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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华自觉有些酒量,也没觉得喝得很多,但是就觉得脑子晕的厉害,眼神恍恍惚惚的,整个人恍如隔世,心里虽然还明白,但身体却不由自主。
一夜酣睡,也不知道是几点,李新华被一阵强烈光线刺激,终于睁开朦胧的睡眼。外边已经是艳阳高照,一道明亮的阳光正照在他的脸上,刚睁开的眼睛,被阳光晃得很难受,他适应可半天才勉强看清了周围的事物。
他抬头环视着周围,这是一间装饰很豪华的客房,屋子中间是一张大床,此时自己就躺在这张大床上。
他挣扎着坐起来,脑子还是昏沉沉的,浑身也酸疼不已,突然感觉一阵凉风吹过,他打了个冷战,向身上一看,顿时吓得一哆嗦,他浑身寸缕不着,光溜溜的,再一看,衣裤鞋袜在地上扔的到处都是。
他怎么也回想不起来,昨晚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房间的。他只是记得自己是来赴江源的宴会的,可能是喝醉了,以后的事,脑子就断片了,什么也记不起来。
李新华正在诧异着,猛地就听见房门被咚的一声给一脚踢开,江源带着几个手下,像是一头暴怒的雄狮闯了进来。
江源满脸怒气,眼神凶狠,他闯进来,扫视了一下现场,见李新华的一只皮鞋就在自己的脚边,他顺手抄了起来,劈头盖脸地就像李新华砸了过来。
李新华下意识地一低头,皮鞋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正砸在床头的台灯上,咣啷一声,台灯被砸的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江源一个箭步窜到李新华的床前,指着李新华破口大骂:“姓李的,我把你当朋友,没想到你是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还亏你是个领导干部,干出这样不要脸的事,你他妈的还是个人吗?”
李新华莫名其妙地被江源一顿臭骂,也如坠五里雾中,不明所以,他楞柯柯地望着江源,满脸的疑惑,半天才问道:“我怎么了?”
江源冷哼了一声:“你还给我装糊涂,你想事后不认账,被跟老子玩这一套,老子有证据,你信不信,我把这些东西发到网上,邮寄给你的顶头上司?”
李新华心里有种不祥预感,心知一定是坏事了,但到底是什么事,他也拿不准。
江源见李新华还是迷迷糊糊的,估计他被骂了这么半天,也未必明白,索性就从身后的一个手下的手里,拿过一个手机,扔给李新华,说道:“想要明白是什么事,你自己看,里边有视频也有照片。”
李新华捡起手机,打开手机里的图库,一看之下,不由得脑袋嗡地一声,出了一身的冷汗,险些从床上栽倒地上。手机里的照片上,他和一个女人赤果地搂抱在一起,躺在床上,有各种不同的角度,有的角度能看见两个人的脸。李新华把照片放大仔细一看,那个女人是欧阳姝。
李新华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江源,江源冷笑不语。他又翻开一段视频,视频里,有他搂抱欧阳姝,亲吻欧阳姝的镜头,最后一段是他撕扯欧阳姝衣服的镜头。
李新华傻愣了半晌,突然明白过来,他愤怒地抬起头,狠狠地盯着江源,怒吼道:“姓江的,你是个混蛋,你的酒里有毛病。我被你害了,你陷害我。”他说着,一扬手把手里的手机向江源扔了过去。
江源微笑着一侧身躲过飞来的手机,这时,江源身边一个高大的黑壮汉跨步闯了山来,抬手就是一个嘴巴,骂道:“草拟吗,干了缺德事,还这么嚣张,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江源连忙拦住那黑壮汉,说道:“黑虎,别莽撞,李市长这也不是故意的,他也是很后悔的,咱们让他冷静一下。”
江源将手一摆,带着几个手下转身出去,走到门口,说道:“李市长,穿好衣服吧,我们客厅里谈谈。”
李新华感觉自己这一辈子算是全完了,妻子那么提醒自己不要和江源交往,自己就是不听,以为自己能够控制局面,掌握分寸,没想到,落到这不田地,这种事,他能解释明白吗?谁会信他?再说他还有脸向组织,向妻子解释吗?
李新华万般无奈只得胡乱穿好衣服,来到外面的客厅里,看见江源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他的几个手下一字排开凶神恶煞似的站着。
李新华感觉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痛苦地地下了头。
江源可不管那么多,说道:“李市长,你说你非礼我女秘书的事怎么办?”
李新华抬起头,哀求道:“江总,我和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并没有得罪你的地方,你何必要如此陷害我?这就是为什么?”
江源笑道:“你怎么这么说,我可没想陷害你,我是想和你合作。咱们有钱一起赚,这多好。”
李新华摇头道:“你是想利用我的权力,达到非法的目的,这个我办不到。”
江源笑道:“我就知道你办不到,所以我才不得不采取点手段,帮助你下决心。我在临江市投资,很多事情还得仰仗李市长多多帮助。”
李新华心知肚明,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格,证据在人家的手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有什么资格跟人家讲条件?
江源道:“李市长你非礼我女秘书的事,已经证据确凿,我是人证物证都在,就连沾染了你精业的内裤,我也保存好了,到时候检察院,法院,我可都能拿的出来。还有我已经让人找好了枪手,只要我需要,不出一个晚上,就会到处是你,倚仗权势弓虽女干妇女的长篇新闻。我想,你是不愿意看到吧!”
