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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符变成大斧头,钻入泥巴里,搞得泥浆四起,我们全身都是,眼睛都睁不开,这泥巴真他妈臭啊!张蓬味觉太敏感,忍不住吐了,我爬上去,将他拉出来。
“这你都吐,要是让你被那老妖婆舔几下耳朵,不是完蛋了?”
“你懂个卵,这里面有腐尸的味道。”说完他又呕了。
我听他这么说,连忙用衣袖擦干净嘴,去看了看欧阳青青,她脸色寡白,拍了拍,也没反应。我查看了里面房间,其实很空荡,又没什么家具可以用来藏身,我们刚才也没耽误什么功夫,老妖婆跑哪儿去了呢?
地板踩得嘎吱响,倒是有个破窗户,但破窗下面也是水坑泥巴,那么一把年纪跳进去,估计都拔不出来,那老妖婆怎么突然消失不见的?
“青青怎么回事?”我问。
“不知道,先背回去。”
我背着欧阳青青,看到水底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快点,树根要来弄木桥了。”
欧阳青青倒是不重,估计还九十来斤,问题是这路不好走,张蓬很心疼地掏出黄豆撒出去,看来上次回去在师父那里又搞了不少,两排金剑斩断树根,我们快速冲过木桥。张蓬将黄豆收回来的时候,袋子里像是装着一堆泥巴。
“刘灵呢?”我突然问。
“不要紧,她没事。”张蓬说完在前面走,刚才根本没看清那老妖婆长什么样,就我在渔村的观察,都有好几个七十岁以上的老奶奶了。不过基本可以肯定是那日本老妖婆了,她搞欧阳青青干嘛,还要划下她的脸皮,这老太婆到底是爱美,还是想扮作欧阳青青的样子来卧底?
“瘦猴,你说她划欧阳青青的脸干嘛?”
“换脸,变得更加年轻,追求回春的另一种方式,不过只是一张脸有个屁用,给谁看?”
女人爱美不服老很正常,但割掉别人的脸皮,这本身就是很不要脸的行为啊!我们刚走到路口的时候,看到刘灵背着刀准备过来,我很好奇啊,她都去哪儿了。
“你跑而哪儿去了?没中招吧?”我问。
“没有,我找错地方了,找到了一个破庙。”
“破庙?”
“对,里面有个老和尚。”
“他没对你咋……咋的吧?”
“什么意思?”她看着我问。
“你脑子成天想啥呢?”张蓬瞪着我说,“她在你眼中是春药吗?是个男人看到了都想咋的啊?你应该先问那和尚多大年纪了,有没有可操作性,是不是得道高僧。”
“93。”
“你了解得这么详细?”我很好奇。
“他说可能见过我的长辈,因为长得很像,只是年代太久,他老了,无法确定。还说……”
“还说什么?”
