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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然醒来,看到凌紫薇坐在床上发呆,便用手在凌紫薇的后背上抚摸起来。凌紫薇生平最触痒,一时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忙不迭地要下床躲开。
两人都平静了下来,凌紫薇轻轻地从陈浩然的怀里起来,走进浴室,哗哗的一阵水声之后,她只穿着一件宽松的丝绸睡衣出来,在镜前淡淡地化了妆。陈浩然静静地躺在床上,象欣赏一件艺术品那样,看着凌紫薇的每一个动作。
陈浩然走后,凌紫薇站在穿衣镜前欣赏了一会自己都觉得诱人的身体。突然感到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地冷落和孤独。是啊!偌大的一个房子里,只住她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一只宠物也没有。时间在这一刻是那么的漫长。
她穿上睡衣,在沙发上坐下来,从茶几上的烟听里取出一支香烟,点燃吸着。她认为香烟并不是好东西,但她会吸,也经常吸,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反正她觉得有时生活中难以挨过的时候,抽上一支烟也就挨过去了。
凌紫薇透过迷蒙的烟雾,凝视着墙对面挂着的母亲早年的遗像,虽然已经过了快二十年,但在她的印象中母亲始终是照片上的模样。她极力搜寻着残存的记忆,在脑海中描绘着母亲的形象。二十年前,凌紫薇的母亲正和她这么大的年纪。
凌紫薇所处的年代,所享受的教育和所处的环境,注定她不可能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女人,她思想开放,她肆意放纵自己的感情。上大学的时候,就激烈地反对过学校在校园不准接吻的禁令,而且还在教学楼的门口,面对着几百双眼睛,当众和男友亲吻。一时间他们成为校园内的传奇,成为全校师生谈论的话题。学校当然不能容忍这样胆大妄为的学生,居然敢藐视学校的权威,为严肃校纪,凌紫薇和她的男友被分别严重警告处分。
凌紫薇从不认错,也不后悔,她坚持自己的生活方式。在她的主动下,她和男友在她的寝室里发生了第一次关系,此后,校园的小树林、假山石、大操场,他们恣意地放纵着爱情。那个明媚、清爽的夏天成了凌紫薇少女时代的结束。
后来,凌紫薇也想不起为什么,最先的男友并没有成为她的终身伴侣。是因为她放纵的个性、任性的性格,还是她无意之中损伤了男友宝贵的尊严。当男友提出分手时,她一刹那的惊愕之后,便面无表情的同意了。记得分手的那天晚上男友提出最后一次左爱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她也同意了,到宾馆开了房间,满足了他的要求。
第二天分手的时候,男友搂着她失声痛哭,说真的很喜欢她,但没有勇气娶她做老婆。凌紫薇没有哭,没有任何表情,随便他搂着自己痛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还是那么一副无所谓、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
凌紫薇觉得男友有些可怜,有些可笑,可以爱,也可以不爱,但根本没有必要哭。后来,他知道男友娶了一个外系的女生,也很漂亮,但和凌紫薇完全是两种不同气质和性格。之后,凌紫薇又交了很多男朋友,自然也和他们中的一些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在凌紫薇看来这都没什么,因为在和每一个男友做ài的时候,她都是真心投入的,都是真心爱着对方的,既然已经爱了,为什么不可以有性。以至于每一次和男友分手,凌紫薇都平静的面对,没有了爱情,分开是最合情合理的选择,也是对双方伤害最小的选择。
凌紫薇大学毕业,得到了进入美国加州的一所大学攻读经济学和金融学的硕士的机会。虽然说机遇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还要看你有怎样的背景。很幸运凌紫薇具有了走向成功的一切基本条件。
融资谈判是个系统而艰苦的过程,没完没了的讨价还价,斤斤计较,简直对人是一种摧残,但也只有身处其中的人会明白,每一次的与谈判对手交锋,那都是一次利益的角逐,哪怕是极为细小的一个疏忽,都会对未来的结果造成想象不到的影响,为能在生意中占有相对有利的位置,以华海证券总经理卫天明为首的谈判组也只好跟对手锱铢必较下去,生意场上,从来都是胜者为王,强者为尊,或者说的更野性一点就是弱肉强食。
与鸿宇集团的谈判相对顺利一些,鸿宇方面同意将一亿元资金由华海证券理财托管,按协议的固定收益率到期收回本息,当然其中不得不走了一些形式上的东西,以避免税务和国资委的监管,毕竟是国有控股公司,总是受制于人的。但与昊天集团的谈判进展的不怎么顺利,因为两家实质上是合伙的性质,利益的分配和责任的分担成了双方争执的焦点,江海龙不愧为证券市场的老江湖,深谙其中的玄机,他既摸清了华海证券方面的底牌,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他利用华海证券资金缺乏的弱点,抬高要价,卫天明、凌紫薇、陈浩然几经周折,几经退让才算把投资协议签下来,签完字,三个人都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他妈的,姓江的也太不是人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陈浩然愤愤不平,郁闷难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们没钱,得求着人家。”卫天明毕竟久经沙场,见多识广,还能沉得住气。
“虽然说现在的股市有所转好,但也不见得很乐观。除了给鸿宇方面按比例分配利润外,再给昊天集团额外的分成,我们赚的可能不多了。”
凌紫薇算计着,她心里比陈浩然还恨,一溜三遭,华海证券成了昊天集团打工的了,而且未来吸货时昊天集团方面还要先行吸入,成本自然比时代方面低的多,如果因他们吸货把股价拉上去,华海证券岂不是去了干吃亏的角色。
“这世道只要活着就是胜利,我们不能奢求太多。”卫天明话说的有点悲壮,但现在的证券市场就是那么回事,股票仿佛就像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谁都避之唯恐不及,想要赚钱就更不容易了。
“你们赶快做好各项准备,找准时机开始操作。小凌啊!这回可全看你的了。”卫天明与凌紫薇交谈,很少叫她凌经理,而是大多时叫她“小凌”。
“那边都联系好了吗?”凌紫薇问。
“联系好了,老刘他们在这方面没少做工作,那边同意配合我们,不过还有点要求。”卫天明说。
“什么要求?”
