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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方陌从窗户向外观望。
不同于往日白茫茫的雪地，今天的白茫茫里，满是小黑点儿。
“好多人啊！”
末世以后，再也没见过这么多人同时出现在外界。
这感觉，有点奇妙。
前世，并没有官方无人机发传单这一出。
什么烧雪中心，交易中心，鼓励抱团取暖、奖励基地这些措施，通通没有。
倒是听说过有基地，可也始终是听说而已。
对于方陌这样普通平庸的人，用尽全部力气也只是在地上爬着苟活。
根本连基地的影子都没靠近过。
所以，对于今天开始的这些，官方的行动，方陌也是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尤其想到，这一定和自己提前通知了郭嘉有关。
心里就不由得激动！
她决定，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官方的行动。
一旦有机会，保全自己的同时，也要想办法做点什么。
比如今天，她有一个小计划！
方陌和莫可可在家等尊义的信号。
听到鸟哨声在楼下，二人开始穿衣出门。
本来就低调的军大衣，特意又剪了几个破洞。
又抓了把土，倒了点油，糊的脏脏的，穿在最外层。
脸上带着脸基尼，外面再套上弄脏的一次性口罩。
大大的雷锋帽扣头上。
主打一个亲妈都认不出来。
特意喝空了两个一升的水，把瓶子揉旧弄脏。
然后背上书包，准备出门。
方陌打开莫可可背后的背包。
“战斗鸡！来！”
没有鸡影。
“咯咯咯～咕咕咕～啧啧啧～”
方陌用各种声音变着花儿的喊鸡，没有动静。
“你鸡呢？小姨姨？”
“不知道呀，每次一开门它就来了。”
说着莫可可打开了门。
果然，战斗鸡瞬间就扑腾着来了。
完全不知道之前躲在哪。
方陌试着抓他。
“你你你！进包里去！”
“咕嗷汪！”
战斗鸡对着方陌扇乎，表达不满。
方陌抓，它逃。
方陌追，它有翅，直接飞走。
莫可可回头。
“鸡哥，咱进包行吗？今天外面有危险，他们想吃烧鸡！”
战斗鸡在远处，直愣愣看着莫可可。
莫可可配合着夸张的肢体动作，跟战斗鸡细细解释。
“外面！”
指一指门外。
“危险！”
单手横放抹脖子。
“烧鸡！”
头一歪，舌头吐出来。
战斗鸡看看方陌，看看莫可可，汪的一声钻包里去了。
“咱鸡真是通人性！”
莫可可高兴地说。
方陌不可言状的迅速把包合拢。
“你鸡你鸡，别咱鸡了，我跟它不熟！”
和尊义会合，果然他也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
三人同行，向小区外的烧雪中心走去。
路上的行人明显比平时多了不少，而且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去。
也有不少回来的，和他们对向走来。
大家都装备森严，行动戒备。
水是抱在怀里，紧紧地裹着衣服。
低着头，速速行走，远远看见来人，大家自动都向外偏移一点。
谁也不想靠近谁。
第一天领水，很多人天不亮就去了，大排长队。
方陌他们出门的这会儿，已经错过了高峰期。
虽然他们已经把外衣弄脏、弄破，脸上也遮的亲妈都认不出。
但走在人群里，还是很显眼的。
大部分人状态都非常差。
没想到大家除了物资欠缺，还或多或少有营养不良和生病、残疾等情况。
走路缓慢、佝偻。
或是有伤，一瘸一拐。
或是有病，一步一哎哟。
寒冷令他们抱紧双臂，一路哆嗦。
大家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脚步蹒跚。
虽然层层叠叠，穿的很多。
但仔细看穿的什么都有。
短袖、衬衫，一层又一层的套着。
很明显是很久没有脱过，都包了浆长在一起。
也许包浆的衣服，和没有洗过澡，身上越来越厚的泥，也是人们越来越耐寒的原因之一吧。
莫可可撇了撇嘴。
“还特意挑了最丑的外套，又是破坏又是弄脏，结果还是街上最亮眼的崽。”
扭头看尊义，衣服干干净净，脸也干干净净，不遮不掩的。
方陌汗颜，大无语。
早知道这大哥一点不伪装，她们也没必要废这些功夫。
搞得走在他旁边，也低调不起来。
“给你的枪。”
尊义接过枪，别在腰间，用外套遮住。
方陌和尊义走了两步，突然感觉身边少了个人。
回头一看，莫可可正在那佝偻着身体，蹒跚前行。
还时不时咳嗽两声。
“你在干嘛？”
方陌不解。
“嘘！陌陌，咱们得融入大环境，你看看别人都怎么走路的，学着点！”
那边尊义健步如飞，轻盈稳健。
扭脸功夫就把她们落下一大截子。
“你觉得你这样融入环境安全，还是紧跟大佬安全？”
方陌说完，莫可可立刻直起身子，疾走追赶尊义去了。
出了小区一拐弯，远远就看见路口人头攒动。
“天呐，好久没见过这么多活人了。”
尊义停下脚步。
“咱们不缺水，不着急上前，先观察一会儿。”
三人静静站在人群外围，听着里面的动静。
【请所有居民排队登记，凭身份证，刷证刷脸领取开水。】
【仅限本人领取，不得代领。】
【领取后请立刻离开现场，72小时后可再次领取。】
【未满72小时刷卡将无法领取。】
【重复排队是对人力资源的浪费，刷卡失败会自动翻倍领水时长，代领、冒领导致刷卡失败会自动翻倍领水时长。】
【领取成功后请立刻离开现场！
【领取成功后请立刻离开现场！】
【领取成功后请立刻离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