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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急行军在广袤的原野间急速向北驶去,骏马之上的骑士们身穿简易的褐色皮甲,长剑与盾牌背于身后,俯着的身躯随着马的颠簸一起一落,几乎与马融为一体,一马当先的正是徐子安。
急行军已经驶入内黄,一说起内黄,徐子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贫瘠的土地、浑浊的河水,遍地白花花的盐碱地。但此时,印入眼帘却是水天一色,浮光动影的美景。
远处的延绵起伏的山丘被朝阳披上一层淡淡的红纱,山坡下的溪流白雾弥漫,向天边蜿蜒而去,河边碧草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华,不知名的小花星星点点的点缀在一望无边的草原上,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让人仿佛置身幻境之中,这哪里是现代的那个土黄色的内黄,简直就是到处透出翠绿色的江南水乡,
徐子安不由感叹,看来这内黄在战国时期本是鱼米之乡,只是经过数千年的过度开垦才变得贫瘠啊。
因为濮阳城内的战马都已被吴起带走,所以只能暂时从行商货车上卸下马匹使用,数目只有700余匹,现在便由徐子安和六百“傅抵营”骑着这些临时的战马,日夜兼程向邺郡赶去,而仲由则率领15000余卫军跟随其后。
徐子安身后的一名骑士名叫墨衣,因为不是公族,本没有姓,名字单单一个“墨”字,是经常穿梭于卫国、赵国、梁国之间的一名小商,主要是贩卖上服,所以人们都叫他墨衣。而墨衣常年经商,对内黄附近的地形非常熟悉,便由他给卫军的这支先遣部队担任向导。
远处的一条河流名叫硝河,蜿蜒贯穿于内黄境内,硝河本不算大河,但因为现在正是初秋,河水仍然湍急。
奔驰中徐子安转头对身后的墨衣说道:“这硝河上可有桥?”
墨衣说道:“硝河在内黄境内只有一座木桥,可容两辆货车并排通过,若是梁军将桥毁去,那我军就只能向东绕行,东北方的顿丘境内还有一座木桥,但是如此一来,我军就要多耽误一天的时间。”
徐子安点了点头,继续策马疾行。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徐子安刚刚翻上一座小山丘,忽然一提马缰,猛然立在山丘之顶。
只见不远处是一座木桥,横跨在湍急的河流之上,而木桥之后,却是一个个暗灰色的梁军战阵,密集的战阵彷佛一块块坚厚的钢块,在朝日下闪着点点寒光,紧紧嵌在淡绿色的河岸之上。
徐子安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龙贾如此谨慎,尽管已有一万多梁军镇守濮阳北营,却仍然在此设下第二支梁军断后,看来龙贾对卫军已经非常忌惮了。
面前的梁军数量并不多,大约2000余人,但防守这一人当关、万人莫开的独桥却是非常牢靠了。
身后的卫军已经赶到,齐齐聚在坡顶,墨衣策马奔到徐子安身边,说道:“将军,怎么办?”
徐子安俯视着独桥,默然良久后,回身望向身后的六百名“傅抵营”将士,只见一张张古铜色的面孔上,透出一股抑制不住的兴奋,不少人已经提剑在手,一副随时准备冲杀的架势。
徐子安心中不由感叹,真是一群初生牛犊,他们根本不知,即将面对的将是一场如何惨烈的搏杀,没有经历过那场可怖的长平之战,他们少了秦军的那份沉稳,少了赵军的那份严整,但却多了一份勇敢。
600对2000,胜算何在?身后仲由的大军尽管也在急行军,但恐怕半日内是赶不到的,而龙贾大军过这木桥肯定延误不少时间,此时距离自己并不遥远,自己一定要咬住龙贾的尾巴,否则濮阳之战的战果必将荡然无存了。
想到这里,徐子安猛然调转马头,面向卫军,一把抽出长剑,高高指向半空,大声喝道:“众将士,成败在此一举,冲过硝河,咬住龙贾!”
