糕,你买得起吗?像你这样的穷鬼,就算得到了别人也会以为你是偷来的呢!”
小时候是蛋糕,现在是感情。两样东西她都得不到,不是因为穷,而是因为,无福消受,就算得到了,也早晚会失去,都是偷来的呢!还在期待什么呢?他说得没错,她就是幼稚又愚蠢,二十五岁的女人就算还看不懂男人,至少也学会了吸取教训。
吃一堑长一智,她会谨守本分,不然就得被看笑话了呢!再不迟疑,快步踏上旋转扶梯,然后消失在男人意味不明的眼中。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呢其实曾经有那么甜蜜的一段时光,也已经够她回味很久了,她不贪心,那段日子,他完完全全属于她,这样,已经很好。
是是非非如过眼云烟,她的记忆深处永远会保留这个男人曾经的温柔,只盼在他心中,她还不是太糟糕“呵呵。”其实,他们都没有错,只不过是,分开了而已。
夜半,凉风夹杂着几缕细雨静悄悄的拍打着落地窗。有树叶的沙沙声不甚清楚地传进密闭的空间。卧室里没有亮灯,落地窗帘忘了拉上,有几丝光线透过绵密的雨帘被晕染开来,洒落床前。
铺着碎花床单的大床笼罩在灰色的阴影中,有女人的呼吸均匀地传来。一室静谧。女人白皙的脸在不甚清明的光线中透着象牙般的柔和光泽,呼吸清浅,就算看不见也可以想像出那小巧鼻翼阖动时的娇俏模样。
这个女人,明明长着一张乖巧清秀的脸,却是出乎意料的倔强,她还是睡着了的时候惹人怜爱啊!
又是一阵北风,继深秋之后的初冬已经来临。黯淡的光线被突来的阴影遮蔽,在窗帘被风撩起的下一瞬间又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