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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呢,说来话长,”因为话长,所以就不说了。
“但请蓝夫人放心,我们呢并无恶意,单纯的,只是想请蓝夫人帮忙救个人。”
“救人?!”
蓝月看向李莲花,见其眼神真挚神情认真,并不像是在拿她寻开心的,也就出声问道:“救什么人?”
“这个人呢,你方才也见过,就是从你手上夺下阿漓的人。”
“什么?!”
蓝月将李莲花和方多病带回了寨子里,在深街窄巷中绕来绕去,轻巧的躲开了蓝玉的视线,奔着自家小楼而去。
远处小楼漆黑一片,静寂无声,蓝月未曾察觉有异,加快了步子向着远处的小楼而去,眼见已到近前,李莲花扬手就将脚步匆匆的蓝月给拦了下来。
“有人。”
话落,方多病已飞身而去,悄无声息的落在蓝月家的小楼,不待片刻停留,直接推门而入。
楼内紧跟着发出几声重物落地的声响后,片刻即逝,关上的木门也被人重新的打开,一身苗人打扮的方多病从屋里走了出来,向着隐在暗处的两人招了招手。
李莲花这才带着蓝月飞身一跃进到楼内。
以防被人发现,三人没敢点亮烛火,只借着皎皎明月看着屋内的情况。
小楼内,横七竖八的躺着六七人,全是被方多病一掌一个劈晕了过去。
蓝月眼见着这些人,抽出腰间的小刀蹲下身去就要向着这些人刺去,方多病只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伸手将蓝月的手腕紧紧抓住,一脸的愕然。
“你做什么?”
“这些人该死。”
“那个,蓝夫人,我们现在的时间可不多,别为了这几个人耽误了正事。”
“哼!”
被李莲花一提醒,蓝月重新将短刀收回腰间,带着二人就去了另一处房间。
推开房门,迎面就是一张足够三人一起躺在上面的大床,床上还散落着几件未来得及收起的玩具。
靠墙的那面,一具干尸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身上穿着大熙的服饰,一双空洞的眼睛在此时清冷月光的映照下,散发出诡异的气息,直让人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
“阿漓的父亲。”
“啊?!”
方多病只觉得一股寒意直冲脑顶,见鬼似的一步弹开,拉开了与蓝月的距离。
“你不会每晚都跟他,”睡在一起吧?
“有什么问题吗?”
蓝月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只是在看向那具干尸时,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些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当着方多病和李莲花的面,走上前去坐在床边,温柔的轻抚着那已经干的早已看不出本来容貌的脸。
“你们也觉得,我不该强行的将他留在身边是吗?
可是,我喜欢他呀,我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让他跟别人在一起呢?”
“就是死,他也要陪着我。”
原以为是两情相悦的凄美爱情,方多病在感到惊悚之余,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动。
现在听蓝月这么一说,这心里面除了惊悚,便再没有其他了。
这姐妹俩,怎么都喜欢干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
李莲花却在蓝月的话语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时间稍早,蓝夫人不如说说与他的事情吧。”
“花花,你怎么?”
李莲花眼神示意着方多病,方多病这才安静了下来,乖乖的站到了一旁,只是脑子里写满了问号,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听的。
蓝月也是没有想到李莲花会说这话,抬头茫然的看着对方,见李莲花依旧是那副平和淡然的模样,平生第一次,有了想要与人倾诉的欲望。
那年,蓝月十五岁,第一次离开苗疆去了汉人居住的地方,也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阿漓的父亲,柳寒衣。
蓝月遇到柳寒衣时,柳寒衣早已经成婚,孩子正是咿咿呀呀学语的年纪。
当年,柳寒衣陪着妻儿从岳丈家回来,路上刚好遇到了与族人走散的蓝月,见蓝月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实在有些可怜,夫妻二人也就好心的将人带了回来。
就因为二人的一时好心,换来的,却是与所爱之人的生离死别。
在族人寻来后,蓝月就强行的将这柳寒衣带了回来将人留在了自己的身边,这一留,便是三年。
三年的相处,蓝月以为柳寒衣早已忘了从前的一切,以为可以和柳寒衣像所有的恩爱夫妻一样,可以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
可就在她生产的那一日,所有的幻像都在这一日崩离塌陷。
“你竟然要杀我,为了那个平庸的女人,你竟然要杀我,这些年,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蓝月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慌乱之下,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失手杀死了想要杀了她而逃离这赤去寨的柳寒衣。
阿漓亦是阿离,生于离别之时。
蓝月抱着柳寒衣,旁边是刚刚生下的阿漓,二人身下一片血污,有她的,也有他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宁愿死也不愿跟我在一起?”
“蓝月,你害得我骨肉分离,不能与妻儿相见,我对你只有恨,恨不得早些杀了你与他们团聚。
只可惜,我忍了这么年,自以为弄清了一切,却还是低估了这蛊虫的厉害。
蓝月,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我恨你……”
“呵呵,他以为他死了,便能如愿的离开我了,我偏不,偏要让他陪着我。
我为他放弃了巫女的身份,为他放弃了一切,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为什么?”
蓝月的样子有些疯癫,面容狰狞如索命的厉鬼,看着比那蓝玉还让人感到害怕。
“蓝夫人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你说什么?”
看向李莲花时,蓝月的眼中带出了几分杀意,方多病连忙上前挡在李莲花身前。
“怎么,花花说的不对吗?
你当年强行的将柳寒衣带回了苗寨,使得他与亲人骨肉分离,你现在所受的这些,不就是当年他所受的吗?”
“你胡说,这不一样,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