“冲过硝河,咬住龙贾!。。。”随着一阵离开剑鞘的尖锐声,无数把长剑齐齐指向半空,夕阳下的剑锋闪烁出片寸芒,让人眼前一晃。
徐子安双腿一夹战马,猛然从坡顶俯冲下去,身后卫军呼喊着紧紧跟随,这一幕,让他想起了箭头村的“五百烈士”,一股浓郁的悲壮之情,彭湃在胸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风声在耳畔呼啸而过,吹动着盔缨发出“卜啦卜啦”的声响,紧紧相连的披风彷佛一条褐色的急流,滚滚向木桥疾泻而下。
河对岸的梁军早已看到冲下坡顶的卫军,一排排弩兵大步向前移动,齐齐举起弩箭,瞄准着河岸,而步兵则端着长矛长戟,将桥头紧紧堵住。
距离桥头还有不到100米,对岸猛然传来一阵弩弦崩弹的“嗡嗡”声,一片箭雨激射而来。
卫军们一手将长剑与盾牌一起举在胸前,抵挡弩箭,但是一个小小的盾牌如何能同时挡住人马,卫军前队顿时便有几十匹战马被弩箭射中前腹和脖颈,一片一片向前跪倒。
此时,前段时间的严格训练有了效果,跌下战马的卫兵并没有被甩飞到半空,而是在战马跌倒的瞬间,敏捷的一拽马缰,借力向旁边侧身滚开,虽然也是摔得鼻青脸肿,却没有受到重伤。
徐子安却是没有盾牌,而是将身后披风解下,一圈一圈挥舞着拨打箭枝,既护住自己,又护住身下的战马。
一百米的距离很快就到,徐子安已经踏上了桥头,这桥并不算长,只有三十米的样子,是一层木板铺设的简陋的木桥,两边也没有护栏。
徐子安刚刚踏上桥头,一阵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从对面传来,梁军步兵一起向前移动,逼近桥头。
就在这时,徐子安坐下的战马忽然高高立起,措不及防下,险些将徐子安抛下马来。
战马前蹄刚一落地,随即调转马头向回奔去,再看其他卫军,也好不到哪去,要么停止不前,要么马头转向。
徐子安大惊之下立即恍然,这些临时的战马都是从货车上卸下的,而普通马匹并不同于战马,一遇到大的响声很容易受惊,根本无法冲锋陷阵,只能用来代步。
眼看着即将前功尽弃,徐子安又急又恼,左手猛一用力,硬生生又将马头扳转回去,右手调转宝剑,一剑刺在马臀之上。
战马一声嘶鸣,再次立起半空,随即像离弦之箭一般疯狂奔向木桥,速度快的让徐子安都几乎坐立不稳,生怕它一头栽到河中。
战马一瞬间便奔过木桥,桥头的数名梁兵,猛然一挺长矛,迎头刺向战马。
随着“噗哧“一声,长矛深深**了战马的前胸,但在极大的冲击力下,梁兵手中的长矛向回一滑,钝拙的矛柄竟然将后面梁兵生生戳穿,长长的矛杆从前胸贯穿后背,在惯性作用下,又将那名梁兵身后的数人齐齐刺穿,鲜红的血浆猛然喷洒到半空,把矛杆上的一个个梁兵染的鲜红一片,如同一串巨大的糖葫芦。
徐子安借着惯性一跃而起,踩着几名梁军的头盔猛然跳入人群之中,手中宝剑使尽全力左右劈砍起来,不出数合,便有七八人倒于剑下,鲜血再次溅满徐子安的全身。
周围的梁军看到徐子安的身形,忽然口中齐齐惊叫起来:“血人!血人来了。。。”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原来,徐子安在濮阳之战的第一日,用极为血腥残暴的方式撼退了城墙上的梁军,又率军袭毁近百的投石车,所过之处,无不留下一片尸山血海,这浑身鲜血的身形给梁军留下太深的影响,以至于梁军中流传着卫军中有一个“血人”的传言,以讹传讹下,徐子安的凶残又被夸大了数倍。
四周的梁军顿时慌乱起来,不少人手持着剑戟,浑身微微颤抖,慢慢向后倒退,更有一些人竟然转头向后跑去。
徐子安所在的桥头忽然间腾出一块,身前的梁军推出十米开外,而身后在桥上被切断退路的梁军,甚至纷纷抛下武器,跳入硝河之中。
徐子安不由暗叫侥幸,这梁军在得知襄城被占、大梁内乱后,士气就已大跌,加上粮草不济,又回撤邺郡,而这支军队又是殿后之兵,军心不振是非常严重的,所以自己才能在桥头站住脚,如果此时面对的若是强悍的秦军或是勇猛的赵军,自己早就不知死过多少次了。
此时,身后的卫军已经制服了座下的战马,趁着徐子安已经在桥头站稳了脚跟的机会,一起大吼着猛冲了过来,一匹匹战马齐头撞进梁军之中。
一名名“傅抵营”的将士在桥头分成数股,居高临下的劈砍着梁军,彷佛一条条溪流,在干涸的土地上冲刷出一条条印迹,又彷佛一把把利刃,在梁军阵中划出一道道裂痕。
正在这时,大地微微颤抖起来,从远处的西方传来一阵雷鸣般的战马奔腾之声。。。(未完待续)