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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个牙尖嘴利的臭小子！嘴巴利索，这手更快！”
沈三叔今儿心里本就委屈不服，还被沈玉棠抢白质问了一通，气得手指发抖，只能向沈老婆子告状。
“娘，你瞧瞧这个混球，他，他……”
“行了三弟，别气了，你还没看出来嘛，你就不是这小成子的对手，偏偏你还沉不住气非要跟他杠，你瞧瞧，都是你吃亏，赶紧坐下来吃饭吧。”
沈二叔打断了沈三叔的话，一双眼睛却看着沈玉棠消失的方向，似笑非笑。
这小子变了，开始有心眼了，也知道仗势欺人了，跟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包子形象完全不一样了，好像一下子开窍了啊。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且让他得意着，越得意越好对付……
沈三叔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沈老婆子用一只饽饽塞住了嘴，恨恨骂道。
“你怨谁？还不是你自己把鸡蛋倒进人家碗里白白便宜了人家的？你还跟他拱火要他去告状，你也不想想，现在大房刚死了个丫头，你爹正偏心大房呢，要是他听说你欺负大房，还不是咱们娘俩挨骂？赶紧吃你的，别给老娘惹事儿了！”
“娘……爹就是糊涂！这小成子是……是大哥死了以后才出生的，谁，谁知道他是不是大嫂为了争家产生的野种……爹还让他进烧锅，还，还……”
沈三叔艰难地咽下饽饽，挣粗了脖子嘟囔，话没说完，头上就挨了沈老婆子一巴掌。
“闭嘴，这话不许乱说！塞你的饭！”
“哦……哦。”
这是洛水镇私下风传的流言蜚语，也是沈家的禁忌，沈三叔一下子清醒过来，赶紧埋头吃饭，却是什么也不敢说了。
唯有对面的沈二叔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韭菜鸡蛋，芹菜鸡肝，小葱拌豆腐，就着大个儿的玉米面饽饽，沈玉棠吃了个肚儿圆圆，催促着沈王氏使劲儿吃。
沈王氏拿着饽饽，心里却没个底，又追问了一遍。
“成儿，真的不用去跟你奶你三叔说说软话？”
“哎呀娘，我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说软话？”
沈玉棠快要哭出来了，这个女人，到底还是个软脾气，生怕得罪了婆婆和小叔子，净想着道歉呢。
“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还要把我撵出去不让我吃饭呢，我要不是硬气点吼了几句，恐怕以后咱们娘俩真的没饭吃了，娘，他们欺负我，你还想着去道歉，是不是想让他们以后变本加厉地欺负我？”
“他们欺负你？咋欺负你的？”
沈玉棠回来以后只说自己把饭菜端回来吃，还把沈老婆子和沈三叔气了个半死，为了不让沈王氏担心，却没说前面发生的事儿。
但沈王氏一听说她在那边受了欺负就着急了，放下饽饽就红了眼圈。
“你这娃，回来咋不跟娘提前说呢。”
“娘，没多大点事儿，我都已经解决了，往后他们也不敢轻易欺负我，现如今我可是咱们大房的……”
沈玉棠最怕的就是女人掉眼泪，尤其是这个女人的眼泪，赶紧出言安慰。
只是话说了一半，门口却恍惚闪过一个黑影，她心头一凛，飞快地转过头来，冷声喝道。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