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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急,跑的快,冲出来的妇人发髻散了。披头散发满脸泪水,又恨又气又绝望的眼神看的梅心百爪挠心,万般不是滋味。
没想到会有受害者站出来,梅心意味深长的看向梅仲恺。见他朝自己咧嘴一笑,她瞬间就明白了。
确定这些人都是他找来的,也是真的受害人,她收回视线看向满脸惊愕的赵建成说:“好,我带你们去见皇上。你们放心,皇上乃是千古明君,绝不会包庇任何人。只要你们说的是实情,是真事儿,我相信皇上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古往今来就没有那个皇帝是不爱惜自己的名声的,况且动静闹的这么大,不出一个时辰这事儿就会传遍整个京城。不出几天这事就会儿传遍天下,到时候唾沫星子淹死人,皇上不秉公办理也得秉公办理了。
“皇上圣明,皇上圣明!”不知谁喊了一声,围观的百姓们都开始了。异口同声,一个接着一个跪下,此起彼伏,接连不断,一声高过一声,一声高过一声。
这边民声沸腾,不远处拐角的巷子里却是一片安静。拐角口停了一辆马车,马车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才回京不久的宗政明臻。刚领了差事从宫里出来正准备回家,那想到走着走着路被堵上了。
看是梅家军,他特意让李玉把马车赶进了巷子里。打听了一下是怎么回事,他就鬼使神差的坐着不动了。
其实,按照他以往从不管闲事的性子,是绝不会留下看热闹的,但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尽管从来没有跟梅心相处过,但却把她祖宗十八代都给调查了一遍。对于她的性格也算是有所了解,故而他一开始认为梅心救完人就会走的。可谁知她没有走,非但没有走还跟赵建成对上了。
赵建成是京城里有名的卑鄙小人,无赖,平日里没理都尚且能赖三分,更不要说今天梅家军私闯南风馆了。所以,会闹起来很正常。尤其是梅心那个耿直又宁折不弯的脾气,怎么会像恶势力低头,又怎么会向坏人屈服呢。
听她一番话再看现在这个架势不像是有勇无谋,倒像是蓄谋已久。
或许他真的看错了她,纯真善良只是表面,实则一肚子坏水儿。
撩开马车帘子,李玉探头进来说:“主子,还别说,这梅少将军还真有两把刷子。不但三言两语扭转了局势,还振臂一挥激起了所有人的良知和愤怒。您看看赵天成那个脸色,跟猪肝儿似的,这回他遇上梅少将军算是踢到铁板了。”
对于小人一般大家都懒得理会,因为他们就像是牛皮糖,一旦粘上就甩不掉了。纵使能甩掉也得脱层皮,所以,赵建成这个人十分讨厌,无事也没人会整他。
扭头看了他一眼宗政明臻没有说话,放下撩起的车窗帘子自言自语道:“听说今儿落梅宫开了宫门,你说已经八年没有出落梅宫的容妃出了宫会去哪儿呢?”
八年,容妃梅琳琅就像是在后宫中消失了一样,除了自己陪嫁进宫的两个丫鬟,她不但遣散了宫里的所有人还关闭了落梅宫。不准任何人进入,也不见任何人,而她自己在这八年里也从来没有踏出过落梅宫半步。
说起来皇上也从来没有下令让她禁足,但她就是闭宫不出。后宫,妃嫔众多,而她无疑是最最独特的那一个。
听到落梅宫李玉先是一愣再是一怔,不明所以的回答说:“后妃出了自己个儿的宫还能去哪儿,无非就是向皇后娘娘请安,要么就是逛逛御花园了。虽说现在天儿冷了,但御花园里还是有些花儿开的。主子,热闹也看完了,容妃去哪儿也不是咱们该管的事儿,老夫人还在家里等着呢,不如早些回去吧。”
知儿莫若母,宗政明臻出京的第一天就被宗政夫人发现了。看出假扮的那个宗政明臻不是自己的儿子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所以,得知儿子归来她一大早就在家里等着呢。
不是等着给儿子接风洗尘一叙母子之情,而是开祠堂请家法准备狠狠的揍他一顿。敢弄个假的回家糊弄她,真是无法无天了。
由于没回来之前宗政明臻就知道回家肯定跑不了一顿打,入城好几天了他一直都没敢回家。今天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宫里的皇后娘娘也就是他的亲姐姐发了话,无论如何今天都得回家。故而,老娘的一顿狂揍暴打铁定是跑不了了。
想起家中河东狮吼说一不二的老娘,宗政明臻一阵阵的头痛。他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老娘请家法。别的也就算了,动不动就在祖宗以及他爹的灵位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细数她一个寡妇带着一双儿女不容易。
说实话这些年他都听烦了,听腻了,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也听怕了。
其实,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自他过了十八岁以后,她每年都跑去祠堂告状逼着他答应娶妻。有时候他想,幸亏他爹是在地底下,这要是活着,肯定是男女混合双打,揍的他满地找牙,也早就把他给逼疯了。
早回,晚回,今天都必须得回去面对,宗政明臻看梅心走了便生无可恋的说道:“行了,回府吧!记住,一会儿把嘴给我闭紧了,打死都不能让我娘知道孩子的事,要不然你就别跟着我了。”
顿时,李玉的脸垮了。因为据他所知老夫人不但已经知道了这事儿还十分清楚她的大孙子现在在梅心的肚子里。所以,一会儿根本就不是他闭嘴不闭嘴的事儿,而是他怎么抱住夫人的大腿逃过责罚的事儿。
没胆量实言相告,更不敢说半个不字,李玉悲催又认命的点了点头说:“是!”
望着浩浩荡荡的人群朝皇城门口涌走,宗政明臻又吩咐道:“留个人跟着去看看,梅心,梅少将军,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和自己打听到的判若两人,宗政明臻觉得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