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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二婶沈陆氏在黑暗中微微一笑，她的话却惹得沈二叔又翻了一个身。
“你说啥，小成子的身子咋变了？”
“还能咋变，当然不能像哪吒一样变出三头六臂来啊。”
沈陆氏故意卖了个关子，侧了侧身子，话语中却带着忍不住的笑意。
沈二叔更加好奇了，坐起身去扳沈陆氏的肩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和亲热。
“他要是能变成哪吒，咱沈家还能盛得下他？媳妇，你快说嘛，他到底咋变了？”
“我不说。”
沈陆氏却有心逗他，故意不肯说，抿着嘴儿只顾笑。
沈二叔便凑过去，在她耳朵边脖颈窝里拱了拱，隐晦的促狭的笑意从卧房里溢出来，引得隔壁屋睡着的玉津也醒了，不一会儿就想起了咳嗽声。
沈陆氏听着了沈玉津的咳嗽声，慌忙按住了丈夫不安分的手，侧耳仔细听了听，这才压低了声音笑着告饶。
“他爹，别闹我了，饶了娟儿呗，我跟你说实话…”
“快说快说。”
沈二叔借着窗口的月光看着女人朦胧的脸，急声催促。
沈陆氏清了清嗓子，靠在他怀里，嘴巴贴近他的耳朵，低声说道。
“有个事儿，我一直都没跟你说，娃他爹，我跟大妞儿都怀疑大房死的不是丫头！”
“啥？”
沈二叔愣住了，然而沈陆氏接下来的话更让他震惊。
“这事儿不是我发现的，是咱家大妞儿发现的，她跟我说现在家里这个小成子不对劲儿，自从淹了水以后，上茅房都躲着人，今儿早上玉津和玉林不过是拽着他闹着玩儿，他竟然怕人摸他，还恼了，狠狠踢了玉林一脚呢，你想想，他又不是个丫头，为啥怕人碰他身子？”
“大房那对龙凤胎长得格外像，个头身量都差不多，要是那丫头剃了头发换了衣裳，还真是……”
沈二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喃喃地说着话。
沈陆氏重重点头。
“没错！你想想，那小成子从小就是个软面性子，就算爹有心抬举大房，他也是个扶不起来的刘阿斗，咋会淹了一次水就彻底变了性子，现在这么厉害，都敢跟咱娘对着吵？我在想，真正的小成子八成早就死了，这个活着的，是那个小丫头沈玉棠！”
“是了，大房要是死了男娃，那可就彻底没指望了，大嫂闷不作响地让小丫头换了衣裳，可就瞒住我们大家伙了！”
沈二叔心绪激荡，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难怪这小成子自从淹了水以后就变了个人一样，天天讨好巴结咱爹，拽住机会就进烧锅，在烧锅上还那么殷勤，干的那么起劲儿，看来这些都是大嫂安排的呀，她是想趁着现在赶紧抢风头，不然回头娃娃大了就兜不住馅儿了！”
“可不是！我就觉得她不对劲，所以这几天才让大妞儿时常过去跟她近乎着，就是要找到把柄。”
沈陆氏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闪着光。
沈二叔也点了点头。
“一定要找到证据，不能让大房继续得意了。本来嘛，这对龙凤胎就是大哥死了以后大嫂才生的，镇上风言风语都说那是野种，咱们沈家的家业不能交给这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