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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异样,陈浩然不知道说怎样的话来打破这尴尬和沉闷,于是,只好谈一些无关痛痒的工作上的事,尽管两个人都清楚这并不是他们之间感兴趣的话题。
“薇姐,年前赵之为的那篇文章到底怎么回事?年后如果他再捣乱就不好办了。”陈浩然一直担心这事,但这不是他职责范围,不过说出来,找个话题而已。
“这个你不用管,已经有人把事摆平了,他再不敢乱说了。”凌紫薇面上淡淡的,似乎对陈浩然的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甚至有些不满。
陈浩然知趣的不再说下去,但总不能就这样两人面对面敢坐着吧。直到这时,陈浩然真有点后悔,为什么要今天来上班,明天来不是更好,退一步讲,在门口就知道凌紫薇一个人在上面,自己还上来干嘛?也许只是想看看她。
陈浩然故意轻轻的咳嗽一声,他并不是嗓子难受,只是希望有一点动静能打破屋子里压抑的沉闷。他调整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想说一句让两个人都感到轻松的话,但张了张嘴,却觉得所有的话都是那么浅薄和无聊,心里却无比的沮丧。
“你喜欢我吗?”凌紫薇终于开口了。
陈浩然诧异地抬起头,一脸的迷茫,他听清了凌紫薇的话,但他没想到她会亲口说出来。陈浩然感到心口在剧烈的震动,浑身的血都冲到了头上,一阵阵的眩晕,脸胀的紫红。
扑哧,凌紫薇笑了出来,她似乎对造成陈浩然的狼狈样感到很满意。由此,还产生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向陈浩然扬了扬自己很好看的下颌,柔柔地说道:“我一直还记得在湖边别墅的那个晚上。”
陈浩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承认对付不了这个女人,在这个女人面前他甘拜下风。湖边别墅的那个晚上,难道自己能忘了吗?他不得不承认,他抵挡不住床上的凌紫薇。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和所有的男人都能上床。”凌紫薇说的很平静,但眼神里已经在是柔情而是充满了冷厉的寒光。
“不。。。不。。。我从来没这样想过。”陈浩然在她的眼光逼视下,有些慌乱。
“那么,你一定听很多人说过。”
陈浩然脸上一红,他看着似笑非笑的凌紫薇,怀疑刚才在楼下与老刘的窃窃私语是否被她听到了。
“听说过一些。”陈浩然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不能否认,否则就显得太虚伪了。
“他们怎么说我?”凌紫薇似乎还饶有兴致。
陈浩然很为难,那些话是无论如何也不方便当面对凌紫薇转述的,况且谣言里有多少真的,有多少发挥,不得而知。
看到陈浩然不好意思说,凌紫薇索性自己说:“他们说我跟很多男人睡过觉,专会勾引男人是吗?”
这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陈浩然不会傻到要接这个茬。
“算了,反正舌头长在别人的嘴里,随他们说好了,我又不会少些什么。”凌紫薇释然地将双手背到脑后,仰躺在椅子里,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陈浩然轻舒了一口气,毕竟这个话题太敏感,更何况和话题的当事人,讨论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问题,这叫什么事啊!
