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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和张蓬去其他房间搜集了十台笔记本电脑,查尔斯将内存卡插进去,里面有好几个小时的内容,所以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许一次还未必能看清,可能要看第二遍,监控照的位置主要是崖边,再远就看不清了。
一个小时后,两个警察已经开始不耐烦,毕竟凌晨一点多了,老警察哈欠打个不停,盯着没有丝毫动静的屏幕直揉眼睛,欧阳雄更是一直咳嗽,我担心他把肺咳出来,杵着拐杖睡觉去了。老警察将笔录推到我跟前,让我签字,然后对我说:“你跟我辨认一下斧头是不是你的。”
“是我的。”我回道。
“你得去看看,然后签字确认,万一尸检说这是凶器,你就麻烦了。”
我只好跟着他下去,斧头已经用塑料袋装着封存起来,我看了一眼,确认就是我的,在袋子标签上签了字。
“你认识我吗?”他突然说。
“不认识。”
“一年多前吧,你宰了我们十万块,导致我们奖金都被扣了。”他点着烟,眯着眼睛。
我看视频的时候,还看了他好几眼,心里在嘀咕,说这家伙咋这么眼熟呢,原来那次去打捞女人尸体,他也在场,大概是对我狮子大开口很不满。
“那个男人是她丈夫,他没给钱你们吗?”我问。
“他压根就没想捞尸体,我们甚至怀疑那女人吃的老鼠药是他下的,然后推到江里去,可惜证据不足。”
“女人家人也没给你钱吗?”我很是不解,通常这种费用不可能由警局来承担的。
“她家人就一个老娘,给了我们五万,其他五万基本上就是县局出的了,领导很不满意。”
我皱着眉头,点上一支烟,将笔递给他,“对不起,这是生意,我要冒巨大风险,就必须要获得更大的收益。”
“也许断头峡只是你们打捞队搞出来敲诈的噱头。”老警察笑道。
“我不是打捞队的,以后有这种活儿,你们可以自己下去捞。”
他原本皮笑肉不笑的脸立马拉下来了,我不想得罪他,但也不想被他吓唬。正当我准备转身上楼的时候,张蓬突然喊道:“你们快上来。”
我们快步上去,查尔斯不解地坐在电脑前,孙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起来了,他擦了擦眼睛,额头上渗出冷汗。老警察推开我,走到查尔斯跟前,问道:“什么情况?”
“也没什么?很多蛇。”查尔斯说完拉了一下监控录像,不到三秒钟,我便看到一副奇观,密密麻麻的蛇从山林里钻出来,纷纷滑落到断头崖里去了,有大有小,大的比缠着张蓬的那两条还大,小的根本看不清,张蓬面色严峻,大概是想起来了刚才九死一生的场景。如果那时候我们站在崖边,估计也跟着这些蛇下饺子了。
“就这个?”老警察问。
“所有画面都是这种情况。”查尔斯说完随便拖了几台电脑上的画面,我看到每个镜头下面都是黑色涌动,十分恶心。
“断头山有蛇不是什么稀奇事,问题是它们干嘛要往积水潭里跑呢?”老警察问道。
我觉得查尔斯可能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便看向张蓬,他先是很装逼的等了等,静静看着查尔斯怎么回答,直到查尔斯摇摇头,他才说:“水底有东西在召唤它们。”
“胡说八道。”老警察不屑地说。
我盯着电脑,觉得其中有个画面里红色小点一闪便不见了,但要不要说出来呢?我担心像上次那样,别人都没看到,就他妈我一个人看到了,有点心虚。但那东西跟他们说的烧红的鬼头刀搞不好有点联系,这是我洗脱嫌疑的好机会。想了想,我还是对查尔斯说:“麻烦你将这个画面往后拖五秒钟。”
查尔斯随便一拉,拖后了十秒,张蓬问我:“你看到什么了?”
“你看这里。”我将手指指着刚才红色一闪的地方,那里不是断头崖的位置,是往断头峡口方向,距离稍微有点远,又是角落,所以很容易被忽略。
这时候监控画面上,漆黑的山林里,一条红色小点晃动了几下便不见了。查尔斯连忙又移回去了,张蓬也说:“能放大吗?”
“超过摄像头高清监控范围了,看不清,太黑了。”
画面定格在红色小点上,老警察也疑惑地问:“这是啥?”
“可能是烧红的鬼头刀。”张蓬说,他的眼皮都跳了几下。
“为啥拿刀的人一点都看不到?距离太远的原因吗?”小警察疑惑地问。
“我咋知道?”张蓬没好气地说,今晚他差点掉进积水潭,情绪不是很好。“要么是距离远了看不见,要么是鬼,热感探测器无法感应。”
“放屁。”老警察也没好气地说。
“你才放屁,不懂就滚!”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张蓬,从断头山到我乱坟岗那边,若是走山路至少也要半个小时吧,这刀这么早就烧红了,不会凉吗?”
张蓬看着我,可能是觉得这种气氛下,我的问题有点二,但他还是点点头说:“你的想法很独特,不过有道理,如果是人的话,那么可能在那附近加热了。”
“去找找有没有火堆。”我说。
“外面下雨了,明儿再去吧。”老警察说完便要走,然后跟我说:“明天去警局录个口供。”
“刚才不是签字了吗?”我不解地问。
“这个不算,明儿是正式的,还有在案子水落石出前,你不能离开县城范围。”
我不知道他是针对我,还是工作需要,但我哪里都不会去,因为本来就没地方去,便点点头。
我们三个又研究了半天那个红点,什么都没发现,大家都困得不行。查尔斯先去睡觉了,张蓬也很累,他担心我回家睡会遭遇不测,让我跟他睡一起,这么多年,我一个人独居惯了,便拒绝了他,再说他那小床,两个大男人家挤着多恶心。
“算了,我去你那小屋睡吧,免得你也被砍头了。”他说。
“你连我都打不过,去了又有什么用?”
“放屁,我分分钟放到你,再说了,若是鬼怪作祟,我肯定比你强,要是人在搞鬼的话,那你先上,我伺机救你。”
“你这么担心我干嘛?报答救命之恩吗?”我语气不是很好,他好像的确跟其他人不一样,江叔叔刚死,难道他就不怕那鬼头刀吗?我是被排挤得神经过敏了,甚至怀疑他有什么特殊目的,我们在一起经历过两次生死了,应该算是朋友。以后可不能这样,不然就是自绝于朋友啊!
“再嘴欠,你自个儿回去。”张蓬没好气地说。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他拿了两把黑伞,我们朝小木屋走去。村里的路一下雨就非常难走,尤其是上山的路,他生怕布袋被淋湿了,紧紧抱在怀里。走到江叔被砍头的位置,我们好像潜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下这么大雨,估计没法去查找火堆了吧?”我说。
“本来就没法查找,别人要装神弄鬼,还会让你查到,这种大山里,随便就处理了。”
“你说咱们村谁像是凶手呢?”
“我哪里知道,你们村太他妈邪乎了,之前李秃子家那石条是牵扯到几百年前,现在好了,两千多年前的邪术都重现江湖了,咱们还是快走吧,这里让人瘆得慌。”
“你不是大师吗?怎么也怕?”我调侃道,跟他在一起,多少觉得不那么孤独了。
“麻痹的,大师就不怕死啊,人比鬼更可怕。我对付妖魔鬼怪还能撑几下,要是有人搞鬼,我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