“无非是那边高管自己想要多赚几个钱。”
“让我开老鼠仓?”凌紫薇并不奇怪,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相反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了。
“开就开吧,他们答应,不得到咱们同意,不会出货,不会碍事。”
陈浩然无法插言,他不知道他们说的“那边”是指什么?他猜应该是被选为目标的上市公司,至于他们说的“老刘”,他知道是华海证券财务公司的经理刘德林,说白了就是一个在股票市场给庄家和上市公司保媒拉纤的,这种人的人脉很广,能量极大,各种内幕消息,各路资金,他全能得到。
凌紫薇沉默不语,卫天明为打破沉默说道:“反正还有时间,要不你找个时间飞过去,再和老郑他们谈谈?”
凌紫薇点头,她也想在正式开仓吸货前与上市公司的人见一面。
肖雨去杭州学习大概有半个月时间了。下午来电话说晚上五点钟到站,让陈浩然去接。
火车站什么时候都是人流如潮,特别是在临近过年的时候,更是拥挤不堪。陈浩然看看手表,正好五点。火车站的广播里也在播报“从杭州开来的K78次列车准点运行,进二站台四道。”
肖雨就在这趟火车上,分别半个月,陈浩然还真有点想念肖雨了。他不住地向出站口遥望,可是人流滚滚,那里能看的清楚。
“喂,我在这。”还是肖雨先发现了接站的陈浩然。
陈浩然也看到了肖雨,她正蹦蹦跳跳地从台阶上飞跑下来,一下子扑到陈浩然的怀里。
“亲爱的,想死我了。”肖雨把脸深深地埋进陈浩然的臂弯里。
“我也想你。”陈浩然抚摸着肖雨的飘逸的长发,温柔地说。
“真想我了吗?”
“真想了。”
“你发誓!”
“怎么又让我发誓?”
“不发誓就是不想我。”
“我发誓我想肖雨了。”
肖雨扬起脸来,笑的很甜。正当他们亲亲我我的时候,一个高个的文绉绉的青年人手里吃力地提着两个大箱子走了过来,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悄悄地站着,望着他们两友善地微笑着。
“哦,差点把他给忘了。我给你们介绍。”肖雨有点不好意思。她先一指那个男青年向陈浩然道:“这是我大学同学于浩波。我们恰巧在火车上碰上。”
“这是我男朋友陈浩然。也是咱们江大的同学,历史系的。”
陈浩然和于浩波同时伸出手礼貌的握了握手。陈浩然少不得向于浩波道谢,感谢他一路上关照肖雨,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之类的客气话,最后还真诚地邀请对方到家做客。
于浩波走后,肖雨望着他的背影,感慨地说:“真没想到,于浩波这么能干,年纪轻轻已经是中行的信贷部主任了。”
陈浩然听着有股酸溜溜的感觉,也难怪人家都是银行的主任了,自己还只不过是小职员,怎么比啊。
“于浩波是我们班的班长,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不少女生都追过他。”肖雨喜滋滋的说着。
“你也追过他吧?”陈浩然没好气地说。
肖雨白了他一眼,笑嘻嘻地道:“怎么你吃醋了?说真的,我还真没追过他,那是就觉得他太傲气了,有什么了不起,别的女生喜欢他,我偏不理他。”
陈浩然的心一凉,他隐约地感到肖雨的话中透出一种说不清的隐秘,这种懵懂少女心中的刻意的回避,是不是另外一种深深的喜爱,要不她为什么会那么在意那个人的傲气,而要为他赌气。陈浩然以一个男人的心思分析,他认定这一定是一种隐藏于飘渺之中的爱恋,只不过青涩无知,对爱情不甚了了的女孩,自己不明白而已。
陈浩然不会对肖雨解释这些,那个姓于的,不过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个匆匆过客,尽管他的出现激起了肖雨情感上的一点波澜,但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随着的时间的流逝,那波澜所产生的影响会越来越小,最后归于平静,陈浩然能做到的就是让那平静来的很快一些,还有在这过程中尽量不去触动它。
晚饭之后,肖雨拿出游玩的照片,一张张说给陈浩然听。先是杭州的,这里是“柳浪闻莺”,那里是“三潭映月”,还有“平湖秋月”、“南屏晚钟”、“雷峰夕照”之类。然后是上海的,此外还有苏州的。
陈浩然听着听着,不觉好奇的问道:“你们不是开会学习吗?怎么去了那么多地方?”
肖雨翻了他一眼,笑道:“你以为真的去开会学习啊,不过是找个理由大家出去公费玩一玩而已。”
这些花样和伎俩,陈浩然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功夫去打理。像肖雨的单位全额事业拨款,每年的经费如果花不完,就得如数上交,上交也就罢了,对下一年的拨款还受影响。所以像肖雨他们单位,每年为了怎样把钱都花出去还要动上一些脑筋,因此像肖雨就有了不少外出“学习”“培训”“考察”的机会,究其原因无非是为了不把财政的钱剩下,真是苦了这些做机关的人了。
夜渐渐深了。久别胜新婚。肖雨和陈浩然不久就进入了状态,在两人沉重的喘息中,小屋的破木头床又嘎吱嘎吱的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