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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色色……戒？”
净空正专心致志念着往生咒超度亡灵，却不防这少年突然来了这样一句，惊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脑袋里面原本背熟的经文都忘干净了，嘴也结巴起来。
“施主，切莫乱说，小僧念得明明是往生咒，哪里念，念你说的那种……你休要胡说。”
“我哪里又胡说了，我耳朵又没坏，刚才听的清清楚楚，你嘟嘟囔囔念得不就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嘛？”
沈玉棠瞧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只觉有趣，几乎要笑出声来，脸上却偏要做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来。
“好你个小和尚，脸上一本正经，心里却一准儿是花心思，小小年纪就动了色心，佛祖知道了要怎么惩戒你？”
“小施主切莫乱说，净空一心向佛，清心寡欲，从不想……生那些歪心思，净空正在超度亡魂，请施主……”
这少年真是霸道且肆无忌惮，张嘴就污蔑自己，还真的跟江辞说的一样，是个混小子。
净空皱起眉头，急急辩解，然而话没说完就被沈玉棠戳着脑门训斥开了。
“呦呦呦，没生过歪心思，那你结巴什么啊？明明就是心虚，你这个小和尚就是不老实，还偏偏要指责别人罪过，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我罪过大，还是你的罪过大？”
“你……”
无理强辩三分，还这般理直气壮，还强行给自己扣上一个帽子。
这少年真是飞扬跋扈，跟江辞说的一样，是个小赖皮。
净空抿着嘴唇低下头来，不再理会沈玉棠的喋喋不休，可沈玉棠偏偏不肯就此罢休，故意凑近了他的脸，笑得眉飞色舞。
“被我说中了是不是？小和尚，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正经八百的小和尚怎么可能跟小叫花子流浪汉做朋友？”
“天色暗了，这里不安全，施主若无他事，就请家去吧。”
净空被她扰得不厌其烦，闭着眼睛不去看她嬉笑的脸。
沈玉棠收起笑容，蹲下身来，正色言道。
“小和尚，你既然知道我不是什么好惹的主，那以后就离我远一些，让你的叫花子兄弟也离我远一点，下次要是再被我逮到在我家附近监视偷窥我和我娘，我就挖了他的眼，再去光禅寺清心大师那里告你一状，说你不好好做和尚，跑乱葬岗上扒坟盗墓！”
“……”
原来他绕了这么大个弯，是为了警告自己这些，净空抬起头来，看着少年明明稚嫩却故意扮出的凶神恶煞，不知为何，心底竟生出一些奇怪的感觉，有点软有点痒。
“小施主误会了，小僧没有安排他偷窥监视，你此去可以放心，以后不会有人打扰你的生活。”
“你最好说话算话，不然，我对你绝不会手软！”
一想到那个蛮横霸道的小叫花，沈玉棠就觉得烦躁，咬着牙在那光洁的小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个栗子，就像是捶了那个不要脸的小叫花一样解气。
不亏，谁让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谁让他们不安好心，谁让那个小叫花子自称是他兄弟呢，那就让他替兄弟受次罚。
她一敲完就转身跑开，脚步十分欢快，净空捂着脑袋上中起来的包，呆呆看着她如小鹿一般跑开的身影，不知怎么地，竟然微微笑了起来。
其实这个栗子，一点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