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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你的帮凶又是啥？他最后可是扛着你逃跑的！”
已经到了县衙大堂却一直没有吱声的沈玉津此时突然开口了，他手臂上挨了一刀，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脸色很不好看，一双眼睛死盯着沈玉棠，阴沉可怖。
“沈君成，你捅了我，心里害怕，就跟着你的同伙一起跑了，这事儿我们都是亲眼看到的！现在你还想抵赖？”
沈玉棠方才一直忙着和董夫子对质，此刻才把目光放到沈玉津脸上，碰上那双阴沉的眸子，心中不免一阵恶寒。
不怕真小人，就怕伪君子，沈玉津这个娃娃，简直是集合了父亲母亲的全部心思，此时才露出这样的阴森来，着实让人心寒。
她与那双眸子对视几秒，而后慢慢笑了。
“二哥，你说你这手臂是被我所伤的吗？”
“当然是你伤的，当时大家都出去忙着救火，屋子里只有咱俩，你恨我没有帮你打架，就怀恨在心，想捅死我！”
沈玉津咬着牙，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站在他旁边的是富贵，素来和沈玉林铁牛之辈交好，立刻也应声道。
“没错！当时沈君成跟铁牛打起来了，玉津不爱惹事就没插手，这小子肯定就记恨上了，趁着我们大家伙都出去救火，对玉津下手不正是好机会？”
“对啊，这小子把铁牛的脸都砸破了，下手恁狠，要不是夫子拦着，他肯定要把铁牛杀了。”
沈玉林也跟着帮腔，看着沈玉棠的脸，语调阴阳怪气的。
“杀气涌上头，还有啥事做不出来，二哥，他当时一定是想杀了你！”
“说的不错，你俩都把我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这二人倒是配合的极好，帮着沈玉津往自己头上扣帽子。
沈玉棠却笑了起来，笑得眼角弯弯。
“我当时心头一团杀气，确实很想杀人，尤其是想杀了你们这群合起伙来欺负我的人！”
“大人，您听见了吧，他承认他想杀人了！”
沈陆氏抓住话柄，立刻捏住就上报，她比沈董氏之流沉稳的多，做事也有章法，跪在地上十分恭敬。
“沈君成记恨小儿，趁着四下没人就动手，幸亏小儿躲了一下才只伤到胳膊，可是大人啊，要不是小儿命大，只怕现在已经丢了这条小命了，您一定要为民妇和小儿做主！”
“杀人和伤人是两个概念，沈君成，你当时真的起了杀心，想要杀了你的同学和兄弟？我看你这娃娃知礼知进退，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你不要怕众人指证，只管说出实情，本官一定据实判决！”
一大堆人凑在一起，众口一致指向一个十来岁的娃娃，一心想要给他扣上罪名，可是赵知县冷眼瞧着，却始终觉得这个娃娃不至于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只问了一句，下面的沈陆氏就赶紧接口。
“大人，沈君成他刚才已经承认了，他就因为一点小事就能起了杀心，一定是患了疯魔症，现在看起来正常，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受了刺激就杀人，民妇请愿，把他关起来，免得再犯病！”
“二婶好狠的心啊。”
沈玉棠倒抽一口凉气，失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