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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电灯亮了,一个齐耳短发的女人站在门口,是她开的灯。长相有一种古典美,杏眼柳叶眉,颇具英气,但表情就不好看了,拉着死人脸,冷冰冰地看着我,加上皮肤白皙,又浑身黑装黑靴,像个女鬼。
张蓬捂着胸口坐起来,看着手上的半截铁剑,又看了看女人,“好刀,好刀……”
女人很自然地坐在椅子上,就在离我不到一米的距离,清香怡人,我用手指去勾旁边的斧头。
“刀是什么样的刀,金丝大环刀,剑是什么样的剑,闭月羞光剑,人是……”
“闭嘴!”女人喝道,声音灵动,虽然冰冷,却十分好听。
张蓬这傻逼又唱起来了,而且屁股慢慢挪向我这边,手塞在布包里掏东西,我顿时意会了。
“情是什么样的情,美女爱英雄……上!”他一声怒吼,我起身抱着女人双手不让她拔刀,张蓬拿着符在嘴里一舔,冲过来拍在女人脑门上。
女人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而是纹丝不动坐在那里,瞟了张蓬一眼,并没有出手打我们。她慢慢将符撕下来,瞪着我,我们的距离不到二十公分,再近点就亲上了,我都能感觉她高挺精致的鼻间呼出的香热气息,麻痹的,这不是人吗,不然怎么会有热气呼出来。张蓬傻逼搞什么鬼,这下多尴尬。
“放开……放开……”张蓬拍了我几下,问女人:“你不是鬼啊?”
“你有病啊,搞什么搞……”我连忙退到六七米开外的墙角,这女人腿实在又长又利索,踹人真他妈痛,不敢惹。
“你是何方妖孽,为啥我的阴眼灯会突然就灭了”张蓬问道。
“风吹的!”女人说道。
“好吧,女侠贵姓?”
“刘灵!”
她就是欧阳雄请来的那个所谓高手?
“刚才是你救了我们吗?”我问。
她点头不语,我又问:“熊九和熊老六呢?”
“被我护送到深山去了。”刘灵回道。
“你有病啊,他们两个是杀人犯,你护送他们干嘛?不送他的狗头还能保得住?”张蓬骂道。其实很简单,黄玄死了,取棺的秘密只有熊九一个人知道。可欧阳雄没想到的是,就在刚才居然有人把悬棺给烧了。
白宗耀死得真冤,欧阳雄若知道两个小时后,就有人烧棺,那他就没必要开枪杀人了。
“那不管我的事。”刘灵回道。
“又是欧阳雄的一条狗。”张蓬很生气。
刘灵突然转头瞪着他,走到他跟前,低头看着张蓬,“你再说一句。”
“哦,那个,我不是说你,我说熊九。”张蓬连忙辩解道。
她又走回坐在椅子上,看着我问:“我饿了,有面吗?”
张蓬见刘灵没有危险性,便也坐在桌子上,冲我挥挥手,“小子,去煮面吧,本大师也饿了。”
这家伙可能是看到美女,就开始装逼了,但我也不能拆他台啊,刚才他快被鬼王搞死了,还叫我先走呢,搞得到现在我还有点感动。兄弟想泡妞,我总得配合助攻下,便打开冰箱取出一块瘦肉,其实我也饿了,刚才被鬼王砍的那一下,吃的全吐出来了。
“能加上那块豆腐吗?”刘灵指着冷藏格子里的豆腐。
“豆腐煮面条?”张蓬问道。
“你可以不吃。”刘灵没好气地说。
“吃……吃,我最爱吃豆腐了。”
刘灵将背上的刀取下来,黑色刀鞘,并不是很长,加上刀柄都不到八十公分吧。张蓬将断剑放在桌子上,看着刀,轻声问道:“这是什么刀啊?”