不过,陈浩然还是有预感,刚才他和老刘的谈话,凌紫薇好像有察觉,虽然她不可能听到具体的谈话内容,但她完全可以猜到那话题是关于她的。
新年新气象,一直沉闷的中国股市,也像是这久违的春天一样,慢慢地走来,广大股民透过时常袭来的丝丝寒意,还是看到了朦胧的春天的影子。中国人是喜欢红色的,如果开张的第一天顺利,那这一年都将是一帆风顺。具有中国特色的股市,当然也不会例外,节后开盘的第一天,红彤彤的大盘掩映着人们节日气氛未尽的脸庞,大多数股民已经把惨痛的失利扔到了难以回首的去年,擦干身上的鲜血,踌躇满志地规划着新一年的股市行情,各种正式的非正式的消息又开始充斥着不同的媒体。在这一片红火的背后,恐怕只有那些真正操纵着股市的机构投资者在嘿嘿冷笑,股市里从来就没有皆大欢喜的结局,只有一方踏着另一方的血迹前行。
华海证券对银泰实业的建仓比春节前顺利的多,很多关系在过节这段时间都被疏通过,所以进货的度明显加快了不少,半个月后建仓工作基本进入尾声。
周五下午,股市清谈,陈浩然也基本是无聊的挨了这一天,计划是确定的,按部就班做就可以了,根本不用花心思去想。凌紫薇也不在办公室,可能又被叫到卫天明的办公室去商量事去了。
三点刚过,陈浩然就准备下班回家,其实下班后一些当天的买卖数据还是要整理和汇总的,但陈浩然此时也是个领导了,不必事事亲力亲为,这些日常的常规行工作,只要让手下的几个操盘的小姑娘做做就可以了,他只需明天早上核对一下就可以报给凌紫薇,基本一天的工作就是这些。
刚走出办公室,手机响了起来,陈浩然接通之后,首先是一愣,江海龙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经理,我们好久不见了,我可是很想你啊!”
“是啊,一晃快好几个月没见了,不知江总有何指教。”陈浩然嘴上应付着,但心里却很是没底,打心里说,他并不愿意招惹江海龙这样的人,不想与之合作,更不想得罪他。这人背景太复杂,不黑不白的,看起来粗粗大大的,一肚子的鬼心眼,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我粗人一个,那敢在你们这些读书人跟前指手划脚,惹人笑话。”江海龙先打了句哈哈,然后接着说:“今天晚上,我想请老弟吃顿饭,不知老弟肯赏脸吗?”
陈浩然心里一哆嗦,他听的出,江海龙话说的十分客气,像是征求他的意见,但那语气里透出十足的傲慢。陈浩然并不对这傲慢有什么介意,本来,以江海龙在当地的地位亲自出面,称兄道弟地请你一个刚出道的毛头小子吃饭,本身就是往你脸上贴金,你还有什么理由推辞,难道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成。
“江总真是太客气了,有什么事只要您吩咐,我一定尽力而为就是了。”既然推辞不掉,陈浩然只好尽量把话说的敞亮一些。
江海龙哈哈一笑,“我就知道陈老弟是爽快人,有事你来了咱们在谈。对了,晚上6点半,天堂娱乐城,顶楼贵宾厅见。”
陈浩然又是一哆嗦,他知道天堂娱乐城是本市最大的高级娱乐场所,一般人根本就进不了那个门,来这里消费的非富即贵,不是富商大佬,就是市里有头有脸的相当级别的官员。
“出席的还有什么人?我们凌经理也去吗?”陈浩然还留了个心眼,他实在觉得不方便自己单独去见江海龙,毕竟与江海龙的交往的不深,不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
“只有我们两个人,咱们好好聊聊。到时再细说。”江海龙没等陈浩然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陈浩然愣了半天,这是怎么回事?江海龙平白无故地请吃哪门子的饭?如果是商量双方投资的事,自己显然是不够级别,也不够分量,就是卫天明不能到场,最次也得凌紫薇出马啊!这次只约了自己一个人,看来不像是谈公司的事。
城市还沉浸子在春节的喜庆中,道路两边的大红灯笼、中国结等烘托过年气氛的装饰依然鲜亮。大街上的行人很多,红扑扑的脸庞还挂着节日的兴奋。陈浩然沿着商业街向前走,他打算在附近转转,时间差不多,在去天堂娱乐城。路上他给肖雨挂了电话,说要见一个客户,晚点回家。
