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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谁说长生蛊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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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昭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身旁冷冰冰的,不见温虞的身影,他也早就习惯了她的神出鬼没,出门时却见他们一群人坐在院子里,好不热闹。

    云惊墨冲着他笑道:“你可算醒了,小弋做了点洛桑族的木兰饼,以前吃过一回,就一直惦记着这个味儿呢,而且你绝对想不到,这个竟然是用亡灵草做的。”

    慎昭看着桌上摆着的卖相不太好的饼,颇为诧异地看向辛弋。

    “亡灵草还能吃?”

    后者抿了抿唇,言简意赅地解释,亡灵草生长在洛桑族的埋骨之地,他们的族人坚信,这是先祖赐予他们的神草,不仅能吃,晒干了还能制成茶。

    慎昭若有所思,“我好像知道,为何辛姑娘会这样了。”

    同柯图齐他们一样,辛瑶也被受了感染的赤练蛇咬了,但是她竟然还能说话,还能认得辛弋,虽然不像周大力和梁望他们那么清醒,但是也绝对是特殊的存在。

    方才听辛弋所说,他与辛瑶自小便经常食亡灵草,尤其这木兰饼,还是辛瑶教他的。而这亡灵草又记载在南疆蛊书之上,与长生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定正是亡灵草在其中调和,起了奇效。

    听他的分析,众人都云里雾里的。

    云惊墨百思不得其解,“不对吧,这亡灵草既是炼制长生蛊之药,怎么可能解得了长生蛊之毒?”

    慎昭却瞥了谢聿一眼,饶有深意道:“谁说长生蛊是毒了?”

    几人琢磨着,这才回过味来。

    长生蛊既名为“长生”,清微又如此痴狂,可见原本是个好东西,偏偏在他手里炼坏了,造就了那么多怪物。

    辛瑶中了长生蛊,许是因为她曾服用过亡灵草,故而增强了几分药性,才成了如今的样子。

    辛弋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迫切问道:“我阿姐能好吗?”

    众人纷纷沉默,气氛一时僵凝。

    辛弋大概也知道了,眼里的光一点点地黯淡下去。

    温虞囫囵把剩下的饼吞了,伸手拍了拍辛弋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呢,凡事得往好处想,至少你姐姐还认得你呢。”

    不像慎昭,一发起疯来,只会“食物食物”地叫她,还恨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温虞忧伤地拍着小胸脯,不能想,一想就心塞塞。

    辛弋目光复杂地看着温虞一眼。

    他还是觉得不靠谱,她虽然武艺高强,但是看着好像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犹豫了一下,辛弋还是开口了。

    “我要带阿姐离开。”

    云惊墨错愕,“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辛弋摇头。

    昨日他们救了他,也救了辛瑶,这个情辛弋铭记于心。但辛弋也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根本无以为报,若是留下,反而会成了他们的拖累。

    叶霜没好气道:“傻小子!你姐都成这样子,你能去哪儿?”

    云惊墨轻叹,满面愁容,“辛姑娘有的是去处,但是你可就不一定了。”

    云惊墨三言两语地把外面的情况与他们说了,两人顿时惊得老半天没回过神来。

    温虞咂了咂嘴,还在回味这木兰饼的味道,扭头就拎着谢聿往药田走。

    把亡灵草都薅光的时候,那边的叶霜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不可置信地尖叫了一声。

    “不可能!”

    直到回了洛桑族,叶霜仍然神色恍惚,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那张假人皮看着竟是比辛瑶还要惨白。

    温凌看着他们这一趟带回了三个人,一个凶巴巴的哑巴少年,一个丑兮兮的蠢丫头,还有一个蒙着脸昏迷不醒的女子,着实诡异。

    直到听慎昭说起他们三人的来历,温凌差点没跳起来,嘴里的尖叫被温虞捂了回去。

    他嫌弃地拍开她的手,面色仍有震惊。

    “你们不会打算要收留他们吧?”

    辛弋和叶霜就算了,那辛瑶都成活尸了,莫不是温虞又像之前对待周大力一样,准备养一只活尸?

    陆澄和裴念安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但眼里也流露出了几分担忧。

    温虞纠正道:“严格意义来说,辛瑶还不能算活尸,她还能认人。”

    温凌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之前梁望不也能认人?吃起人来照样不含糊。”

    慎昭:“辛姑娘的情况有点特殊,她有可能是我们解除长生蛊的突破口。”

    现在已经有了亡灵草,只要能找到羡元,从他那里挖出关于长生蛊的秘密,对他们来说此趟也不算白来了。

    温虞他们没有耽搁,暂时休息之后,便出发前往苍云谷。

    这回萧殷和云惊墨留了下来,其余几人由叶霜领路,匆匆向南而去。

    苍云谷位置偏僻,而且山间极其难行,幸而有辛弋在前开路,还能带着他们绕过断崖。

    直到前面出现一片了寸草不生的焦土,举目望去是暗沉无际的森林,叶霜才停下了脚步,那张僵硬而丑陋的脸仍没什么表情,眼里却浮现了淡淡的悲伤。

    苍云谷西处的山坳里,这里横着一道断崖就好似天剑劈下,在大地上留了一道裂缝,连着西南。崖上三两枯树,几乎荒无人烟,遥望便是无际的云海,俯首便是深不见底的黑渊。

    清微的老窝,就建在此处。仟千仦哾

    大概是多年未曾有人迹踏足,那间简陋的茅草屋几乎要与山林融为一体,暗沉沉的,好似一位耄耋老者,枯朽地坐落在此处,寂寥地望着日升月落。

    半掩的竹门被风吹来,屋内忽然传来了一阵瓦罐破碎的声音,惊飞了篱笆上的寒鸦。

    羡元躺在腐烂的木板上,急促的喘息声证明他还活着,但那苍老的脸上却已覆上了细细长长的青色纹路,就好像老树根上抽出的嫩枝,愈显诡异。僵硬而浑浊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就连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身旁丢弃了不少空罐子,他试图自救,但还是敌不过长生蛊的威力。

    “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推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透过冰冷的木板传来,羡元艰难地抬起眸,在看见眼前的人时,蓦然流露出一丝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