“江中鹤必须死。”刘灵看着我回道。
我看了看张蓬,吼道:“还得道高僧呢,动不动就要人死。”
“你小子别吼我,记住了,千万别让那老和尚看到你,否则以为你才是江中鹤。”
“我害怕一个95岁的老和尚?我随便跑跑,累死他,送他去西天见佛祖。”
“你这曾祖父江中鹤,到底是他妈得罪了多少人啊?”张蓬说完贴着欧阳青青闻了闻,然后说:“背回去休息下,应该是被树根勒晕了,没什么怪味。”
“那老妖婆,我明天剁死她,居然用刀割大活人的脸。”
刘灵停下来,看着我,很生气地说:“你都出生入死多少次了,还是个小孩吗?那妖夜杀人可不眨眼。”
我看着她一下子说出这么多字,笑道:“你还是会主动说十个字以上的句子嘛,不过就是笨,傻大妞一个!”我说完用手指戳在她额头上,她被我顶得后退了一步,傻愣愣地看着我。
“没有我水中小龙王,谁帮她去海底捞东西。我就是在那光头妖月脸上撒尿,她都不敢杀我。”
张蓬一听就来劲儿了,“明儿去试试,看你说的对不对。”
“当然要去聊一下,不然这老妖婆天天对我们动刀子,那还不天天提心吊胆。今儿要不是我们赶去,欧阳青青的美脸不就毁了。不仅仅是聊聊,我还要发飙,因为我很生气。”
回到屋子里,我将欧阳青青放到床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刘灵:“你看到那个小女孩的尸体吗?她诈尸了。”
“没有。”刘灵摇摇头。
“下次不要回两个字的,可以说没有看到,或是我没有看到,不要话说一半好不好。你看着欧阳青青,我和瘦猴去一童家看看什么情况。”
“好。”她回道。
好了,变成一个字了。我真是心都气痛了,紧握着拳头,深呼吸了几口气,这女人没法调教。她不想搭理我,回到自己房间去了,她耳朵灵得很,我倒不担心有人来偷袭。
张蓬挠了挠头,一副很发愁的样子,问我:“你说这刘灵砍人时可是眼睛都不眨的,昨晚如果她在,肯定有勇气朝那鬼婴下手,是不是冷血另说,至少她是绝对理性的那类人。但是吧,我百思不得其解。”
“别卖关子。”
“她为啥就这么服你呢,你还敢用手指戳她脑门,见了个鬼。”他挠着鼻子,叹了口气。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几百遍了,很肯定地回道:“也许在前世,我是她最爱的男子,她投胎时忘喝孟婆汤了,所以依然深爱着我。”
“你他妈要不要脸,撸管脑子撸坏了吧?你看看你这样……有我年轻时一半英俊吗?”
我虽然不丑,但也不是查尔斯那类俊美少年,后背鳞甲倒是有点恶心。“你说,要是我没这鳞甲的话,能配得上她吗?”
“没这鳞甲,倒是能配得上江楚眉,配刘灵嘛,如果光从长相和气质来分析,差个太平洋应该没问题。”
我们说着来到陈一童家里,他们家人都坐在堂屋里发愣,都十一点了,村里漆黑一片,这个点早就都睡着了。我注意到门口操场上,屋子里,都有一排白色脚印,一直到黑色棺材跟前,这应该是葬棺时的石灰粉,陈一童是自己走出棺材的。
“阿姨,能跟我们讲讲什么情况吗?”我问。
一童妈妈已经哭得没了力气,用沙哑的声音哽咽道:“我们今儿太累,明儿还要忙下葬的事儿,天一黑就睡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到门外有小孩嗷嗷哭的声音,被吓醒了。起来一看,棺材盖是开着的,地上还有一排脚印,我和老公出去追,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张蓬走到棺材跟前,捏了点石灰,像上次一样,放到鼻子跟前猛地一吸,然后说道:“大姐,实不相瞒,我就是得道高人,你女儿的魂魄被什么东西扣留了,就算你把她葬了,依然无法转世投胎,现在她虽然消失了,但只要三魂能归位,就可以转世做人,尸体我们会帮忙找的。”
他话中有吹牛逼的成分,什么得道高人,应该是为了让陈一童的母亲放心,不要太着急。便马上配合道:“对啊,大婶,我这朋友很牛的,鼻子跟狗一样灵,他刚才闻了闻,会根据味道找到你女儿,你们晚上不要乱跑。”
女人点点头,他们现在是慌张得不行,她的男人是个那种木讷的人,木讷到只会抽烟,客套话都不会说,我看各种事儿都是她来操办,女儿不明不白的惨死,尸体都跑了,她有多难过,我很明白。
我们怎么说怎么对,女人并不怀疑,握着张蓬的手不停的感谢。
我们一出院子,他就开始像狗一样闻着,嘴里却说道:“以后不要说我的鼻子像狗一样灵,有损大师的形象。”
“那该怎么说?”
“像狼一样。”
“那还不是犬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