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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天上开始飘着蒙蒙细雨,楚服发丝上都是细小的水珠。她一只手拦着扶桑,“烟淼的事情我知道你不好受,可是事已至此不能挽回。”
扶桑渐渐放弃挣扎,软软的靠在楚服肩头,“她怎么会背叛我呢?烟淼同我一起长大,我是打死都不信的。”
不光扶桑不相信,就连楚服自己也不相信。虽然之前她的魂魄一直被禁锢在灯笼之中,但是行走江湖的那么多年里面她们三人相依为命,楚服也不能相信那个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清秀女子会背叛她们。
可是此事须得从长计议,楚服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测,但现在还不是出口的时候。雨越下越大,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她想带扶桑回去,“先回去吧!你身上不好,回头着凉生病又要遭罪。”
扶桑摇摇头,宋澈自从昨晚气愤离开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扶桑担心他,“我想回晋安。”
“看那个王八蛋?”昨晚的事情楚服已经从程昀和饕餮口中得知了。楚服气的不行,这时候说话语气也不自觉硬了,“他怕是没脸回来!从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混!”
拗不过扶桑,楚服只好冒着雨带他赶回晋安。偏偏宋澈不在镇南王府中,王妃见她们两个姑娘家一身湿透赶紧让下人去备热水姜汤,“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扶桑任由王妃拿着帕子为自己擦头,她问道:“王妃,阿澈呢?”
王妃擦头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转身对着楚服道:“热水已经备好了,楚服姑娘先去沐浴吧!”
楚服明白这是她们要说些话,也不在意,转身跟着婢女就离开了。王妃这才搁下帕子,蹲在扶桑脚边握紧了她的双手,“扶桑,你同子恒之间是不是闹了不快?”
昨天夜里宋澈骑马赶回府里,大约是喝醉了酒,在后院闹了一场将他们夫妇俩都惊动了。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她做母亲的是晓得的,王妃很是担忧,“子恒看着挺伤心的。扶桑,你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我原是想着先皇驾崩今年不能谈婚论嫁,便到了明年年初就为你们主持婚礼。”
扶桑忽然就沉默了,他们之间哪里来的以后?
“扶桑,子恒那孩子很固执。认定了的人就一辈子都不会改变,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相信他。”
倘若现在她还不能明白这些话,那么等她在清庐门口看见他同一个陌生女子一同归来的时候就全都明白了。雨才停,枝叶上头还有水滴往下落,一路地面也都是有积水的。
那姑娘貌美可人,宋澈就在她身边,怕她被水溅到了一路低着头细心提醒。
“子恒,我父王的事情你真的会考虑吗?”
“郡主多虑了,子恒既然应承了王爷自然会就会做到。”
那副你侬我侬的画面狠狠敲击着扶桑千疮百孔的心,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她有些难堪,想逃走已经来不及了。宋澈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她,“扶桑?”
“楚服要来晋安城中办些事,我顺路过来瞧瞧你。既然你在忙,那我就先走了。”她往前走,擦过他的身边。却被他抓住了手腕,扶桑动弹不得,“放开我!”
“郡主自便!”宋澈面无表情的丢下郡主带着扶桑转身就走。一直被他带到一个偏僻的院子里他才松手,扶桑掉头就要走,却被他牢牢按在树干上,“明明就是来找我的,为什么不直接说?”
“你想多了,我只是路过而已。”扶桑扭过脸。
宋澈也不急,挑着她的一缕发丝小心把玩,“吃醋了?”他可没有看错,扶桑之前看见他和齐王家郡主时眼神里明明有那种受伤的情愫。
“我没有。”就在扶桑要挣扎的时候宋澈忽然低下头抱住她,“我说过的我只会爱你一个人。”哪怕真的要背离,他都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扶桑的面色终于转圜,“阿澈,你到底在做什么?”之前她从王妃那里得知,宋澈自从回来之后就很忙。最奇怪的是宋澈开始与朝中大臣密切来往,宋澈往日里最不爱结党营私了。
阿西才登基,宋澈便这样急不可耐的拉拢朝臣,怎能不叫人心生疑惑。
她原以为宋澈不会据实相告的,可没想到宋澈倒是坦然,“告诉你也无妨。阿西初登帝位,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能力来威震下头的人。三皇子同十二皇子如今被贬去了自己的封地,但还有一个五皇子。”
她竟是没有想过宋澈会这样直白,可他她也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你难道打算帮着五皇子一起谋反吗?”