“不知道!”刘灵回道。
“好像挺锋利的啊,能给我看看吗?”张蓬想伸手去摸,刘灵眼神扫向他,吓得他连忙收回手。“我跟你说我,我这剑可是花了一万二专门去龙泉那边请最好的师傅打的,你一下就把它砍断了,很没面子。”
这家伙的语气像是要钱,刚才还吓得屁滚尿流,我还以为他是为了泡妞呢。
大概是觉得张蓬废话太多,刘灵不理他。面条很快就煮好了,我也按照刘灵的请求将那块豆腐放到一起煮了。“瘦猴,你真要豆腐吗?”我问。
“叫谁瘦猴呢,叫大师。”
“张大师,你真想要吃豆腐吗?”
“算了,女士优先,你把豆腐让给这位女侠吧,多给我捞点肉片就行了。”
我将面条端到刘灵跟前,她好像挺饿,抓起筷子就要吃。
“你先洗手吧,刚才打了那么久。”我说道。
她脱下黑色露指手套,去洗碗池里洗了手和脸,我递给她纸巾,她擦了擦。我借机瞅了瞅,未施粉黛,她的皮肤不是白皙,而是肤如凝脂,准确的来说,就如初生婴儿一样,我从没见过成年人的皮肤有这么好。正因为如此,也无法看出她的年龄,很是怪异。
“撩够了没有……撩够了没有……”张蓬拍着桌子,“还给不给我面条吃了?”
我们吃着面条,我突然想到今晚张蓬喊了那么多口诀,“瘦猴……大师,我把你那些口诀背会,也能降妖伏魔了吗?”
“狗屁,那些法器就跟你身上的鳞甲一样,物有其主,口诀什么的,一是看上去比较能唬人,威风热闹,二是咒语配法器,威力更大点,当然了,要是到了我师父这种人器如一的境界,那么不喊也是可以的。”
“你这个口诀是不是跟我们村的人喊猪喊狗一样的道理?喊猪的腔调其实差不多,但是只有主人喊才有效果。”我问。
张蓬瞪着我,先是不悦,然后想了想,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我这个比较高级。”
“我吃饱了,走了!”刘灵撕了一张纸,擦了擦嘴,拿起刀便走。
“喂,你去哪?”我问。
“上山。”她说。
“你可以在这住,山上万一还有蛇咋办?”我说。
她见我这么说,便走到床边,看了看床单,回头说:“换床干净被单吧!”
“只有洗干净的,没有新的。”我说。
她点点头,我拿着干净被单换上,她躺下休息,抱着刀睡觉。张蓬屁股一挪,抢占了沙发。我只能睡地板了,不过都是木板,这天气也不冷,无所谓。
我们是被警笛声吵醒的,听上去估计有不少警车,昨晚又是爆炸,又是烧山,有人报警是很正常的。
我走到窗前,外面已经微亮,床上是空着的,刘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估计是去移动板房找欧阳雄了吧。我唤醒张蓬,想去断头崖看看,悬棺是否真的被烧了。奇怪的是,张蓬昨晚杀了不少蛇,但一条尸体都没有,难道都被蛇群拖走了?那鬼王已经成了一堆骨灰,张蓬在灰烬里摸着,捡起一个玉腰牌,上面有字,但不是汉字,估计是满文了,跟蚯蚓一样。
“我靠,还真有宝贝啊!不知道是哪个皇帝。”张蓬爱不释手。
“那本清代的捞工志记载,第一棺出现在太平天国年间,不会是洪秀全找葬棺人去偷尸体的吧?”
“搞不清,帝王按理说应该葬在皇陵,偷尸难度大,不过也说不好,干这行的人能人异士多,总有办法。”张蓬将玉牌塞进布袋里。“这个估计得价值百万了,到时候给你分一点。”
“分多少?”我问。
“十万总不会少你的,放心,只要能卖出去。”
我对钱没啥概念,不缺钱花饿不死就行,自个儿种菜,一个月最多花个千多块钱,也懒得跟他争,经历过生死的人,钱算个毛线啊!
我们先从山上去了村口,十几辆警车停在那里,估计县局都出动了,警察全幅武装。我们从熊家后院翻进去,躲在窗户看,我看到移动板房那里,倒着一排无头尸,总共十三具,全是那些打捞的老外和查尔斯手下不肯离开的那几个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