李新华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样的话,自己的仕途不就全完了吗?妻子不会原谅自己,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家庭,也就烟消云散了。
李新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江源笑道:“别这么说,咱们还是合作,这个事,我就替你保密,我赚我的钱,你当你的官,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李新华苦笑不已,谈什么合作,谈什么井水不犯河水,他已经被江源拉下了水,想要上岸恐怕没希望了。他仰天长叹,说道:“你想要什么,要地皮,要项目,要贷款,我都答应。”
江源不客气地道:“这些我都想要。到时候,我会跟你要的。此外,还有件事,以前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现在无所谓了,我想对付滨海市腾龙集团的陈浩然,我知道你们是朋友,包括你妻子也是他的朋友。我想知道陈浩然的内幕消息,我想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李新华奇怪地看着江源,他不明白,这里边怎么又牵扯上陈浩然,江源和陈浩然有什么关系?他说道:“陈浩然已经不是腾龙集团的当家人了,现在她妻子是董事长。”
江源道:“我知道,我才不在乎谁是当家人,谁是董事长,我的目的就是弄垮腾龙集团,让他一败涂地。”
李新华道:“我也和陈浩然很久没见面了,我们虽然算是朋友,但是分处政商两界,也没有多少共同的话题。不过,我知道现在腾龙集团正在争取滨海市市政府办公大楼的拆迁和新建工程。我得到的消息,滨海市领导有意把这个工程给腾龙集团,不过现在还没最后定下来。”
江源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得很!赚不赚钱我真的不在乎。这个消息太好了,我就想玩死腾龙集团,我不管是陈浩然还是他老婆。”
江源笑道:“李市长,你的妻子是滨海市的副市长,我想你一定能得到更进一步的消息,我想你会帮助我的,是不是?”
李新华万般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江源向身后的黑虎招了招手,说道:“虎哥,麻烦你送李市长回家。”
李新华神情恍惚地被黑虎架上了车。到了地方,黑虎也不客气,一把将他推下车,就扬长而去。李新华站在自己的宿舍楼下,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一股迷茫,让他觉得活着都没有什么意思。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他的秘书,秘书问今天的工作安排。
李新华过了好半天才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感冒了,想休息一天,你带我向市里请假,今天安排的所有事务都取消,没事别打扰我。”说完,他就关闭了手机。
李新华费了好大劲才上了楼,进屋就一头栽倒在床铺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江源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他会要挟自己,让自己用权力帮助他实现非法的勾当,那自己不也就成了帮凶,成了罪犯?可是,不答应江源,自己的一切就会在顷刻间被打的粉碎,同样是万劫不复。
李新华在万般痛苦之下,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他不知道,因为他手机关机,滨海市那边季一涵一遍一遍地拨打手机,以为他发生了什么事,最后才从他的秘书那里知道,他病了。季一涵心急火燎,风尘仆仆地从滨海市赶了过来。
***
江源很快就盘算了对策,他的目的很明确,只要是腾龙集团的生意,他就千方百计地抢过来。他要让腾龙集团在滨海市,在江南省没有立足之地,最后彻底从商界消失。
他想了想从自己的保险柜里,拿出一副宋代的名画,这幅画作是他花了五百多万拍卖得到的,是一副工笔的山水画作。
他把名画用玉石盒子装好,外边又套上封套,就开车直奔省城景江市,半路上,他给夕霞县县长朱志国打了个电话,请他来景江一趟,帮忙去见他的叔叔,江南省人大副主任朱泽光。
江源和朱志国的关系很好,联系很紧密,当初在夕霞县投资的凤凰化工也是江源控股的公司,但是由于李新华的坚决反对,一直没有得到批准,所以这个项目一直搁浅着,后来,由于李新华被调到临江市当副市长,朱志国升任县委书记,这个项目才得意重新启动。
夕霞县的凤凰化工项目很大程度上得到了朱志国的叔叔江南省人大副主任朱泽光的支持,这才将这个污染严重的项目落实到偏僻的夕霞县,为此,江源也没少向朱泽光上供。
江源没想到,他给朱志国挂电话的时候,朱志国正在景江市的家里,一听江源要见叔叔,他就知道,这是财神爷送钱来了。
朱志国从家里跑出来迎接江源,上了江源的车,就问道:“到底什么事?”
江源从心里瞧不起朱志国,如果不是看在他叔叔的面子上,他才懒得搭理朱志国这种草包。一个凤凰化工项目,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就是摆不平李新华,处处让李新华压着一头,以至于到现在还不得不重新开始。
江源表面对朱志国还得热情,说道:“我想请领导帮个忙,我在滨海市看上了一桩生意,希望领导能通融通融。”
朱志国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建设滨海市政府新大楼的事。他多少知道点,但他根本就不关心,滨海市的事,关他鸟事,既然江源看上了,只要叔叔跟滨海市大声招呼,应该问题不大。
江南省人大副主任朱泽光对江源的印象很好,他认为这个年轻人是个能办大事的人,出手阔绰,好不拖泥带水,办事干净利落,在侄子朱志国的引荐下,办过几次事,结果都很令他满意。
朱泽光接到侄子的电话,说江源来访,他很痛快地就答应了,毕竟人家逢年过节都是重礼伺候,这个人情也是不小的。
朱泽光破例到客厅门口迎接江源,其实,按照他的身份和年纪,对一个后辈本不该如此,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一种亲近的表示。
果然,江源很是感激,连忙抢先问好。
朱泽光也显得很随和,没什么架子,让江源落座,吩咐家里的服务员给客人上茶。
江源很会办事,在没说正事之前,首先把那副名画拿了出来,放到茶几上,说道:“我知道朱叔叔对古代的名画很有研究,最近我在一场拍卖上拍了一幅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请朱叔叔给看看,到底怎么样。”
朱泽光微笑地看着江源,他心里想,这个年轻人又在打什么主意?既然把这幅画拿到我这里,必定是真的无疑,还用自己鉴定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