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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nbsp;nbsp;回家—到站
“安娜,请先不要生气,听我说这里面是有原因的。”
“那好啊,我就听听你的原因。”
“是这样的,有一个人找我帮忙,想要用你的头发做一个假发套。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好吗?”
“这个人从小就喜欢演戏,可是家里人都不同意,只好违心的选择了其他的工作。即使是这样,他也一直是一个人偷偷的继续学习,把自己的薪水全都用在了购买道具和服装上。可是有的道具在国内也买不到,当然更不用说在内地了。所以,他时常借着出差的机会四处去购买,可就这样仍然有买不到的。”
王嘉成停下了,有些心慌的端起饮料喝。刚才的话,有些是自己加上去的,是根据李子云的话做了点变更,虽然不是盲目的乱改一气,也是根据其话中的意思来的,可就这样仍感到心虚不已。
意思总算是说清楚了,就看她怎么说了。不管她是生气发火,甚至打人,还是不理不睬转身走人,自己已经是尽力了,也算是给李子云一个说法了。
但是他发现安娜并没有生气,与刚才气愤的指责他完全两样,只是一直盯着他看,似乎在辨别说的话是真还是假,又或者是在思量是不是给他一个答复,也许什么都不是,只是在责怪他,恼恨他。
“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是相信你,还是不相信。你不觉得这样的话太让人难以相信了吗?”
“是,安娜,我也知道该怎样说,也知道是常人难以相信,不过我知道你不是常人,对吗?”说着笑嘻嘻的看着她。
“你不用这样夸奖我,虽然我不明白常人是什么意思,但想要我的头发做假发套,你自己都不觉得很荒谬吗?”
“安娜,你说的我都明白,在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有些道具在这边是买不到的,比如你这种棕黑色的头发,专门出售的地方都没有,更不用说普通销售了。”
“哦,听你这么说,倒还是有几分可信。可为什么一定要我的头发呢?”
“刚才不也说了吗,那就是碰运气,碰到了当然就要想办法了。”
“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呃”,王嘉成楞了一下,马上使劲的点头,嘴里连连称是,心里直骂狗日的李子云,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怎么就答应帮他了。
“可是我现在并没有想过要剪头发啊?”
“啊,哦,没想过就没想过,反正话都已经说了,成不成都是另外的事了。”
“王,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怎么是我放弃了,你不是说了不想剪头发吗?”
“我是说了,可没有说不帮你啊。”
“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嘉成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意思很简单啊!我可以帮你得到一个棕黑色的假头套啊!”
“安娜,我怎没听明白啊?怎么帮我得到一个这样的头套啊?”
“我可以让人从米国寄一个过来啊。”
“啊!”王嘉成先是一愣,又是一惊,跟着是惊喜,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啊,两只手兴奋的不知道该放在那里才好。
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会是一件非常为难非常棘手的事,到最后不过就是她的一句话而已,简单的让他觉得心跳的嘭嘭声震得耳膜都疼。
“真的太感谢…..”
‘你’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安娜微笑着举手打断了,并说道:“我还没有说完,要我帮你没问题,可是你的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王嘉成张着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紧张的看着她问道:“什么条件?”
“不用这么紧张,很简单的,就是到了蓉都之后,你要给我当导游,带我四处转转,怎么样?”
王嘉成松了口气,忙不迭的点头说没问题,还说等到了蓉都,自己一定带着她到蓉都有名的地方转个遍,一定让她流连忘返,即使离开之后,也会永远的住这里的一切,最后还说了句,蓉都是一个绝妙的地方,来了就不会想着离开。
安娜见他神往的样子,微笑着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真有那么好?不会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我骗你干什么,要知道蓉都可是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仅凭这一点在世界上也没几个地方能比得了!”
“唔,这倒是可信的。”
王嘉成见她承认自己说的对,心想着总算是过关了,没想到这么一简单的事竟然会让自己死了这么多的脑细胞,今后还真不能再主动答应这样的事了。
两人把事情都谈完了,饮料也喝完了,便一起回车厢。
回到车厢的时候,王嘉成发现曾云飞三人看向自己的表情怪怪的,特别是阚义这小子,不停的对自己做怪脸,眨巴着眼睛,唯一的相同点是大家伙都没有向他询问说话。
火车还要十四个小时才到站,也就是要过一夜,在明天天亮的时候就到蓉都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兴奋的时间,结识新朋友的喜悦注定会在吃饭的时候体现出来,边喝酒,边吹牛,说着奇闻异事,更多的是谈论关于女性的话题。
在他们四人中间,从言谈中可以听得出来,有两个半见识或知道女人,剩下的一个是阚义没接触过女性。两个半中的半个指的就是王嘉成,因为再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阚义是红着脸傻呵呵的笑,眼神却带着探秘的光芒,而王嘉成则是带着不自然的神色,显得很落寞,让另外两个人看的莫名其妙,却没有故意去逗弄他。
尽兴而归后,王嘉成很过意不去,因为饭钱是吴云鹏抢着付的。不过吴云鹏很大度的把手一挥,说既然大家都已经是兄弟了,还计较这么多干什么,是不是瞧不起他!这话一说,其他人都只好就此打住,不再提这个话了。
抽着烟,又聊了一会,王嘉成偷偷的观察者安娜,发现她早早的就已经回到她自己的铺位上,只是还没有睡,想来她说的事情应该是确定了,待会熄灯之后,再悄悄地去找李子云,告诉他这个情况,免得他心急着来找自己,万一被安娜看见了可就坏事了。
车厢的灯熄灭了,只有微弱的过道灯散发出昏暗的光线,仅能让过往的人看清模糊的通道。车厢外面黑压压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楚任何景物,不管是山,还是树木,也只有在经过有人居住的村落的时候,才能看见偶尔闪亮出来的微弱光线。
在悄悄的告诉李子云之后,王嘉成站在卧车车厢和硬座车厢之间,一边光明,一边黑暗,在火车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中,晃动的异常刺眼。而火车在黑色的夜里,像一只条孤独的长龙向着黑暗中的深渊拼命的奔跑着,咆哮着,想要摆脱命运的摆布。
在黑色的山间,火车毫无拘束的固执的穿梭前行,勇敢的将黑色的夜抛弃在身后,向往着黎明前进。
此时,王嘉成的心早已超越了火车,儗望着北方的方向,想像着守在家里的老父,花白的头,清瘦的脸,矍铄体健,孤灯下阅读,深夜凝望这母亲的照片独眠。
“哎——,起来了!起来了啊!!”
