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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砚卿心头转过很多想法,忽然道:“鸢歌,我有东西送给你。”
楚鸢歌问:“什么?”
“先不告诉你,跟我回府就给你。”凤砚卿卖关子,“你一定会喜欢的。”
“金山银山吗?”楚鸢歌问,推了推他的脑袋,“太沉了,你给我起来。”
凤砚卿靠得脖子有点酸,直起身子,闻言道:“这么财迷,还要放弃赚钱的机会?”
普天之下,没有比她诊金更贵的大夫了。
楚鸢歌努努嘴,心道:这不是被你气上头了么。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真的有点不太值得,辛苦那么久,什么都没捞到。
“鸢歌,我浑身无力,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们去拿你的礼物。”凤砚卿可怜巴巴地道,虚弱得脑袋都快往下垂了。
“我让书墨送你回去,至于礼物,你高兴就给他带给我,不高兴就算了。”楚鸢歌的轻功不好,担不起这个重任。
“我不要他。”凤砚卿跟小孩似的闹脾气,“你不送我,我就不回去了。”
楚鸢歌冷漠脸:“哦,那你坐这儿等日出吧。”
她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跟他说这么半天的话,已经很难得了,居然还威胁她?
凤砚卿抿唇唇瓣,凄切又倔强地看着她,仿佛受了无数委屈,却不肯开口说一个字。
楚鸢歌有些受不住,别过脸起身,叫了一声秦书墨:“他状态不好,拜托你把人安全送到段府。”
秦书墨点点头。
凤砚卿满脸不情愿,但也知道来日方长,问了一句:“鸢歌,你明早什么时候走?”
楚鸢歌道:“辰时三刻左右吧。”
凤砚卿了然,恋恋不舍地看她一眼,扭头对秦书墨说:“秦公子,有劳了。”
秦书墨没什么表情地冲他微微颔首,而后带着他几个起落,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喂,先带我下去啊——”楚鸢歌还在屋顶,往下看了看高度,心里有点怵。
做了会儿心理建设,默念一遍师父教她的口诀,纵身一跃,安安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楚鸢歌一喜,在路边买了串糖葫芦,付钱的时候才想起来她刚才没和凤砚卿商量出结果,顿时有点儿肉疼那一万两黄金。
不过,既然他不知道钱庄的事,那她是不是可以稍微相信一下他的人品?或许可以试着先写个解毒方案试试?反正也浪费不了
多少时间。
若他拿到方案并成功解毒后不按约定给她钱,那就再也不管他了。
楚鸢歌暗自做了决定,心情愉悦地回了客栈。
殊不知钱庄不让她取钱全是凤砚卿的主意,而那个使坏的男人,此刻正孜孜不倦地盘问秦书墨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秦书墨用四个字回答她:“无可奉告。”
凤砚卿仰仗着人家的轻功带他回府,却是强硬地道:“鸢歌是我的人,我劝秦公子最好不要存着不该有的心思。”
秦书墨轻笑:“鸢歌承认过吗?”
“我会让她承认。”凤砚卿势在必得。
“那就等你做到了再说。”秦书墨想起楚鸢歌对他的忍让和态度,心中充满苦涩。
感情的事强求不来,楚鸢歌发自内心地将他当成朋友,没有一丝男女之情,他能感觉得出来。
可她对凤砚卿是不一样的,他也看得出来,秦书墨所求不多,能看到她开心幸福就好。
把人送回屋子里,秦书墨临走时道:“劝你一句,若不想把鸢歌推得更远,最好少在她身上耍心眼。”
凤砚卿长眉一挑,心知钱庄的把戏被他看穿了。
不过,听这意思,他没告诉楚鸢歌,倒真是君子。
凤砚卿的态度好了一点点:“谢谢提醒。”
秦书墨看他一眼,忍不住又道:“鸢歌讨厌欺骗,你好自为之。”
凤砚卿刚好起来的态度又恶劣了,正想让他别显摆他多了解楚鸢歌,人家已经翩然离去,白影翩跹,风姿卓然。
“名诚。”凤砚卿喊了一声,吩咐道,“准备一辆大马车,将鸢歌的衣物都带上,对了,记得多装些黄金。”
贺名诚问道:“主子这是要?”
凤砚卿唇角一勾:“本王要去飞鸾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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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楚鸢歌重新去了一趟钱庄,取回了她五百两黄金兑换的银票,并将昨夜写好的解毒方案交给了老板,让他送去段府
。
回到客栈,阿锅和秦书墨已经收拾妥当,鉴于楚鸢歌晕马,阿锅也不怎么会骑马,三人买了一辆马车。
楚鸢歌正要上车,却听有人叫她:“鸢歌。”
她一回头,看见一辆马车迎面驶来,两匹高头大马齐头并进,拖着一辆奢华精致的马车,凤砚卿慵懒地靠着窗子,遥遥地看着
她。
两相一对比,他们立马成了贫民窟的穷光蛋,心酸得不行。
阿锅掀开帘子探了个脑袋出来,啧啧出声:“哦豁,有钱人啊,通体写着:‘我超有钱,快来抢我’,路上的山贼土匪可高兴坏了
。”
秦书墨看了一眼楚鸢歌,抿唇不语。
大马车走到他们的小马车后面停下,凤砚卿打开马车门,却没下来,而是朝楚鸢歌伸出手:“鸢歌,过来。”
楚鸢歌站着没动,不解地看着他。
凤砚卿主动解释:“既然你不想留在段府,那我只好陪你浪迹天涯了。”
楚鸢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神里透着不赞同:“你那个破身子,还作妖呢?”
“有你在啊。”凤砚卿极其自然地道,“昨夜就说了要送你礼物,我带过来了。”
说着,凤砚卿伸手往马车里一掏,拿出了一本陈旧的书,楚鸢歌看见封皮上的“渡春”二字,眼睛明显一亮。
“这是在郊外找到的。”凤砚卿循循善诱。
楚鸢歌知道他说的郊外是指黑衣女子的老巢,这本书肯定有更多关于渡春蛊的东西。
她犹豫了一下,抬脚走到他的马车边,伸出手,一点不客气地道:“书给我,你回去。”
凤砚卿将书本放在她手上,顺势抓住她的手腕,而后探出身子弯腰,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轻轻松松就把人弄到了马车上。
门一关,凤砚卿得逞地吩咐:“名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