最近肖雨很忙,全部心思都在装修新房上,根本没心思去管他。两个人晚上讨论的最多的话题也是和装修房子有关的事。说来也够奇怪的,这才几个月,房子的价格又涨了一大截,几个月前够交首付的钱,现在眼瞅就不够了,看着新建的楼盘一天天长高,让人纳闷的是手里的钱却一天天缩水。真他妈的活见鬼,这世道,一套不起眼的房子能榨干一家老少几代人的血汗钱,还让不让人活了。不过陈浩然还是暗自庆幸,找了个有本事的老婆,确切地说是老婆她老爸的本事不得了,他就是盖房子,房子在他眼里屁也不是,只要他愿意,一划拉一大把。陈浩然还是真的感激那个不怎么瞧得起自己的老丈人,虽然自尊心上受了点委屈,但物质待遇上却是收获颇丰的,就拿这套使用面积70多平方米的房子来说,按现在的市场价格少说也得100多万,凭自己赚的这点工资,不是开玩笑,等攒够了买房的钱,头发都掉光了,可能离进火葬场也就不远了,还结个屁婚。
陈浩然转悠的有点饿,顺道走进一家肯德基。因为时间还早,大厅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对年轻人。他点好了东西在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陈浩然并不喜欢这种西式快餐,除了快捷方便之外,其他的都无法和中餐相比,肯德基的汉堡、薯条和鸡块全世界都是一个味,而中餐却变化无穷,这也似乎也印证了中国为什么餐馆会那么多,究其原因,中餐的多样化,为中国人在烹饪上提供了无比宽阔的发挥空间。
汉堡和鸡块嚼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和当初与肖雨谈恋爱时吃的肯德基一个样,陈浩然忽然从吃肯德基想到了即将到来的婚礼。那以后数十年的二人世界是否也会像这味道一成不变的肯德基一样。
这时一对年轻的情侣进来,那女孩气鼓鼓地做到陈浩然身边的位置,那男孩一会把吃的东西端过来,碰了碰女孩的手小心翼翼地说:“你吃点吧,一天没吃了,房子慢慢找,着急也没用。”
那女孩突然眼泪流下来,爬在桌子上呜呜地哭起来,半天才哽咽道:“没房子,还结什么婚,你自己结婚去吧。”
只听了两句,陈浩然就什么都明白了,看着那女孩伤心的样子,陈浩然不由的同情起那个低头不语的男孩,他完全能够理解那男孩此时的心情,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谈什么爱的天长地久,在怎么真挚的爱情也不能寄托于空中楼阁吧。可是,目前的形势就是,那本来普普通通的房子,房价涨的比坐了火箭还快,也就短短几年,真就成了空中楼阁了。
“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买到房子的。”男孩实在没办法,只得先哄哄她。
“还有什么办法,我们连首付都付不起。”女孩哭的更伤心了。
陈浩然三口两口吞下了汉堡,走了出去。他实在看不下去了,那个男孩的眼里分明已经储满了泪水,只是因为他的存在那男孩一直在强忍着。
透过明净的玻璃窗,陈浩然看到那男孩伸手摸了一下眼睛,然后又开始哄那女孩,像是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陈浩然感到心里堵的厉害,好像刚才匆忙吞下的汉堡就堵在那里不上不下的。
天堂娱乐城的早晨从晚上开始,夜幕时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把整个建筑衬托的无比绮丽。楼下的停车上,各种高级轿车络绎不绝,不时有各种男人挎着穿着时髦、打扮妖艳的女人从车里进进出出。
“先生,你找谁?”一个高挑漂亮,穿着一身红色的绸缎旗袍的迎宾小姐礼貌地拦住了陈浩然。
陈浩然觉得奇怪,这个迎宾小姐别人都不问,为什么偏我自己,转念之间就明白了,这还用问,来这个地方的,哪有腿着来的,再说自己孤身一个人,既不像富商,也不像大官,没有远接高迎,也没有前呼后拥,怪不的人家要怀疑你。
陈浩然应付这种场面还是游刃有余的,他知道你越是惊慌,越是唯唯诺诺,越让这些人瞧不起,索性将头一扬,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瞧着这个迎宾小姐,故意反问道:“我不找谁,你们不是做买卖的吗?不找人就不让进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