“不是谋反,是得到我理所应得的那一部分。”宋澈按着扶桑,“我为晋朝出生入死,这次边关一战我宋家死伤无数。我换来了什么?我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皇上迟早也会像先皇一样认为我功高震主,所以我要把权利牢牢握在手中。”
“扶桑,我要给你天下女人都艳羡不已的幸福。我要你成为晋朝最尊贵的女子!五皇子上位也不过是一个傀儡,我要得到这一切。”
这根本不是什么叫所有人都艳羡不已的幸福,这分明就是罪孽!扶桑人都在抖,“宋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不忠不义,结党营私,他这是要谋反啊!
“阿澈,你不能这样。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有你就够了。”她试图说服他,“你从前说过的你不记得了吗?你说你要带着我遨游四海,不再过问朝堂之事的。”
宋澈脸上的笑容慢慢不见了,他松开对扶桑的桎梏,低声问:“你不愿意我这么做?”
“宋澈,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变得如此陌生,扶桑半咬住唇。她现在是真的相信了,宋澈真的同梦魇做了交易才换回一条命,他把自己的肉身交给了梦魇。
每个人心中多少都会有点黑暗和不满,梦魇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把这种黑暗与不满无限扩大。她简直不能去想象,如果等到梦魇的真身真的和宋澈融为一体,那这世上还会有宋澈这个人吗?
这太可怕了!她猛地推开宋澈,往前狂奔,这不是她的阿澈!她的阿澈为人正直,善良忠烈,不会做出这等不忠不义的事情!
扶桑一直跑,一路踩进无数水坑,渐起来的水花全部打湿了她的小腿。在一个路口拐弯的时候她迎面撞上一个人,她被撞得往后面一倒,整个人就坐在地上。
“扶桑!”是镇南王的声音,他在前院处理好了事情正准备回到后院没想到会被扶桑撞上。
扶桑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的,“王爷。”
毕竟男女有别,镇南王不能上前扶她。扶桑自己爬起来,“是扶桑冲撞了王爷,请王爷见谅。”
比起这个镇南王更关心的是她和宋澈之间,“齐王郡主已经走了,在门口的时候我们碰见了。你是为了这件事同子恒生气?”他印象之中扶桑并不是这样小气的女子,那定然是宋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扶桑,子恒虽是我的儿子,但我也绝不姑息。”
“王爷,这几日阿澈在做什么您都知道吗?”镇南王是个可靠的人,况且也在朝堂上这么久了,有些事情或许由他这个做父亲来说宋澈也许还能听进去一点。
“你过来。”镇南王左右张望了一眼,自己往前走,扶桑便在后头。他们一同去了祠堂,关上门后一室清静,镇南王率先开口,“此事我也打算今日找他谈一谈。”
“王爷,宋澈不能这样做,会天下大乱的。”
镇南王坐在一边沉思了片刻,才抬起头问道:“扶桑你到底是什么人?”不等她回答他又道:“我希望你能老实跟我说。我虽然只是个带兵打仗的粗汉子,但我看人的眼神却不会错的额。况且,这个东西,我也不会认错。”他松开手,掌心里是一张符纸。
那张符纸是她亲手所画。事到如今便也是什么都瞒不下去了,索性这人是镇南王,如果王妃怕是听了就要昏过去了。扶桑稳了稳心神,“王爷,我骗了你们。”在和镇南王一字一句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镇南王整个人就呆滞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冤孽啊!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
“如今我已经不敢再奢求什么。只是阿澈是无辜的,倘若不是我,他不会遭受这么多无妄之灾。”饕餮的办法在她心里扎了根,那是最后的法子。
镇南王找回一点神智,站起来在祠堂里来回踱步。然后他突然停下来,“还有一个人。扶桑你去白云寺找一趟主持!”
“子恒生下来的时候漫天霞光,当时我们都以为这是吉兆。当时子恒的爷爷同白云寺的主持是多年好友,便将这孩子的生辰八字交到了主持手里。那主持说过子恒的命格很好,可命里会有一次大劫。当时我们谁都没在意,现在想来也许是命中注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