一连串的叫喊声将所有人从睡梦中吵醒,坐起来两眼茫然的看着打开的灯。少顷,有的人在打哈欠,有的人在嘀嘀咕咕的说着,还有的人已经下铺来,更有的人不满意的发着牢骚。
“这才多长时间啊,还有两个小时才到站啊!”
“叫什么叫!总不能等到站了,你还躺在铺上吧!到时候你又会怪我们没有提前叫你们了!再说了,我们还有我们的工作,总不能把时间都花在这上面,什么事都不做了吧!”
这是负责包厢的乘务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妈,宽宽的腰,肥肥的屁股,一看就是个有吨位的,有品位的。说话虽然不中听,可人长得还挺和善的,不然真要吓死个人。
乘务员挨着包厢将铺位上的毛巾被全都给收走了,对没有将毛巾被整理好的人,不耐烦的猛地一把抽走,满脸的恼怒。
“哎,兄弟,到了蓉都准备干啥?”
“曾哥也起来了。”站在过道看着窗外的王嘉成,回头一看是曾云飞,笑着说道,“除了办事还能干啥,随便借这个机会回去陪陪老父亲。”
“嗯,咱们这些人长年都在外面跑,一年也没多少时间陪老人,是该好好的陪陪他们。”
“曾哥也有亲戚在蓉都?”
“有一个,不过,也有好多年没有联系了,不知道还会不会人我这个亲戚了。”
“怎么会,虽然说贫居闹世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但是上门了,怎么也要见上一面的,不可能连门都不开的。”
“话是这样说,可谁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万一把我当成骗子来打整,那不是冤枉死了。这世上最难猜测的就是人心啊,老弟!”
“你们两个再聊啥?已经六点了,怎么还不去吃饭?”吴云鹏从两人后面中间伸出头,左看右看。
“阚义还没出来啊,出来了一起去嘛。”曾云飞见谈话的气氛已无,也不想一直再继续说下去。
“来了!来了!走嘛,快去快回,免得去迟了人多!”阚义边支着鞋边走边说。
王嘉成专门过去跟安娜说了声,自己帮她带早点回来,她就不用在单独去买早点了。安娜梳着头发没说话,仅仅是抬头冲他点了点,又回过头继续梳理。
“到站了!各位旅客拿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不要遗漏掉啊!”胖乘务来回走动着,边说着边上下打量着,看有没有被人遗漏的物品。
一下火车,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夹着各种气味和声音,让人不自觉的抽起了鼻子,狠狠的吸气,以便让自己适应这种空气。
人潮涌动,眼前只能看见穿梭来往如流,肩抗手提的人影,肆无忌惮的高声呼喊着人名的声音充斥其中,喧闹嘈杂,人人都在匆忙的行走。
吴云鹏说自己有人在车站接,就不跟王嘉成他们一起走了,然后提着行李就先走了。王嘉成跟曾云飞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超对方点了点头,心里都明白,能进到火车站里来接人,不是有关系,就是有身份的人,绝不会是普通的老百姓。
“王,你要先走吗?那你答应过我的事呢?”安娜拧着行李突然问道。
“啊?那个安娜,你跟我是不同路的啊。”
“我知道,可是我不熟悉这里啊!”
王嘉成点点头,朝曾云飞和阚义摇了摇头。曾云飞咧开嘴,无声的晃了一下头,伸手拍了一下还在发愣的阚义的头。
“臭小子,还不快走!”
见两人离去之后,王嘉成默不做声的将安娜的行李箱一提,对她说走吧,我带你去。
安娜理所应当的昂着头,提着一件小行李,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了前面。王嘉成整理了一下行李,跟在她的后面。
刚一下道站台,发现安娜站着没有走,眼神关注着站台前方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停在那里。
“怎么了?”
“王,我看见那个女人了。”
“什么女人?”
“就是差点跟你在火车上认识的朋友发火的那个女人啊。”
“哦,是她啊。那又怎么了?”
“那辆车就是来接她的。”
“是吗!”王嘉成心中一凛,看来吴云鹏没有说假话,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背景的,“既然是来接她的,怎么还没走啊?”
“我刚才看到那女人急匆匆的上了那边的卧铺车厢,好像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他正想说管我们什么事,就看到那女人蹬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下了车厢,刚走了两步,像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回过头就看见他跟安娜正看着她。
那女人正走着准备继续朝轿车走,似乎想起了什么来,忽然迅速的转回头,朝王嘉成一瞪眼,又转成了鄙视的目光,得意的朝他抬了一下头,一甩头,乌黑的长长的秀发,头也不回的走了。
到这一刻,王嘉成才看清了这个女人的长相,在看着远去的轿车时,对安娜说道“我们走吧。”。安娜没说话,拧着行李走在了前面。
当踏出火车站的时候,王嘉成感到全身心涌上一股莫名的亲切感,还有发自内心的喜悦。
“终于到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